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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君谦忽然意识到什么,双眼赶紧看向带着那发簪的小姑娘。
小姑娘年约十五六岁样子,跟他看起来差不多大,但小姑娘穿着很好,一眼便能看出她应该是官宦家的小姐,并且她家里的条件肯定是非常好的,因为她头上别了各式各样的发簪,而那些发簪看起来都不是民间那普通的货物。
想想当初他在天贤国呆了甚久,对宫中的珍宝什么也算是有点见识,至少,是不是好东西他还是能轻松分辨出来的,当然此刻并不是说小姑娘身份的问题,反而值得一说的是,在小姑娘众多发簪里面,却有一个藏在她那一头秀发之间,犹似一块铜镜的发簪。
不是形状像,而是簪身的颜色,颜色成古铜色,并且还微微有点反光,甚至于这个反光都把她头上,靠近这个古铜色发簪边的另一个发夹给反透了出来,如此一看。那发簪倒还真的有点像是一块铜镜的感觉。
君谦眉头蹙起,想起予念白先前说的,如果带了镜子,兴许能逃走,那么现在在看予念白要跟小姑娘借那看似像铜镜一样的发簪,难不成,只要有镜子的话,她真的能带大家出去?
君谦心里很没谱,总觉得镜子什么的,觉得好荒谬,可又转念一想,当初温巧巧昏倒,洛凡起坛作法,落尘灵魂出体这些事情,貌似每一件都比予念白说的镜子能救他们出去要玄吧?
于此,他看着予念白开口问道:“你找她拿发簪,是真的有用?”
予念白此刻正面相那群孩童,而君谦刚好在她背后,她懒得转身,脸上也没有过多情绪,只是语气明显能感觉出她的不爽,只听她回:“你不是不搭理我嘛?怎么,看我要带大家出去,你又想找我了?”
“什么阿,我……”君谦刚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才好,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好像很不好说,毕竟他不可能去说他怀疑她是大脑不正常这样,所以他才没有搭理她的吧?
“哼!”
予念白冷哼一声,很明显,这是对君谦的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她这会还有事情要干,懒得在管君谦,冲着面前的小女孩又一次拉起了笑脸说:“你把头微微底下来,我把发簪取出来!”
由于大家都是手脚被绑着,要拿发簪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只能靠嘴了,但是那小姑娘坐着的话,予念白的嘴.巴肯定是够不到的,所以予念白叫她低头,她也很配合,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让予念白拿去了头上的发簪。
此发簪不是那种一根直直的,然后在簪尾有点缀珍珠什么的那种发簪,而这种发簪是有着一排齐齐的横木,一朵古铜色的梅花竖立,梅花的大小刚好把整个横排占满,而予念白就是咬住了那朵梅花将发簪拿出来的。
她嘴咬发簪,轻吐在地,发簪甚至连滚动都没有,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她歪着脑袋看了一会,最主要是落地的时候,由着梅花那面似乎比横木那面重?结果有着古铜色活像一个铜镜的那一面就刚好铁在了地上,倒是横木直直朝天的全部竖了起来。
予念白盯了发簪好一会,众人都不明白她这又是怎么了,君谦更是看的无语,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说这发簪能带他们出去么?结果她把别人头上发簪拿下来后,就坐在这里看着不动了?
予念白不想搭理君谦,懒得回他话,继续看着发簪。
君谦却是讽刺一笑:“呵,天真,说什么簪子能救大家,结果拿了别人的簪子又坐在这里毫无动静!”
君谦也不是想说她的,只是在这个情况下,他心里本来就很烦躁,再加上先前予念白又忽悠了他那么久,他是真的有一种予念白实在是太天真烂漫的感觉,看着予念白半天没有反应,他想,予念白之前说的那话多半又是在疯言疯语,说白了,她可能是喜欢镜子以类的东西,所以故意编造说什么镜子能救人,然后又去拿别人那看似铜镜一般的发簪。
君谦对予念白是彻底的失望了,他也不打算在去管予念白做啥了,可也就在他失望之际,予念白却忽然来了动静。
只看她盯着盯着那发簪,然后将整个身子趴在地上,用嘴把发簪翻转过来,以横木着地,梅花立天,辗转之后她在坐直身子,尽管双手双脚全部被绑着,但她行动很灵活。
她坐直身子,低头盯着那能把她照射进去的发簪,盯着盯着她忽然双眼一闭,嘴唇蠕动,似乎在碎碎念叨着什么。
君谦眉头皱的越发深,若说先前予念白还只是胡言乱语的话,此刻她已经上升到装神弄鬼的地步了,不过君谦并没有去说什么,因为他觉得反正他不想在管予念白的事,所以也只是在一旁静静观看。
然后,就看予念白碎碎念了好一会后,忽然,她又一惊一乍的嚷道:“通!”
