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喝醉了之后还是很安静的,叶晓晓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把她给搬到了床上。
走的时候眼神一转,忽然就看到了房间里面被白布盖着的画作。
叶晓晓觉得自己一直是没有什么好奇心的,可是现在,白布盖在画作上有一种朦胧的半遮掩的意味,那藏在下面的巡礼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她站在画作前面看了好半响之后,仿佛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缓缓伸出手,带着无比虔诚而又忐忑的姿态,掀开了那层薄薄的白色画布。
月光从窗口直泻而下,床边的镜子上倒影出来叶晓晓震惊到极致的面容。
再一点点,变得迷离,甚至带着一些痴迷,她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放在画作之上,难以想象,这样带着古韵而大气的作品会出现在床上烂醉如泥的女人的手里,当真是震撼。
回过神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打了个寒颤,近乎慌忙的把画布盖在原来的位置,然后落荒而逃。
客厅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正对着电视里面,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眼角的泪珠一点点的滑落,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
叶晓晓定了定心神,走过去看了一下电视画面,是一片黑色,而瑟琳娜的眼神,就好像是透过电视在看什么人一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并没有注意到叶晓晓现在的怪异。
何溪第二天醒来,看着略微空荡的房间稍微有一丝的呆愣,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几杯红酒给灌醉了,心情有些奇妙,若不是因为这红酒太好,她都要以为自己喝到的是假酒了。
出了房间才发现一室的酒味,不止是有昨天的红酒味道,还掺杂了一些别的味道,再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客厅里面的酒瓶的时候,何溪强忍住了即将要喷发的怒火,终于在沙发下面找到了睡着的瑟琳娜。
收拾好房子,把瑟琳娜这个酒鬼拖到她自己的房间之后,她才想起昨天喝酒的一共有三个人,想到这里,她直接打开门去看对面。
门口贴了一张纸条,何溪本来以为是谁无聊贴的小广告,走到门口才看清楚是一张留言条:
何溪,昨天晚上家里忽然有事情叫我回去,接下来的时间我可能不会过来了,有什么事情的话电话联系。
她一字一句念出来,之后又撇撇嘴,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昨天晚上就赶回家,一边嘟囔一边纳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洋房里面,倒是没有怀疑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准备比赛,距离作品的投递时间就剩下一个月了,何溪的初步想法都已经成型了,只剩下把自己脑海里面的东西跃然于纸上,房间里面的那个画自然是不能拿去参加比赛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要在那张画上面做一定的加工,毕竟那个画作也只是一个雏形而已。
想到一个月之后的投递作品时间,何溪就觉得身上仿佛是燃烧了起来,尤其是在乡下遇到了那样一个惊才艳艳的人,让她不想要认真对待都不行。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何溪基本是足不出户,就连吃的东西,也是瑟琳娜端到她房间之后被她草草解决。
瑟琳娜看到这样的何溪,心里有些歉疚却也有些自豪,这样诡异的心理活动让她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始迅速消瘦了下去,倒是比何溪这个正式参加比赛的人还要焦虑。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何溪终于踏出了自己的房门,看到等待在门口的瑟琳娜之后,她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些飞扬,好像是终于完成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一样,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的画画好了,还有多长时间结束投递?”
