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路了,没找到路。”蓝千凝睁着眼睛说瞎话,还面不红心不跳,“刚刚看到一个人很像你,认错了。”
话是这么说,骆飞白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刚刚吼什么?”他就是听见她的声音才找到她的。
“哦,一个臭流氓!”蓝千凝往男人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愤愤地吐了一口口水。
对于自家娇妻把别的男人视为粪土这件事情,骆飞白是很高兴,不过,吐口水是一个女孩该有的行为吗?
“他怎么招惹你了?”
蓝千凝冷哼一声:“他叫我骆太太。”
突然觉得鼻子痒痒,蓝千凝揉了揉鼻子,然后打出三四个喷嚏,她没有注意到,骆飞白抱着她的手松了松。
“感冒了?先回去吧。”早就注意到蓝千凝的左脚,骆飞白把伞塞到她手里,然后直接把她横抱起。
“姓骆的,你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左腿了?”骆飞白面不改色,抱着蓝千凝根本就毫不费力气。
“千凝,以后多吃点,太轻了。”而且没有点肉,抱在怀里有点硌。
“要你管!”
她也知道这具身体又轻又瘦有没有力气重点是心脏还不好,可这又不是她想要的!
事实证明,蓝千凝真的要好好训练一下身体才行了,不过就是淋了一场雨,就算回到别墅后被骆飞白逼着洗了一个热水澡,还喝了一大碗姜汤,结果她还是生病了。
而且病情来势汹汹,不过一会的功夫,体温跟爬杆一样直往上升,跟着四肢无力,头晕眼花,呼出来的气都能把鸡蛋烤熟了。
“来,把药喝了。”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蓝千凝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大杯子棕黄色的液体,皱着眉直摇头:“不喝。”
那玩意也不知道是哪个混球发明出来的,简直就是毒药,一股子什么怪味,还苦得要命!
骆飞白脸色一肃,语气变得强硬:“都烧成这样了,还要逞能,起来把药喝了!”
“不……”她这么多年伤了病了都是自己好的,从来不吃什么药,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又不会死人!
更何况了,那药那么苦……蓝千凝不知道,这副身子,半夜起来上厕所吹了疯,都能咳嗽大半个月的。
“蓝千凝,你最好在我采取强制手段之前,自己把药喝了。”
面瘫生气了?蓝千凝很好奇生气的骆飞白是什么样,不过睁开眼就看到一整杯棕色的液体在自己眼前,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很苦……”
因为发烧,蓝千凝双颊通红,连眼睛变的湿润,说话软绵绵的,刚刚那一句话,简直就是在撒娇。
骆飞白的气瞬间就消失了,心里跟融化了一样,想了想,他喝下一小口药,含在嘴里,然后俯身吻上蓝千凝有些干裂的嘴唇。
蓝千凝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她下意识咽了下去,还没有尝出苦味,又是一口。
等蓝千凝晕晕乎乎喝完了半杯药,也没觉得苦,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在舌尖慢慢散开,让她想要获取更多更多。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初吻,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了。
骆飞白原本没有想那么多,一心给蓝千凝喂药,直到触碰到她柔软的舌头。
那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敏感的舌尖一直传到心里,继而随着血液蔓延全身。
相互交缠的舌间残余着淡淡的草药味,微微的甜味愈加浓郁,本来就晕晕沉沉的蓝千凝更加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她本能想要索取,不管是这种陌生却叫人着迷的感觉,还是渗入心里的暖意。
而骆飞白也开始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直到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竟然在蓝千凝发烧的时候……骆飞白有些恼怒,他向来以自己的自制力自豪,而现在,他却做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些药,还是刚才的吻太醉人,蓝千凝此时却沉沉地睡着了,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骆飞白有些释然,如果说面对她,他没有办法自制,那么或许,她就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吧?
等过几天蓝千凝终于从高烧不退的险境中醒来后,她早就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有几个片段,她想不起来,自动归结为“做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梦”。
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烧,连骆飞白都没有想到,蓝千凝竟然有本事保持三十九度的高烧一直不退,骆飞白只好把她送到了医院,而且是她出事之后去的那家。
比起回想那个奇怪的梦和自己的发烧,现在的蓝千凝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情,关系到民生大事。
“我不吃!”蓝千凝看着眼前一碗白米粥,一盘子蔬果,恨得牙痒痒。
一旁的小护士战战兢兢,弱弱说了一句:“蓝小姐,这是骆先生特意吩咐的,他让您必须吃完……”
好吧,她承认,自己这个“必须”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可叫她怎么办,她才刚进这家医院不到半个月,其中有二十天她都在听前辈们说这位小姐的传奇故事,接着这位小姐竟然就来了,她还偏偏就这么幸运……
“你让他自己试试,连续吃三天的白粥青菜!”蓝千凝越说越生气,端起那晚白米粥往墙上一砸,白米伴随碎瓷四射。
可怜的小护士哭着跑出去了,照顾这位小姐,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骆飞白看着从自己身边逃命一样跑出去的护士,有些头疼,这是第几个了,他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蓝千凝就不能安安稳稳地修养,把自己的病养好吗?
