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到火葬场的骆飞白站在大门口,拧着眉看着凶神恶煞挡着自己的大汉,冷冷地说:“我找人。”
“跑到火葬场找人?”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骆飞白,没好气地说,“你找谁?”
“找我老婆。”骆飞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里面,来来回回的人竟然都是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人。
到底是谁的葬礼,竟然这么大的排场,把这里最大的火葬场都包了下来,而且这些人都不简单……
“你老婆在里面?”大汉疑惑地再次打量他。
现在火葬场里面,除了组织里的人,就是火葬场的人,但是组织里现在没有女人在里面……这么气度不凡的男人,竟然找了个在火葬场工作的老婆,这眼光……
不对,里面还有个女人!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大汉暗中戒备,敢打着L组织里大姐头老公的名义找到这里来,一定不怀好意。
骆飞白脸色不大好看了,刚要说什么,眼角瞥见一个娇小的人影,从一个小巷子里走出来。
脸色一暗,骆飞白撇下那个守门的大汉,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跑了一圈,终于甩掉了那几个穷追不舍的大婶,蓝千凝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工作服脱下来,然后塞到墙根底下。
不就是一身工作服,干什么这么拼命,又不是抢了她们的钱,杀了她们的人。
蓝千凝小声嘀咕了一句,往身后看了看,确定她们没有追上来之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小心翼翼地从小巷子里走出来。
刚走出来,还没看清附近的情况,就听见一声怒吼。
“我以为你要待在里面不出来了!”
骆飞白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蓝千凝,脸色已经可以用墨汁来形容了。
等蓝千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骆飞白塞进了车里。
“你怎么在这里?”蓝千凝眨了眨眼睛,满肚子的疑惑。
骆飞白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来参加她的葬礼不成?不对啊,他又不认识她原来的身份……
骆飞白一看蓝千凝刚才走出来的地方,就知道她肯定是偷偷溜了进去,再跑出来的。
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有没有闯什么祸,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多停留一分就多一些变故。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骆飞白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身后发生的事情。
朗鹤轩一只手里拿着一根实木拐杖,另一只手里握着两颗核桃,一边把玩着两颗核桃,一边往外走。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走到大门口,他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骆飞白坐进车里。
朗鹤轩脸色一变,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才又继续,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骆飞白,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朗鹤轩身后的一人上前一步,悄声问:“鹤爷,要不要追上去……”
朗鹤轩抬起手,那人立马噤声。
他来这里,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可能,他的计划没有几个人知道,而那几个人又都是他精心培养的心腹,他的计划可说是天衣无缝,骆飞白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不要跟上去,只要查查他为什么来这里就行了。”朗鹤轩耷拉着的眼皮底下,眼中寒光闪过。
骆飞白开着车,一边不停地注意着后视镜,等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跟在后面之后,才斜瞟了蓝千凝一眼。
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低着头也不说话。
“为什么旷课来这里?”骆飞白的语气不是很好,这种被自己妻子隐瞒着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烦躁。
“无聊。”蓝千凝依旧低着头,冷冷地丢出这句话。
她才参加完自己的葬礼,心情很是不爽,能不能让她安静一下?
骆飞白皱着眉,有些生气:“你为什么来火葬场?”
还有完没完!蓝千凝终于抬头,脸上冷若冰霜,眼神中带着一种鄙视的意味。
“那你为什么监视我?”
如果不是监视着她,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呢?
骆飞白觉得很无力,他发现蓝千凝总是刻意往最坏的方向想他,难道他就这么恶劣?
“学校打来电话说你旷课,我怕你有危险,才让人查了你的行踪。”
蓝千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屑地说:“我还以为我身后又跟着什么狗。”
骆飞白拧了拧眉,蓝千凝的语气让他很是反感。他们是夫妻,为什么总是要这么争锋相对?“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排个保镖跟着我,跟让人查我的行踪,这有区别吗?”
不过一个是即时性行为,一个是滞后性行为罢了,本质终究是一样的。
“你就是想掌控我!”蓝千凝冷哼一声,丢下一个结论。
“我是担心你。”骆飞白百忙之中看了她一眼,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又不由得叹息。
她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难道他还会看不出来?
