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儿时的记忆,也不是单单就凭一句话就能够轻易抹除的。
他也知道,左震麒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身躯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半响之后才道,“我不确定左震麟能不能把解药给我。”
他确实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老大,你为什么不读一把呢,赌输了或许是一个样子,但是也许有些事情对你是公平公正的。”
谁也不能确定左震麟会不会给左震麒解药。
明明是兄弟两个,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可是单凭上次在左家本家的时候,左震麟背后出了一份力来看,他的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他这个大哥的。
“那何溪怎么办?”
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何溪。
“你可以跟她说自己需要出差几天时间,很快就可以回来的。”
几天?
谁知道是几天时间,或许是永远也不能回来呢?
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清楚。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带了三伏天的季节,走在路上的时候都能看到马路上蒸腾起来的蒸汽,还有路边小孩拿着冰棍在奔跑,何溪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被发现了。
“何溪,你在看什么,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听到这如同魔鬼一般的声音,何溪登时鸡皮疙瘩都从脖子上起来了。
马上转头过去对着这新老师谄媚的笑了起来,“老师,我这不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吗?最近我们刚不是刚好在学习这个嘛?”
左震麒出差已经快两周了,趁这这个时候,何溪报了一个补习班,就是那种专门学画画的补习班。
只是这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那种小孩子,何溪一个人在里面也有些突兀,不过这个老师还算是比较好的,给何溪把时间往后调了一点点,好让她和那些孩子错开。
这老师是一个外籍的美女,细腰大长腿,身材还很好,只是现在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重点是,这女人已经三十好几了,但是看脸的话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瑟琳娜是华籍美人,这些年来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开了一个补习班,生意还算是比较好的那种,主要是这个老师,基本上什么都教,素描油画,彩绘彩铅,水彩水粉,基本上只要是能画画的,她都能教。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本人就是一个画家,曾经在画廊展出的作品被拍出了天价。
何溪刚开始还不太清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办一个补习班,后来渐渐熟悉了之后才清楚的知道,这个老师基本上每个画作的收入都投入给了那个山区的孩子,只留下一部分来当做是自己的生活费,重点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单亲妈妈,就这点已经很让何溪刮目相看了。
但是现在看到瑟琳娜站在自己身边,说实话,何溪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溪总感觉瑟琳娜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点严厉......
没错,就是严厉。
有时候甚至到了呵责的地步。
别人一天只需要画一幅画或者是两幅画,但是她却是一直都在画画,中间从来都不敢停歇。
正这样想着,瑟琳娜看了一眼她的画板,然后冷漠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把窗外看到的景色今天全部画下来,我要是看到有一点不对的话,今天的晚餐就不用吃了。”
或许是第一天的时候看到何溪比较顺眼,瑟琳娜直接就对何溪说了,以后中午12点之后来这边,一直到晚上,就连吃饭的时间基本上也是在瑟琳娜这边度过的。
何溪登时哀嚎一声,但是还是认命的拿起了画笔。
或许是这样比较充实的时间,让她的业余时间也不去想左震麒今天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从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男人是去干什么的,但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好说,于是也就没有说出来。
现在心里只盼望着他能够早点回来。
即使是最后见自己一面也好。
此时此刻的左震麒,正在左家的本家里面,承受着最为痛苦的治疗,他的眼球已经开始萎缩了,整个都凹陷了下去,看起来恐怖飞常。
“这个办法真的有效果吗?”
陈向东有些担心道。
看着左震麒坐在机器上痛苦的样子,都有些不忍心再看这残忍的一幕。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吗?”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本夹子,似乎在观察左震麒现在的情况。
“约翰,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知道,现在这样到底电击,已经快要超过人体的极限,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是谋杀!”
陈向东看着坐在椅子上不断承受电击的人,眼眶都开始泛起红光。
这样的治疗,和谋杀有什么用。
约翰冷哼一声,“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他现在神经已经开始逐渐萎缩了,只有让电击刺激一下细胞活性才能快点好起来。”
闻言,陈向东沉默了下来,这样的办法,似乎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可是这样的话,承受的痛苦也是成倍叠加的!
“约翰,难道就没有更加温和一些的办法吗?你看看左震麒现在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闻言,约翰并没有看陈向东,而是看向另外一边的人,“麟,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角落里面,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人从阴暗的地方走了出来,正是左震麟。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他看了一眼陈向东,光是眼神就让人感觉到一阵压迫。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继续。”
约翰对着另外几个在箱子旁边工作的工作人员道。
后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陈向东已经不想看下去了。
等左震麒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
陈向东看着他身上的那些电击伤口,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要是早知道是这个样子的话,还不如不来英国这个地方。
刚开始他们找到左震麟要解药的时候,左震麟根本就不打算把解药给出来,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
这些事情也全部都只有左震麒一个人知道。
他们;来了这里两周的时间,基本上都没有见到过左震麟,那个约翰也是昨天过来的的。
缓了一会时间之后,左震麒才感觉自己好像是真的活过来了一样。
他颤抖着手指了指边上的柜子,“帮我倒......倒杯水。”
即使是说话的时候,身子也是颤抖着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说话的,。
“老大,要不我们不治疗了。”
那电击的强度,即使是自己看到之后都觉得恐怖,可是这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男人摇摇头,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约翰就是研制出那个药物的人,他说了只有现在这个办法了。”
闻言,陈向东也很是惊讶,完全没有想到那个研制出来这样药物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老大,怎么左震麟说什么你就相信呢?万一真的不是怎么办?你现在的身子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要是找找别的治疗办法说不定还是有用的。”
他对于今天的治疗真的是心有余悸,再加上左震麟这个人一向都是不按照本来的套路出牌,所以到底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然后呢?”
左震麒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比刚刚正常了很多,语气里面也没有那种随时都会颤抖的感觉,他平静的躺在床上,就好像是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一样。
“然后我就安静的等着死亡?”
他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就好像是对死亡已经见怪不怪了,陈向东翕了翕唇,到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向东,如果左震麟想要我死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况且,有谁能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救一个马上濒临死亡的人呢?”
他还记得两个人单独说话的时候,左震麟对他说的话。
“我不欠你们家里什么,上次放了你之后,算是还了你小时候对我的恩情,所以你打算用什么跟我做为交换来换你这一条贱命?”
他当时似乎是坐在沙发上面,墨镜早就已经没有带了,双眼看起来有些呆滞。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走了。”
平时根本就没有来往的人,怎么会说一句话就给同意呢?
他也没有那个勇气来求他救治好自己,即使自己身上的毒都是他找人来下的。
眼看左震麒就要出去了,左震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这样放弃吗?”
他有些不是很明白,明明自己可以救他,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要放弃?
“算是我欠你的。”他颤抖着手就要去推开门,这是他欠他的,父债子偿。
“左震麒,我可以救你。”他说:“但是,我要你公司我继承权!”
那个男人创下的所有产业,他都要抢过来,然后毁掉!
左震麒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仇恨淹没却还保持着自己本性的人,叹口气道,“左家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只是这些事情,陈向东都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左震麒,他的眼睛现在已经闭了起来,以为是他已经睡着了,陈向东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只是还没走多长时间就听到后面的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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