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蓝千凝一直极力反抗两人睡在同一个房间,可是考虑到她是个病人,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妻子,骆飞白还是坚持让她搬到了自己的卧室。
于是当晚的情况是这样的——
“滚出去!”蓝千凝差不多扔了半个房间的东西,此刻又咬牙切齿地扯下了床头的台灯,一把朝他扔了过来:“滚!”
骆飞白无奈地闪身躲过,望着满地的狼藉,头疼不已:“蓝千凝,别闹了!”
她这个样子,晚上要是不看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蓝千凝气得要吐血,她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跟一个陌生男人单独睡在房间过,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家伙!
她扔完了台灯,转身又去拿枕头,骆飞白找到了缝隙,立刻上前反剪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到了床上。蓝千凝还想跳起来反抗,可双手很快就被他按住了,顿时动弹不得,气得脸色通红。
“骆飞白!你快给我放开!”
骆飞白也不是第一次按倒他,可现在时间和地点一变,氛围突然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卧室的光带着些许暧昧落在她绯红的脸上,柔软的黑发散落开来,那张明明是带着怒意的脸,却莫名地让人心痒难耐——不知道的人若是看到这一幕,铁定会想入非非。
蓝千凝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又急又气,厉声警告他:“姓骆的,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大晚上还犯病,骆飞白叹了口气,神色认真地看她:“那你就乖乖睡觉。”
他的脸色很好看,尤其是认真起来的时候,男人味十足。
蓝千凝一怔,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睛,脑子里却飞快开始思考:她现在打不过骆飞白,就算暗算成功,也跑不出骆家,只能暂时妥协了。
“好。”沉默片刻,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了一丝恼羞成怒:“还不放手!”
还算听话,骆飞白满意地点头,捡起刚刚被她扔在地上的被子,伸手拍干净,细心地替她盖上。
蓝千凝冷冷挥开他的手:“别高兴太早了,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我一定杀了你!”说着,她伸手拿起一边的枕头,把床隔成了两半,冷着脸躺下了。
还真把他当狼防备了,骆飞白既无奈又好笑。
他转身去了卫生间,出来时蓝千凝安静地躺在被窝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估计是白天折腾累了,居然睡得这么快,骆飞白下意识地笑了一下,注意到她肩膀露出一点,于是轻步上前想要替她掖一下。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人却猛地跳了起来,用力攥住了他的手往后一扭!骆飞白惊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反手用胳膊把她按了下去:“蓝千凝!你疯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蓝千凝咬牙切齿:“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
骆飞白脸色黑了一层:“……所以你刚刚在装睡?”
“不然你会露出本性?”
……真是败给她了,骆飞白面无表情地松手:“你想多了,下次把被子盖好。”
呃,所以他刚刚只是想帮她拉被子么?蓝千凝心虚地咳了一下,却没说话,转头默默钻进被窝里了。虽然隐约知道骆飞白并没有什么恶意,可她却怎么也放不下心,崩了一整夜的精神,直到凌晨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车从蓝家接来了蓝千凝的父亲和哥哥。
蓝家也算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可这几年来没落的厉害,若不是蓝千凝嫁入了骆家,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儿苟延残喘呢。
蓝千冶坐在车里,神色有些紧张:“父亲,骆飞白这么急着叫咱们过去,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精明,正是蓝千凝的父亲蓝傲城,听见儿子这么没底气的话,他有点恨铁不成钢:“混账,这点事就吓破胆了,将来还怎么干大事!”
“可是,那姓骆的背景太大,咱们要是失手了,下场估计…”
蓝傲城冷笑一声,表情狰狞:“就算是失手了,也有那丫头帮咱们顶着,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蓝千冶想起那个懦弱的妹妹,心底顿时更没底了,这丫头能有个什么用……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骆家别墅,因为没有佣人,骆飞白便亲自出来迎接,脸上难得地挂上了一丝笑意:“伯父,好久不见。”
蓝傲城笑着点了点头,试探性地问:“千凝病情怎么样了?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没有才怪。
“还好,”骆飞白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咱们进去说吧。”
蓝千凝正坐在大厅里看电视,忽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身影便快速扑了过来。
“千凝啊我的乖女儿!”蓝傲城一脸心疼地看着她:“快让父亲看看,伤好的怎么样了?”