“有你这么担心人的?”蓝千凝翻了个白眼,“想知道我每时每刻在哪里,在做什么,你娶什么老婆,养一只老鼠过一辈子不就好了?”
“有什么事情,你总是不跟我说,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你。”骆飞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说吧,你去火葬场做什么?”
见转移法失败,蓝千凝往后一靠,双手环胸,顿了顿才说:“我就是无聊想去看看别人的葬礼是什么样子的,然后想象一下自己躺在里面是什么感觉……”
感觉十分不好,而且是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里面,有一种很荒谬的错觉,似乎里面那个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样。
应该是蓝千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骆飞白转头看了看她,也没看出什么来。
“跟我说实话。”
如果想看看葬礼是什么样子,蓝千治的葬礼她已经看过了,那时候也没看出来她对葬礼有任何的兴趣。
况且了,更近的火葬场殡仪馆并不是没有,她没有道理要跑那么远,特意去那一家火葬场。
那只能说明,她不是冲着葬礼去的,而是冲着人去的。
“你想要什么实话,你凭什么就认定我说的不是实话?”蓝千凝扬起下巴看他,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那你告诉我,你去参加谁的葬礼了?”骆飞白这一次却没有选择退步,反而咄咄逼人。
包下整个火葬场,不让任何人进去,加上那些人的不简单,骆飞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一群人绝对不好惹,万一蓝千凝真的做了什么,他又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假如发生了什么,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为了蓝千凝的安全,他也一定要问清楚。
“骆飞白,你以为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审问我,老娘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要一一跟你汇报不成?”蓝千凝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被骆飞白这么一撩拨,马上就火山喷发了。
骆飞白叹气,语气稍微放软了一点:“我没有那样的意思……”
“你就是有!”蓝千凝毫不客气地打断骆飞白的话,“像你这种混蛋,满大街都是!”
他哪里又混蛋了,不过就问问她来做什么而已……
“千凝,你冷静一点。”这么下去,又该发病了。
似乎是看出骆飞白的想法,蓝千凝更加生气,顿时破口大骂:“我他妈的早就说过了,老娘没有病,你是耳聋还是脑残,听不懂人话吗?”
在葬礼上积压着的情绪大爆发,蓝千凝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才不管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骆飞白每听见蓝千凝爆出一句粗口,眉头就拧紧一粉。他都不知道,她一个大家闺秀,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粗鲁不堪的词语的?
忍无可忍的骆飞白突然伸手环住蓝千凝的头,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对着她的嘴唇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那他就用行动来让她闭嘴。
还好这里是高速路,车很少,不然以骆飞白一边开车一边做这样的高难度动作,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软软的触感让蓝千凝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忘了该怎么做才好,直到骆飞白伸出舌头往嘴里探,蓝千凝才回过神,一把推开他。
“姓骆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三番两次地占她的便宜,还真当她这么好欺负吗?
想起前几次被骆飞白欺负,蓝千凝就生气,而更加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貌似每一次她都不觉得这样做讨厌。
越想越不甘心,蓝千凝扬手就想打他一个耳光。
轻松地抓住蓝千凝的手,骆飞白看着她略微有些泛红的嘴唇,心情却莫名好了,甚至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这下可不得了,蓝千凝整个人都要气得着火了,手脚并用地往骆飞白身上招呼,都一一被骆飞白挡住,期间他还能转头看看路,另一手还控制着方向盘。
是可忍孰不可忍!
“放手!”蓝千凝冷冷地说。
骆飞白转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淡定收回自己的手,放在方向盘上。
蓝千凝冷哼一声,回到副座坐好,然后冷冷说:“停车。”
她要下车,她不要再跟他待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只要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她就气得头昏眼花!
骆飞白专心开车,对蓝千凝的话充耳不闻。
他怕自己一停车,蓝千凝就跑个没影,万一他追不上她,那要去哪里找她才好。
“姓骆的你耳朵聋了吗?叫你停车你没听见?”蓝千凝气呼呼地瞪他,眼睛都气得发红了。
骆飞白还是无动于衷,不仅没有停车,反而还踩了踩油门。
好,不停车是吧,她一定要让他后悔!
蓝千凝咬着牙,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骆飞白一眼,竟然迅速打开车门,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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