这个比赛的制作方也是比较有趣的,比赛开始前三个月,基本上每天都可以投递作品,开始之后却是再也不能了,而且比赛是在一个台里进行的直播。
也就是说,就算作品是在三个月开始的第一天就投递的,但是等拆开的时间却是直播开始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来拆开画作,让它重现于世人面前,这样无疑是增加了比赛的透明度,也不会说是有评委在所有人面前偏颇一方的行为出现,对于有些想要在这个行业里面出名的很多画家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还有最后三天时间。”
瑟琳娜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何溪,然后再看了一眼她背后已经包装好的画作,登时有些感叹。
她还记得刚开始何溪来自己这里学习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连作画的基本线条都会画错,可是现在这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忽然成长起来,像是终于可以飞上苍天的雄鹰一样,展示了自己过人的一面,她终于有些明白中国古语当中的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这个孩子的成长,应该是一帆风顺的,只要给她时间,在艺术界,她迟早会占有一席之地。
“那我们今天就去吧,这样也好放心一些。”
提前一点的话,好歹她的号码会排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对于比赛来说,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排名。
瑟琳娜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带着何溪去了艺术馆那边投递作品。
接待的人倒是没有因为何溪的年轻就看轻她,因为这样的比赛,基本上都是比较年轻的人来参加的,资历比较老,艺术性比较强的那些老牌艺术家,很多都是不会出来参加的。
看着作品被人拿进去之后,何溪这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来给左震麒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这段时间因为忙着画画,基本上没有和男人通电话,想到这里何溪就是一阵叹息,好在现在时间终于闲置了下来,对于自己投递的那副作品,她还是有信心能够在其中脱颖而出的,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而已。
清远市的高层商务楼,男人正带着一副墨镜在电脑前工作,他的眼睛现在好了一些,但是却不能看到强光,所以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
好在没有失明,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桌上的手机震动的时候,他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下,看到屏幕上面自己朝思暮想的名字之后,澎湃的感情顿时汹涌起来。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我的画已经投递了,三天后就是直播了,记得看。O(∩_∩)O~~
末尾还发了几个颜文字。
想象着那边的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出这样的短信的时候,左震麒难得失神了一阵,接着心里好像被什么熨帖过一样,软的不可思议,当下也就不管还在办公室里的秘书,回拨了电话。
何溪没走多少步就收到了电话,想到那边人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回去的心情,忽然也期待了起来。
“喂~”她拖长了尾音,听起来就好像在撒娇一样,那边瞬间传来闷闷的笑声,“溪溪。”
好像是多日空荡的心被填满了氢气一样,轻飘飘的,都快要飞起来了,不由自主的,脚步也轻了许多,“我刚刚把画投递了,你一定想不到我画的是什么。”
“哦?是什么?”他顺着她的语气接了下去,想象着她在自己身边神采飞扬的模样。
何溪眸子骨碌碌转了几圈之后,忽然调皮道,“不告诉你,想要知道的话就三天后准时守在电视前。”
其实这个评选一共有三天时间,何溪也是刚刚拿到号码牌的时候才知道参加的人居然会有那么多,她的号码已经是第888号,这个数字着实是比较吉利的,也不知道三天之后会不会一样的顺利?
想到这里何溪先“呸呸呸”了三声,自己想什么不好就知道想些不好的事情。
电话另外一边,听到何溪略显幼稚的声音,不由笑了出来,“让我猜猜,你刚才一定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闻言,何溪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猜的这么准,一时间还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左震麒就好像是在自己身边一样,连自己的想法是谁很么都清楚。
另外一边的人却是沉默着笑了笑,何溪当然不会知道,每次她只要想到有些不好的事情之后,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听到男人的沉默,她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说的,再仔细想想,好像刚才自己并没有什么暴露想法的语言啊。
想不通,她便不去想了,开始与左震麒说起这些天来的事情。
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转眼一想,好像这里也没有认识自己的人,于是仍旧往前走,直到自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何溪才转头看向身边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陌生是因为何溪和他只见过两次,熟悉是因为这人曾经对着自己说了一通那样意味不明的话,让自己到现在都有些耿耿于怀。
听到另外一边没了何溪的声音,左震麒忽然蹙眉,“怎么了?”
拉回思绪,何溪忙对左震麒道,“没事,遇到一个人。”
几乎是在何溪开口的同时,季安就笑着对何溪摆摆手,“好久不见啊。”
他的标准式大门牙让何溪过目难忘。
与此同时,远在电话那边的人忽然松了口气,随即眉头又拧了起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抽出笔筒的一支笔,然后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秘书。
——扣季安三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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