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走远了之后,姚兰儿依旧感到全身上下剧烈地疼痛着。除了剧痛之外,身体还有时像冰进了冰窖一样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是温暖的,可一眨眼的功夫,又像掉进了火炉一样,感觉热得皮肤都要肿起来。有好几次,她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细白的皮肤上到处渗满了豆大的汗珠,而冷思楠则躺在一旁小声地抽泣着。
终于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胡太医终于走了进来,一看到他,姚兰儿跌跌撞撞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便道:“解药,快点给我解药啊,我好难受!”
胡太医淡淡一笑,然后朝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出去,接着,才不慌不忙地从药箱里掏了个盒子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些黑色的小药丸。
难道这些就是解药吗?为什么跟之前的延时药没什么两样?因为痛得太过难受,姚兰儿来不及多问,一把抓起盒子里的药丸便咽了几颗进去。
刹时间,体内如被注入了一片真气似的,原本冰冷的身子竟然迅速间恢复了温度。不出片刻的功夫,她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
见她如此心急,胡太医神色诡异一笑:“这药,你还是省点吃吧!”
姚兰儿心中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解药,而一直给你的延时药也就只剩下这几颗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姚兰儿脑袋像被人狠狠地当头敲了一下似的,全身的温度也都冷却了下来:“你说你根本就没有解药?”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下去的了,反正自己要的钱都已经得到了,这个女人留着对自己也没有用处,于是他开门见山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虽然这毒我是从一些学盅之人的手里得来的,但是当初因为我购买盅毒的时候钱没带够,所以那人只给了我一瓶延时药而已。”
姚兰儿整个人大惊:“这么说来,一旦等我服完这些延时药,那么便是我的归西之日了?可你当初明明就跟我说你有解药的!”
“哈哈哈哈,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你怎么会轻易任我摆布?”
“你……”一瞬间,姚兰儿体内的温度一下子便高涨了起来,可就算再怎么愤怒又怎么样?难道这样就可以改变事实了吗?
哐当一声,她整个人瘫坐了在凳子,脸色一片惨白了起来。
看着她,胡太医接着又道:“不过据我所知,这毒也并非真的除子解药之外就没有得解,只是想解这毒采用的药引比较特殊而已。”
“怎么个特殊法?你倒是快点说啊!”姚兰儿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点希望,两眼瞪得大大的。
“这个药引,就是小孩子的心脏,只要用刀滑出她的心头血,当场服下,那么你的毒便可以解了。”
“既然这样,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去找个孩子给我啊!”
见她急成这个样子,胡太医反而笑了起来:“这里可是皇宫,别说找不到了,就算找得到也不可能把心挖出来给你!”
“宫内找不到,你不会去宫外找吗?总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只要能保住我的命,我都愿意!”
要知道她可是兰妃娘娘,想要个孩子而已,能有多难?可胡太医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整个人像泼了一盆冰水一样,从头到脚都透彻凉了起来:“可惜这个孩子必须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外面也许有这个时辰出生的孩子,但我们根本无法得知,又如何找起。”
“什么?阳年阳阳日出生?”姚兰儿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胡太医接着转身走向了冷思楠,从药箱里掏出止血药一边敷在她的头上一边道:“其实想要找到这个孩子也不难,难道你忘了吗?如今这宫里面就有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孩子!”
经他这么一说,姚兰儿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你是意思是说——冷冰冰?”
“没错!”
回想一下,她原本充满阴霾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雪亮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记得当初她出生的时候,正好就是阳月阳日的赏花节,正巧那年又是阳年!太好了,终于找到药引了,不过……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她的心挖出来呢?”
如今这种状况,别说想挖她的心难,就算有办法挖出来,自己必然也是死路一条。想来想去,最后她摇了摇头道:“不行,喝她的心头血太难了,还是想办法到民间去找吧!”
“你爱到哪里找那是你的事,总之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再者,如果你手中剩下的延时药已没有多少,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适合的孩子,根本就是天荒夜谭。”
“这么说来,我非要挖冷冰冰的心不可了!”姚兰儿心里一点一点暗沉下去。
胡太医没有回答,也就代表默认了。
看着他那事不关己的姿态,想着自己如今落到这厮田地,全都是拜他所赐。忽然间,姚兰儿心里冒出了一丝冷意。接着她走到佛像的面前,那里放有三杯贡神佛的酒水。拿起其中一杯,她递给了胡太医道:“既然这样,我也只好认命了,想到如今我已经时日无多,不过在我离开这个人世之前你能否与我干上一杯吧!”
胡太医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看着她手里递来的杯子,硬是久久没有接过。
“怎么?不敢喝?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在酒里下毒吗?要知道你这辈子与我缠绵最多的人,也是给我最多快乐的人,试问我又怎么可能舍得对你下手?”
可是胡太医依旧迟迟没有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姚兰儿心底划过一丝冷笑,为了证明杯子里的酒没毒,她先一干而尽,脸上升起一丝嘲讽道:“怎么样?难不成到现在你还觉得我会在酒里下毒吗?”
说完,她拿起旁边的那个酒壶倒满,再次递到了胡太医的面前。
胡太医这次没有作过多的犹豫,最后终于笑道:“怎么会呢?美人儿,你也是这辈子让我尝受最多快乐的人,如是要我连你都不信,那还能相信哪个!”说完,他接过酒杯,然后一口把酒全部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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