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们在医院里闹了好几天,可骆飞白也不知道是脑子抽筋还是怎么了,居然给了赔偿金还去给人家道歉!蓝千凝听着门外的声音,很烦躁地起身,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见罪魁祸首出现,家属们立刻骚乱起来。
“小贱人你还敢出来!?”
骆飞白眉一皱,伸手把她拦在身后,低声道:“快回去!”
蓝千凝才没他那个好脾气,一把推开他,把手里的花盆拎起来,劈头盖脸地朝着几人砸了过去:“都给我滚!再想过来讹钱我弄死你们!”
一群贪婪的家伙,别以为她看不出他们想干什么!骆飞白那天明明给了足够的赔偿金,就是看他好说话,这才天天过来闹事!
赶走一帮人,蓝千凝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你钱多撑得慌啊?!”
骆飞白怎么可能没看出来他们的心思,可事关蓝千凝的名声,他不能冒险。
不过她这么一闹,家属们果然不敢再来了,可医院却是惨了,倒赔了医药费不说,连带着名声也受损,跑了半个医院的病人。
于是这天,院长哭丧着脸过来跟她商量:“蓝小姐,您这病房能不能少配几个医护人员?”
自从这个煞星来了之后,分配到她病房里的护士和医生少说也有百来个。可现在,辞职的辞职,离岗的离岗,剩下的不是拿着辞职信满大街追他,就是裹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再这样下去,他整个医院都要倒闭了!
蓝千凝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寒意:“你们医院的人死光了吗?”
院长在她凌厉的眼神下抖了三抖,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没事,我来照顾她就可以了。”
眼看两道眼神齐刷刷看向自己,骆飞白脸色平淡:“我是她的丈夫,亲自来照顾她也比较放心,配一个医护人员就够了。”
院长感激地涕泪交加,一转头看见蓝千凝要杀人的目光,赶紧哆嗦着告辞了,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
蓝千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烂好人。”
骆飞白也不生气,自顾自地打开电脑,坐在一边的办公桌上开始写策划案。
这下好了,没了医护人员给她出气,眼前又坐了个雷打不动的木头人,蓝千凝简直要无聊地发狂了。
她随手拿起一本书朝着骆飞白扔了过去:“喂!”
骆飞白侧身躲过,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电脑。
蓝千凝气得脑袋冒烟,走过来一掌把电脑拍了下去:“姓骆的,你多说句话会死吗?整天跟个面瘫似的,我看着都累!”
骆飞白微微蹙眉:“说什么?”
跟她一样上蹿下跳地砸东西?还是接着切磋功夫?
蓝千凝从他脸上看出十二分的嫌弃,顿时心头火起:“喂!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眼睛给挖下来!?”
骆飞白叹了口气,她这暴躁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不仅暴力,还血腥。
“你该休息了。”
蓝千凝脖子一梗:“谁要休息,我才不…喂!姓骆的!”
几天交道打下来,骆飞白已经深知和她讲不通理,干脆直接将她抱起来,转身放到了床上。
“放开我!”蓝千凝被他一只手按在床上动弹不了,顿时气得五窍生烟:“姓骆的,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饶不了你!”
骆飞白面无表情:“你想的真多。”
蓝千凝脸一红,抬手就是一掌劈了过去,当然也毫无意外地被骆飞白拦下来,重新塞回了被窝里。
“好好养病,”骆飞白正色道:“总比你每天折腾着出去丢人好。”
“……你才丢人!”
骆飞白耸耸肩站起来,一转头看见她已经起身,顿时又皱眉:“你要干什么?”
“洗澡!”
蓝千凝没好气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回头见他一脸怀疑,脱口道:“怎么,要进来监视我吗?”
骆飞白脸色一哂,沉默地背过身躺到了沙发上。
切,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蓝千凝进了卫生间,脱下衣服正要洗澡,忽然眼尖地从镜子里瞥见了背后一块青紫。
等一下!
她有些震惊地站回镜子前,扭过身打量着自己背上纵横交错的青紫痕迹,天哪…这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蓝千凝愕然地伸手摸了一下背后,只有轻微的疼,应该是旧伤,难怪她之前没发现。
说起来,她住院这么久,来看望的人几乎少得可怜。而这个姓骆的虽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人却一直在国外,应该对这些都不知情。
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却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这女人身上,难道也有什么秘密?
蓝千凝微微拧眉,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
从浴室出来,她还在想这件事,骆飞白见她脸色不对劲,登时有些担忧:“怎么了?”