仅仅只有一个“通”字,君谦是看不懂也看不明白她到底在干啥,但她的神情却显得格外兴奋,只看她说完这句话后,故意将头低的越发下去,对着簪子说:“师傅,我在这!”
……
有病吧,对着簪子喊师傅?还说什么在这?难不成想簪子变个爹出来救她?
君谦看到这一幕真的是彻底无语了,说她疯子吧,她看起来又不像,但说她不是吧,她这行为,他已经无法解释。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
古铜色本该将予念白的小脸给印入进去的簪子,里面印射出来东西却不是予念白的小脸,反而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那仙人白发齐腰,就连胡须也相当之长,一字横眉,皱纹满布,在搭着一对有神的眼睛,本该是和蔼可亲的老人,可仅仅只是就这么看着,都会有一种很莫名的害怕感觉,就好像他很凶,很可怕的样子。
但是予念白一点都不怕,直对那仙人呼喊道:“师傅,快来救我!”
发簪里印射的仙人,眉头一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在这船舱的人,却没有一个听到声音的,只有予念白一人,她就好像听到了仙人的声音似得,忙点头说:“嗯嗯!你放心,我会注意的!那你快点来喔!”
仙人十分淡定点头,而后从那印射的镜面淡去。
予念白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放心了,她竟然都懒得坐直,等那仙人影子消失,她便随意的倒地。
借簪子的小女孩见此,问予念白:“这样就可以了?”话中带着怀疑也带着丝丝疑惑,她疑惑的是,予念白刚刚对着簪子喊师傅来救她是什么鬼?难不成真像君谦想的那样,她是个疯子?要真是个疯子,那小女孩可就要失望透顶了。
然而,君谦已经是被予念白搞的都不知道失望多少次了,这回看她又装神弄鬼的,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有点排斥她了。只是这会终究不是跟这予念白多计较的时候,也不是该想她到底是疯的还是傻的的时候。见她自己倒地安静了,君谦索性又独自思考起来。
“咯吱!”船舱的门突然咯吱作响。
君谦心头一紧,只觉得不妙,心想肯定是抓他们的人,过来巡视了,赶紧倒在地上故意装还未清醒!
予念白也不说话,尽管小女孩问了她问题,但她听到门声也与君谦反应一样,干脆闭上眼睛假装还未清醒。倒是那个借给她发簪的小女孩,瞧着予念白一直不回话,追问道:“到底怎么样了?你不是说能带我们出去么?”
予念白心底汗颜,睁开眼,瞪了眼小姑娘说:“别说话!有什么事待会在说!”
明明门都发出了声音,然而这小姑娘还蠢的在这个时候来问,她是怕他们跑不掉么?予念白真是为她捏把汗。
与此同时,船舱门彻底被打开来。
君谦与予念白的猜测没有错,来者是两名大汉,两名大汉边进来巡视,还边聊着天。
大汉A说:“你说那些个岛国人要这群孩子做什么?难道是想买过去做奴隶?”
大汉B毫不在意的回:“管他们做什么,总之老子有钱拿就行!”
“那倒是,嘿嘿……这群孩子可以卖三千两,咱们这次可是发了!”大汉A发出贱笑。
大汉B瞪了眼大汉A,说:“才三千两,还不够我们潇洒几天的,得了,不管怎么样,咱们先把这群孩子看好,别让他们跑了就是!”
“嗯嗯!”大汉A忙点头,在船舱走了一圈,看样子像是在清点这些孩子的数目,随后对大汉B说道:“人数对的!没状况!”
“那行!走,喝酒去!”大汉B回答完大汉A的话,刚准备转身出去,脚下却感觉踩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一个有着梅花状的发簪安静的躺在地上,他弯腰伸手去捡,一旁假装没清醒的予念白,从眯成小缝隙的眼睛清楚看到,整颗心揪了起来,只担心大汉真的会把这发簪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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