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约翰说应该是明天才会醒过来。
“看我。”小瘦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我都着急的忘了给你说,左先生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对了,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干什么,我们找了好长时间长才在这边找到你。”
闻言,何溪狠狠松了一口气,好像压在心口上的一个大石头终于松了下来一样,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半响也没有听到何溪的声音,小瘦回头去看,才发现何溪的眼角竟然已经有泪水滑落下来。
因为左震麒看不到,所以只能让保镖背自己出来。
可怜了两个保镖,费力的把左震麒背到车上,还要小心不要碰到左震麒身上的伤口,当真是痛苦的紧。
就在两个保镖把左震麒放在车上的时候,**匆忙从医院门口跑了出来,额头上还有刚刚因为剧烈奔跑流下来的汗水。
“老大,你要去什么地方!”
他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些急促,然后狠狠瞪了两个保镖一眼。
知道事情败露的两个保镖登时头皮一紧,现在似乎才想起来虽然左震麒是自己的老板,但是实际上给自己发工资的人是**啊。
左震麒安稳的坐在车里,表情倒是没有因此而发生一点变化,“我想出去,有事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这样的左震麒,就好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和平时的形象完全不同,其实在遇上何溪之后,他的形象也没剩多少了。
**有些无奈,但是还是严肃着对他说,“老大,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何溪马上就能回来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要不然何溪回来之后会心疼的。”
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你不要骗我了,我已经看清楚你全部的意图了。
左震麒沉默了一下,复又抬头,“进去,我累了。”
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两个像是木头桩子一样站在一边的保镖把这个大神重新给背回去。
好在是说到点子上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去。
何溪回来之后,大胖和小瘦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她匆匆往左震麒的病房跑去,连自己身上还有伤的事情都给忘了。
几乎是从回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左震麒就不断的开始问保镖和**时间,大概是做了手术之后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即使是看不到,他也把头转向门口的位置,似乎在等着何溪出现一样。
只要听到门口的声音,就问一下是不是何溪。
等何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左震麒沉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何溪吗?”
那声音里面,还带着一些忐忑。
何溪的眼眶忽然红了一下,脚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高跟鞋的声音。
左震麒却一下笑了出来。
他听出来了,这是何溪的脚步声。
“溪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只是出去想要买点东西吃,但是没想到迷路了。”她走到左震麒的病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抓住左震麒一直放在被子外面,带着一些凉意的手掌。
“那你怎么不知道打电话呢?你要是打电话,我就能让你去接你了。”
何溪身子僵了一下,说迷路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才会这样说。
“怎么不说话了?”没听到何溪的声音,左震麒有些着急。
“没,我刚刚在想我把手机放在哪里了,出去的时候忘了带了。”
左震麒倒是没有怀疑,大掌抓着何溪白嫩的的小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你出去吃了什么?”
何溪忽然咬紧了牙口,才阻止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惊呼。
左震麒抓到了自己手上的伤口上了,那处地方蹭在了地上,稍微破了皮,但是不仔细摸的话还是摸不出来。
她抿唇看着躺在床上,被白色纱布包裹了半个脸,只露出剥削的嘴唇和优美弧线的下颚的男人,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他的温柔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自己眼前,何溪想,要是他能够看得见的话,眼里也一定都是温柔的光芒。
半响没有听到何溪的声音,他敏锐的察觉到何溪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唇角抿了起来,抓着何溪的手这个时候轻轻动了动,好像碰到了什么。
皮肤上的软组织因为挫伤向上翻起,虽然很细微,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向上悬起。
“溪溪。”
“嗯?”她低声回应,掩饰了自己稍微有些哽咽的声音。
“疼不疼?”
“不疼。”她下意识的回应,然后突然回神,抬眸看向男人,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纯白色的病房里,男人坐在床上,半个头都用纱布包了起来,唇线微抿,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他气质冷硬。
何溪不敢去看他的脸,即使是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大概是因为心虚。
“怎么弄的?”他看不见,但还是低垂着头,就好像是在看她的手一样,指腹在她的伤口不断的摩擦,有些酥麻的感觉从伤口的位置传来,她想要把手缩回来,但是却被男人拽的很紧。
见她不说话,左震麒抿着唇,放开她的手,“溪溪,你应该知道,我可以查出来的。”
查出来是一回事,但是她亲口给自己说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潜意识里面还是希望她能够亲口告诉自己的。
何溪翕了翕唇,脸色变得苍白,唇线紧紧抿在一起,半响才道,“我不想你担心。”
其实本来是可以说自己摔了一跤的,但是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后,那些谎言却如鲠在喉。
“我知道了。”他的声线深沉而又疏离,好像把两个人的距离给重新拉开了一样,何溪知道他是生气了,手抬起来想要哄他,却不知道怎么说,最终还是把手垂在被子上,“你好好休息,想要吃什么就跟我说。”
说完又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就好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一样。
她抿唇从床边站起,还没走就听到他沉闷的声音,“你要去哪。”
脚步顿在原地,她转头看了眼抓着自己的手。
骨节都有些泛白,可见用了多么大的力气,也不知道他看不见的时候是怎么抓到自己的。
“我只是要去上个厕所,一会就回来。”何溪耐心解释。
大概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心情,左震麒一点都不想何溪离开自己的身边,可是这个理由好像有些无懈可击。
他慢慢松开手,垂下,就好像是他的心情一样,“快点回来。”
她出了病房,**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拿着一根烟,目光不知道看向何方,鼻尖都被冻得通红。
从刚刚何溪进去的时候,两个保镖和**就已经出来了。
“你还好吗?”见何溪出来,**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不太好。”她牵强的笑了一下,半张脸有些肿,这是之前被那些个地痞流氓给打的。
还好左震麒现在看不到。
“老大知道了?”他跟在何溪身边,“要不要去消一下肿。”
要怎么样大的力气才会把人的脸给打肿。
何溪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的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
只是**看她走的是外科的方向。
何溪从外科出来的时候,整个脸都是苍白的,她手上拿着两页纸,却感觉好像是拿了千斤重的东西一样。
“怎么样。”**从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站起来。
“医生说要去拍个片子,这个单子我有些看不懂。”她把手里的单子递给**。
**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个单子上面全是专业性的术语,她不懂是正常的。
大概看了一下上面写的,**才稍微放下心来,“没事,别担心,现在去拍个片子就好了。”
基本都是皮外伤,不太严重,只要敷两天药就好了,但是这内脏若是有损伤的话就有点问题了,只是这话他没有和何溪说,一切都还是要等片子出来之后再说。
放射室外面,何溪有些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就好像是刑场上等待宣判的人一样。
“不太好,脏器有些轻微的破裂,但是不太严重。”
一句话,就宣判了何溪接下来的时间,要在医院里度过。
一股酸意顶上鼻腔,苦涩的滋味熏得她眼眶通红,热泪开始在眼里汹涌,浮上一层晶莹的亮光。
“怎么还哭了。”
**把拍的片子重新装在袋子里面,放在何溪手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纸巾递给何溪,“别担心,我问了医生,她说这个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
接过纸巾,何溪不得不从心里感叹这个一直跟在左震麒身边的人的周到。
“谢谢。”瓮声瓮气,还带着一些鼻音。
**忽然就笑了起来,“你这样子,要是让任知看到了,非得打死我。”
他这么一调侃,再加上之前的安慰,何溪的心里放松了很多,只是看着手里那个白色的袋子,心情又低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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