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找到了毒源,太医们很快便研究出了解药,才一天的功夫,十七皇子身上的毒痘便消失了一大片,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
而皇后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江梅的事情还没解决,如今又添了纸张毒源一事。没过两天,她的面容便憔悴了很多。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仿佛暴雨后的菊花,被摧残得七零八落。尽管妆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端庄华丽,可那双眼里,凌厉之光不再拥有,像是枯萎的落叶,飘忽不定。
皇上得知江梅生子一事,自然不可不理,当日,他在皇后的寝宫里狠狠地指责了一番后,便下令将江梅提至大殿,进行审问。此时,江梅身穿囚服,头发凌乱的跪在正殿中央,身子虽然瘦弱,但依旧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迷人气息。三皇子作为当事人,自然不能缺席这场审问。看了江梅一眼,他眼里隐隐射出冰冷的恨意。
大殿里,处处彰显着**与肃穆,皇上坐在正殿中央的龙椅上:“说吧,前几天荒院里抓出的死婴,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江梅跪在地上叩了个首:“回皇上,那的的确确是罪奴之子,如若不信,罪奴宫里的张嬷嬷和奴婢的几个好姐妹都可以作证。”
“既然罪奴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那为何身边管事的张嬷嬷不将此事上报,反而连合所有的人一起欺瞒天下?”
“张嬷嬷的确想过要将此事上报,但她多少顾及到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三皇子的种,加上后来奴婢几翻苦苦哀求,只好答应了,反正那个地方常年不会有人出现,就算真的有人怀孕生子,只要里面的人不说,外面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皇上的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转脸冷眼扫了三皇子一眼,那眼中的冰意瞬间让整个大殿结了一声冰霜:“你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三皇子的种?有什么可以证明?”
江梅抿了一下嘴唇:“当天晚上,三皇子强行占有奴婢的时候,奴婢一好姐妹芊莹是亲眼目睹的!”
这下,三皇子马上急了起来:“胡说,我记得当初问你的时候,你说没有看到的!”
江梅不慌不忙地接着说下去:“奴婢之前之所以会撒谎,那是因为一来生怕此事连累到芊莹,二来也怕有人为了消灭证据而杀人灭口,所以那天,不得不说下了谎言!”
三皇子身子一抖,跌坐在了椅子上。皇上不再看他一眼:“来人,传罪奴芊莹上殿!”
“是!”桂公公行了个礼,匆匆转身离去了。
大约片刻之后,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子被带了上来,也许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么大的场面,她紧张得双手紧握,那双乌黑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走进来后,怯怯地跪了下来:“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一脸和悦地看着她:“你不必过于紧张,朕只想问你几句话,你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了!”
“是!是!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芊莹目光一直注视着跟前的地板,至始至终都不敢抬起来看众人一眼。瘦小的身影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皇上开始发问了:“朕问你,你可知道江梅生子一事?”
“回皇上,奴婢知道,江梅姐姐生孩子的时候,还是奴婢替她端水擦汗的。”
“那你知道她所生之子是谁的骨肉吗?”
这下,芊莹更加紧张了:“是……是……”
皇上自然看出她心有顾虑,于是安抚道:“你且说无访!有朕在这里,没人敢找你麻烦的。”
有了这句话,芊莹果然大胆了不少,她轻轻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环视了一周才道:“回皇上,那孩子是三皇子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奴婢记得去年十二公主庆生那晚,三皇子因为喝多了所以闯入了罪奴宫,当时我和江梅姐姐正好在园子里栽种花草,不料三皇子突然扑过来一把将江梅姐姐按倒在地,并对她……”说到这里,芊莹不由得停了一下,仿佛当晚之事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终身难忘。
顿了一下,她又说下去:“当时我很害怕,转身就往回跑想找人来阻止这一切,岂料当时月色太黑,奴婢因为跑得太快,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江梅姐姐衣衫不整,全身瑟缩地蜷缩在原地,而三皇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后来,江梅姐姐生怕此事会泄露出去,便要我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可是没想到一个多月后,她竟然怀孕了!”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江梅姐姐穿得越来越多,好在那时是冬天,不太容易让人发现。直到快临盆的时候,张嬷嬷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起初她是想要上报的,可念及江梅姐姐平时为人不错,怀的又是三皇子的骨肉,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终于答应将事情隐瞒下来,只是她有个条件,一旦等孩子出生后,务必送出宫给别人抚养!孩子出生那天,正巧与十七皇子是同一日,趁着大伙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银铃宫,我偷偷把孩子放在了荒院里,期盼等三更时分将他放置河中顺着河水漂出宫外,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三更时分,我再次回到荒院,却不见了孩子的踪影,一个月后被人发现埋入了土中!”
听到这里,三皇子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了起来,而江梅触及到过去的往事,最终还是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皇后的脸色则越发凝重,端详了芊莹片刻,小小年纪的她倒也不像在说谎。可越是这样,对自己儿子便越是不利了。于是,她想尽一切办法挑刺道:“你说江梅被人污蔑的时候是在晚上?”
“回皇后娘娘,正是!”
“既然是晚上,你为何这么肯定当时那个男人就是三皇子?要知道罪奴宫里的奴婢平时是不得随意走动的,与主子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按理来说,你根本就不可能得知那个酒醉的男人是三皇子才对!”
皇后果然是老奸巨滑之人物,一句便戳中了问题的要点。不过芊莹并没有就此哑言下来,而是继续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当时的确没有看清那个酒醉的男子是不是三皇子,不过犹为记得他把江梅姐姐按倒在地的时候,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道‘叫什么啊?被我堂堂三皇子宠幸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多少宫女盼都盼不来,而你却还要在那里假装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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