“骆飞白!”
一只脚踏进病房的骆飞白淡定地退出去,顺带把门带上,听见里面霹雳咣啷的动静安静下来之后,才又走进去,赶在蓝千凝发飙之前说:“我给你带了鸡汤来。”
果然,在听到鸡汤两个字之后,蓝千凝瞬间平静下来,举着枕头的手也放了下来。
看着一地的狼狈,骆飞白无奈地叹气,也难怪他一路上收到那么多或同情或诡异的眼神了,这家医院也是被折腾得不清,下次有什么事,考虑换一家医院吧?
骆飞白一边想着,一边给蓝千凝到了半碗鸡汤,还细心地试了试温度,才放到蓝千凝面前。
蓝千凝嫌恶地看着眼前的鸡汤,忍住要把它扔出去的冲动,向骆飞白抗议:“把你用过的勺子拿走!”
亲都亲过了,还在乎一个他用过的勺子?骆飞白眨了眨眼,把勺子连带着碗一块拿走了。
“哎,你干什么?”
“我用过的勺子往汤里一放,汤里也有了我的口水,我给你换一碗。”说着,干脆利落把一碗汤倒回了保温壶。
这下一壶鸡汤都有了他的口水。
蓝千凝急了,喉咙痒痒,连着咳了好几下,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那个保温壶。“你换就换,做什么倒回去了?”
“总不能浪费了。”骆飞白微微勾了勾嘴角,“你还要喝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蓝千凝撇了撇嘴,如果不喝,她就要继续忍受白米粥加青菜水果,那简直就是酷刑!
“我喝!”
第一次看见喝鸡汤像喝毒酒一样的。
骆飞白心里暗笑,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照样倒了大半碗,连带着勺子又放回蓝千凝面前。
蓝千凝双手护着鸡汤,戒备地看着骆飞白,生怕他又把鸡汤抢回去,见骆飞白找了最远的角落坐下后,才把勺子拿出来放到一边,皱了皱眉,一口气把一碗鸡汤喝了个干净。
果然更像是喝毒酒,这气概……
“啊,还不错么……”蓝千凝看了一眼骆飞白手边的保温壶,扬了扬下巴,“我还要。”
骆飞白走过去,把碗和筷子拿走,才说:“你的病才好的差不多,不能吃太多油腻。”
硬的不行,蓝千凝立马变换战术,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下,泪眼汪汪地看着骆飞白,可怜兮兮地说:“我还想再喝一点。”
骆飞白挑挑眉头,大步上千,抓住蓝千凝的手,看了一下被掐红的地方,瞥了她一眼。
“本来明天想给你带点白果老鸭汤的。”
她对自己倒是舍得下手,这种狠劲,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甩开骆飞白的手,蓝千凝整个人都不好了,是她的演技退步了?怎么最近不管用什么招式都会被骆飞白拆穿的?
“不带就不带,你以为老娘稀罕!”
这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在说“白果老鸭汤”几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她咽口水了。
早就习惯了蓝千凝一会一个样子,骆飞白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心里轻松了一点,语气也轻柔下来:“烧已经完全退了,腿还痛吗?”
蓝千凝冷哼一声,往下一出溜,整个人埋在被子底下。
看样子是不疼了,骆飞白走到窗边开了一点窗户,才想起来这两天让人着手办的事情。
“要是身体好受了,过几天就回去学校吧。”
“学校?”蓝千凝立马掀开被子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脸不屑地看着骆飞白,“姓骆的,你娶了个未成年人?”
骆飞白眉头一挑,她不记得自己多大了?
“是大三,你出事之前都还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只是请了假。”
学校对于蓝千凝来说是个新鲜词,她从小就是在训练基地长大,所有的课程都是她的师傅交的,从射击到搏斗,从杀人到自救,都是实战演习,过了就毕业,不过就只有死路一条。
蓝千凝高兴了,去了学校就等于脱离了骆飞白的视线,这样她想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什么时候去?”
看着蓝千凝一脸的兴奋和期待,骆飞白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等你病好了。”
“我没病!”蓝千凝下意识反驳。
“是谁发烧整整躺了三天?”
好好好,她暂时投降还不成,等她去了学校,看他还怎么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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