“老头你谁啊?”蓝千凝万分嫌弃地推开他,皱着眉拍了拍肩膀,她又没死,跟哭丧似的,神经病。
蓝傲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就换上了痛心的表情:“千凝我可怜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这又是在整什么花样?
眼看蓝千凝的表情已经多云转晴,骆飞白赶紧将蓝傲城拉过去,低声向他解释着她的病情。
这时,蓝千冶却在她对面坐下,用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扫了她一眼。
蓝千凝微微挑眉,她前几天听佣人们说,蓝千凝是蓝家最小的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哥哥。按理来说,应该是受尽万般宠爱的。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刚刚那个自称她父亲的人,嘴上虽然句句关怀,可眼中却丝毫不见担心。而眼前这个自称哥哥的,光眼神就能说明一切了。再想想蓝千凝身上那些伤,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小姐当的有多窝囊了。
不过她可没心情管这些,只要他们不惹到自己头上,她就当看不见好了。
蓝千冶从兜里掏出烟来,忽然眼前一花,手里的烟已经被蓝千凝抢了过去。他一怔,却见她熟稔地点了火,翘起二郎腿,一脸享受地吐了个烟圈。
没等他震惊完,转过身来的骆飞白也看见了这一幕,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蓝千凝!你够了!”他压低声音,快速夺下她手里的烟,好看的眉皱成了结。
这女人,居然连抽烟都学会了!看这架势,还是个老烟枪!
蓝千凝哼了一声没说话,等骆飞白教训完转过身去,她立刻又抽出一根,再次点火抽了起来。
“蓝千凝!”
骆飞白对烟味向来敏感,很快就又发现了,伸手要来抢。蓝千凝反身一躲,神色很不耐烦:“你烦不烦,不就抽根烟吗?大惊小怪的。”
“你是个病人!”他微微蹙眉:“不许接触这种东西。”
蓝千凝懒得理他,翻过沙发就要跑,骆飞白上前去追,两人居然就在客厅里拆起招来。她向来打不过他,没几招就被骆飞白单手按倒在了沙发上,气得连声怒骂。
蓝傲城和蓝千冶隔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愕然。
这还是以前那个怯弱的蓝千凝么……
骆飞白制服蓝千凝,这才想起家里还有客人,顿时头疼:“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事。”蓝傲城笑了一声,神色却有些古怪。
骆飞白看在眼里,却只是不动声色地道:“我去打电话让人准备宴席,你们慢慢聊。”
等他了上了楼,蓝傲城满脸的笑立刻消失不见,他阴沉着脸走到蓝千凝面前,目光冰凉地扫了她一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看来她身上果真藏着什么秘密,蓝千凝脑中千转百回,最终却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老头儿,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说了我不认识你,听不懂?”
蓝傲城才不相信她真失忆了,冷笑着朝蓝千冶使了个眼色。
蓝千冶脸色阴冷地上前一步,把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压低了声音威胁她:“别装了死丫头,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窗外的光落在蓝千凝白玉似的脸庞上,她侧着头,漫不经心地把发丝撩回耳后,动作轻柔地有点诡异。
片刻后,她轻笑了一声:“有本事你来试试。”
蓝千冶怔了一下,发觉自己被轻视后,顿时恼羞成怒:“死丫头,反了你!”
他一边说,一边攥着拳头朝蓝千凝挥了过来。然而下一秒,那个看似柔弱的人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拳头,轻松地一扭,客厅里顿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事情发生的太快,蓝傲城还在发怔,身边的蓝千冶就捂着胳膊一脸痛苦地倒在了沙发上,因为极度的惊恐和疼痛,连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蓝千凝淡淡瞥他一眼:“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你!你对你哥哥做了什么?!”
蓝傲城赶紧俯身去看,这才发现蓝千冶的胳膊已经脱臼了,刚刚被蓝千凝攥住的地方整片青紫,看起来十分骇人。
天哪!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蓝千凝疼得满头大汗,咬紧牙关道:“父亲,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儿……”
往日的蓝千凝在家里可是出了名的软弱,性子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对大家的欺负有半句怨言,如今突然间性格大变,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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