“没事。”
她合衣躺下,正要顺手关掉灯,骆飞白却已经起身走了过来,脸色凝重地问:“是不是碰到了伤口?我看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掀被子。
蓝千凝眼疾手快地拍掉了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了没有就没有,少动手动脚的!”
虽说她从小就被朗鹤轩收养,过着跟普通女孩天差地别的生活,可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一窍不通。
哼,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趁机想占她便宜,门儿都没有!
看见她一脸警惕,骆飞白微微扬眉:“你想什么呢?”
“…赶紧滚去睡!”
这几天相处下来,骆飞白发现她虽然不像之前那般温柔体贴,可恼怒起来,却也挺可爱的。他不由起了捉弄的心思,略一挑眉,问:“滚去哪里?”
蓝千凝见他眼神在自己床上扫了一圈,顿时气得冒烟,一把拎起枕头砸在他的脑袋上。
“姓骆的,你是不是想死!?”
……老虎的毛果然拔不得。
骆飞白摸着脑袋沉默地回了沙发,想起结婚时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妻子,顿时叹了口气。
蓝千凝听在耳里,一股怒气又涌上来,抬手摸起烟灰缸扔了过去:“你再叹气试试!?”
连点人身权利都没有了,骆飞白摇摇头,想着她这暴躁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觉得头很疼。
因为一整天都在医院里为了她的事折腾,骆飞白筋疲力尽,很快便沉沉睡去了。可蓝千凝被他气得够呛,又找不到地方发泄,都快要憋得内伤了。
要不是这家伙三番两次坏她的好事,她现在说不定都查出真相回组织了,蓝千凝越想越气,干脆一把掀开被子,从抽屉里拿出什么,幽灵似的飘到了沙发前。
盯着黑暗中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她冷笑一声,亮出了手里的武器。
几分钟后,骆飞白沉睡的脸庞上多出了一对熊猫眼,蹲在沙发前的始作俑者苦恼地想了想,又在他额头上添了一只乌龟。
做完这一切,蓝千凝总算是出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骆飞白是被查房的声音惊醒的,小护士一边收药瓶一边不时地回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蓝千凝微微抬眼瞄了一下小护士,她吓得一抖,赶紧收回了眼神。
骆飞白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也没多想,习惯性地拿起iPad开始看邮件。小护士很快就查完房,临走前过来收拾垃圾,看他的眼神却愈发怪异了。
……他脸上脏了吗?骆飞白下意识抬手擦了擦,等看到手上的颜色,顿时脸色一黑。
蓝千凝正在喝水,一抬头看见他把脸抹成了一幅抽象画,一时没忍住笑意,‘扑哧’一声喷了满床的水。
骆飞白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进卫生间去洗脸了。
蓝千凝本来笑得挺欢乐,可看到他这个反应,有点笑不出来了:丢这么大的脸,他好歹也给点反应吧,搞得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这家伙真是个呆木头!她憋了一肚子气,把手里的杯子‘哐’一声砸到了窗户上。
骆飞白迅速从卫生间出来:“怎么了?”
“要你管!”蓝千凝一手掀了旁边的桌子,回头看到他那张板着的脸,顿时更就来气:“滚到一边去!”
骆飞白默默扶额,怎么大清早地就开始犯病?
接下来的几天里,蓝千凝几乎是变本加厉,动不动就开启暴走状态,吓走了好几批医护人员。而骆飞白倒是渐渐习惯了,一开始还觉得吵,后来就目不斜视了。
于是,常常等蓝千凝把整个病房都砸得一片狼藉,一抬头还能看见骆飞白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头上顶着一小撮碎片。
蓝千凝恨得咬牙,当然,脾气也愈发暴躁。
这边砸得不亦乐乎,那边,院长开始在办公室里寻死觅活了,一帮人又是拉又是劝,这才把他从窗户下扯下来。
“院长您看开点,说不定他们过几天就出院了呢是不是?”
出院?照这样下去,怕是没等她出院,医院就倒闭了!
一把年纪的院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遇到这种煞星我活不下去了我!”
还吊着胳膊的主治医生默默在他旁边坐下来,一脸惆怅。
这要是普通人,医院还能随便应付了,可人家丈夫是擎天集团的总裁,眼都不眨就能把医院夷成平底的人物,他们惹不起。
正想着,几个医护人员推开门冲了进来,一脸惊恐:“院长不好了!八号病房的病人刚把柜子从窗口扔出去,砸到局长头上了!”
院长翻了个白眼,‘咣’一声彻底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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