我起初看到那个大块头后还感到很惊讶,他们从阴面上山遇到的危险肯定比我们还多,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没一个人受伤。
“吴队长,别来无恙啊?”这种大反派的经典台词,被我十分顺嘴的说了出来。
“之前没听学弟劝告,是我莽撞了。”市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吴浩居然向我低头,这概率比出门捡到五万块钱概率还低。
他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刚上山没多久我们就遇到了怪事,先是连续遇到三个不同的人问路,这些家伙行色匆匆,问的地方还都是松林公墓厂,当时我们几个也感觉出不妥,后来才发现他们很可能……”
“咳咳!”警车后面传来咳嗽的声音,吴浩赶紧弯腰拉开车门:“多亏了这位道长出手相救,我们才没有被迷了心智,顺利逃出。”
“老李?”眼前穿着道袍的人正是李瞎子,他眼蒙黑布,身穿粗布道袍,手里拿着那祖传的辟邪扁担。
“原来他就是你请来的救兵啊,对不住,多有怠慢。”
李瞎子本身并不愿意跟警察扯上关系,他把我拽到一边:“公安追捕逃犯,你跟着瞎参合什么?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不成?”
“这次追捕的逃犯就是绑架了唐婉婷的那伙人,我肯定要来。而且…………”
“他们连红鸾命格厉鬼缠身的人都敢绑架,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李瞎子指了指林静香:“看得出你对那个女娃娃警官感情不一般,我帮你算了一挂,她吉人自有天相,不用你瞎操心。”
“说的跟你算卦很准一样?一星期前你就开始念叨我大难临头、黑云压顶,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泽明,你要这么说的话,以后我可真不管你死活了?”李瞎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对了,老李在路途中,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她身穿…………”
“不知道!不知道,别烦我。”李瞎子转身坐进警车里,过了一会又探出头来:“你那条狗好像出了些问题,见谁咬谁,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馄饨,它出事了?”馄饨虽然跟我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把它当做了家人,没有多想,直接把正跟林静香谈话的吴浩拽走。
“跟李瞎子一起来的那条狗呢?它是不是受伤了?!”
吴浩被我的质问吓了一跳,过了半晌才反映过来,他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你别急,那条狗没受伤,只是……”
“你倒是说话啊。”吴浩磨磨唧唧,跟他刚猛的外形一点不配。
“算了,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我又跟着吴浩上山,翻过一座山头,忽然闻到了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钻出密林,在一片开阔的荒地上,一只土狗独自蹲在石砾中央。
它好像雕塑般一动不动,本身带着股孤独和苍凉的感觉。
只看外表,它和普通土狗一样,毛色驳杂,但在这一刻却没人会把它当做普通的土狗,更没有人敢接近它。
一滴鲜红温热的血从它嘴角犬牙流出,滑过同样鲜红的身体,滴在地上,浸湿了它身下的沙石。
满身鲜血,馄饨好像披着红色的战袍,血腥、凶狠、霸道!
“哎呀!你这条狗真的恐怖,我们被李道长救了以后,又遇到了狼群。当时大雾弥漫,群狼出没,那些狡猾的畜牲等我们耗光后才发起进攻。
“它们数量是我们的四五倍,手无寸铁,我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你这条狗,孤身杀入了狼群!”
“我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大雾里只看见一朵朵血花绽放,最后就听见头狼的一声惨叫,而后狼群便退走了。”
“等我们找到这条狗的时候,它还紧咬着头狼的脖子,一直等到浑身被温热的血流满才肯撒口。”
吴浩是一边吸着凉气一边说完的。
“你们被它救了,现在就这样对待它吗?”我看着孤零零被扔在大山另一边的馄饨,心中没来由的感到愤怒。
“它毕竟是条狗,我这…………”
我没听完吴浩的话,朝着蹲在石砾中间的馄饨走去。
“喂!你小心点,动物发起疯来什么都敢咬的!”
我没有丝毫停留,被血液淋湿身体的馄饨也看到了我,那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很真,至少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真诚。
“馄饨。”蹲到它身前,我摸着它的头,用脸蹭着它尖尖竖起的耳朵:“走了,咱们回家。”
“汪!”
“好了好了,别舔了,今天你立了大功,回去请你喝两勺童仙酒。”
听到童仙酒,浑身是血的馄饨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摇着尾巴跟在我身后,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宠物狗。
浑身浴血的馄饨除了我没人敢接近,就是李瞎子也觉得心里发憷,一手抓紧扁担,另一只手扶着车门,看样子已经做好了随时跳车的准备。
出了大山通讯立刻恢复,林静香向江城公安厅说明此地情况,并告知还有两名警察被困山中,请求增援。
两名警察失踪,事关重大,公安厅领导对林静香严格批评,而后抽调江城各县区警力配合搜捕。
大雾封山,搜救工作很难进行。
直到傍晚,事情才有了关键性转折,盘山公路上驶来一辆纯黑色的红旗轿车。
别看它外表朴实无华,这种车子有钱都买不到,全部是配给高层领导的专车。
驾驶员技术很好,直接将车开到山脚下。
熄火后,车门打开,司机匆忙跑出驾驶室,亲自拉开后车门:“仙长,我们到了。”
一只道靴踏在车外,彩锦浅帮,绣制云纹,看起来每一针每一线都格外考究。
“取我法器,准备开坛。”
后车座走出一位道士,芙蓉玄冠,月破星巾,霓裳霞袖,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出尘的仙气。
“老李,你看人家穿的,你再看看你穿的?同样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工作者,这混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车上下来的道士颠覆了我对修道之人的看法。
之前我遇到的无论是李瞎子,还是公交车上赶尸的那个道人,他们穿着打扮都很朴素,甚至可以说是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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