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作声,只是两眼扭头看向殿外,似乎透过这深宫大院,便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东西一样。发现她的异常,皇上一眉头不经意地轻轻皱了一下,容妃看了他一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大意了,于是强颜欢笑道:“我……我没事!”说完,她默默地坐回了原位。
香妃冷冷扫视全场一眼,提议道:“皇上娉婷岛屿虽说并不属于皇宫的一角,但毕竟已经殃央了荒院,臣妾怕如果不及时扑火,恐怕会带来更大的损失,不如我们一同前去看看吧!”
“荒唐。”吕将军这时一把从位置上弹跳了进来,不知道根本就不把香妃话在眼里,还是因为太过着急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此时乃太子登基大典,又岂可为了一点小事耽搁?就算荒院被烧,那也只不过是常年无人居住的地带,失点小火不足为奇,依臣之见,只需随便派几个人前去处理就好了!切勿因小事而耽搁了大事。”
皇上眉头紧锁着,正想发言之际,外面忽然又匆匆跑进了一名太监道:“启禀皇上,在娉婷岛屿的河边,我们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
“什么?女尸?”容妃再次失控地站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查清楚?那女尸……真的是娉婷岛屿旁边发现的吗?”
“回容妃娘娘,错不了!那女尸的确是在娉婷岛屿的河边发现的。”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容妃,不知为何她的情绪会突然变成这样,只有香妃眼里露出了淡淡地笑意。好不容易,容妃才回过了神来道:“那……你们可有在女尸身上发现什么特征?”
“特征倒没有,不过奴才们发现了这个东西。”太监说完,从怀里掏了月牙状的玉佩出来,当容妃一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叫:“燃燃……我的燃燃……” 说完她不顾形象,跌跌撞撞便往处面跑去。
三皇子急了起来:“母妃……母妃……”
吕将军也离开了坐位,欲想上前拦下容妃。
这一个状况,便得全场的人都一头雾水,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容妃一看到那块玉佩,便失魂落魄成这样?皇上目光凛冽地注视着眼前这对母子,神色凝重。
然而就在容妃即将跑出殿外的时候,外面突然出了一名身材瘦弱,着着浅黄色衣服的少女,她凤眸潋滟,嘴角带笑,一步步地走入殿中。
看到她,三皇子的脸刹时间一片惨白,容妃凝滞片刻后,眼眶刷得一下子就红了:“燃……燃燃?”
看到她的出现,香妃嘴角扬起:等了那么久,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不等前面的女子说话,吕将军第一个打破了满室的静谥:“这里从哪里来的女子,竟然闯入太子的登基大典,来人啊,赶快把她给拉下去斩了!”
殿内的空气瞬时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女子沉沉压下来,许钰燃冷冷扫了一眼走上前来的太监,然气定神闲地淡然笑道:“母妃,舅舅拉我下去斩了,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母妃?舅舅?
此话一出,满场喧哗,皇上静静地坐在龙椅上,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
三皇子显然慌神了,今日可是自己登基之日,如今距离午时还左右半个时辰,岂可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不过如今皇上坐在跟前,又由不得自己胡乱发威。最后只得紧咬牙关,瞪着眼前的那名女子。
这时,有个妃子惊叫了起来:“天啊,这不是三年前容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吗?”
“是啊,好像真的是她!可是……她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怎么如今还活在这个世上?”
殿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响,许钰燃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得如五月的蔷薇:“母妃,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容妃极为勉强地站稳身子,细长的金指甲抠入手心,双眼紧紧注视着许钰燃那苍白的面容,泪水隐隐在眼眶里闪动。
接着许钰燃举起双手,撩开两臂的长袖,任手腕上的伤痕尽量地绽显在众人面前:“您看我手腕的伤痕,这可都是拜你所赐的啊!你怕我逃跑,所以三年来天天拿沉重的枷锁锁上我的手脚上,而这些血环,就是被那枷锁磨出来的,您看啊,是不是比您手指上的红玉石镯子还要美?”
容妃一眼扫到许钰燃手腕上被枷锁勒出来的血痕,身子晃了晃,差点整个人都瘫坐了下来。 然而对许钰燃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母妃!”许钰燃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得灿烂,那么得迷人……与萧瑟:“除了被锁外,你还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被人逼着锁在屋子里,每次逃跑失败后,都要会被狠狠地捆绑在房间里,在那些禁卫军的眼里,我连宫里的宫女都不如,甚至不少男子对我色心大起,借着月黑风高的晚上,几次潜入我的房中,逼我与他们纠缠……三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心地睡过一个好觉。早两天我生病的时候,曾想就这样死去也好,可是那些禁卫军却一次又一次强迫灌我喝下又苦又涩的药,你知道那些是什么药吗?”
容妃身子踉跄一下,手扶桌子强力撑起自己的身子。
许钰燃接着笑着说下去道:“那是媚药!那是能让男人疯狂而又欢乐的媚药!”
大殿内,聚集着几百号人物,却静谥得让人窒息。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敢出声。
原本策立大子大典转眼变成了认亲大典,如今这一出真让人不得不目瞪口呆,而三皇子更是傻眼了起来。还差那么一步,自己便登上太子之位,就差那么一步,就差那么一步自己便坐登上了梦寐以求的太子之位,然而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当初自己怎么不一刀把她给杀了呢?
愤怒之余,他上前一步怒喝道:“大胆宫女,三年前假死离宫,如今竟然还敢回来胡言乱语。我看你肯定是对三年前我母妃的处罚耿耿于怀,所以今日特意出来诬蔑她的。”
许钰燃轻蔑地笑着,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容妃,又或者在笑面如死色的三皇子: “弟弟,何必这么动怒呢!我到底有没有胡言乱语,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
三皇子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谁是你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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