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冬季,大概听不到这种自然之声,但是,鸣沙山附近的月牙泉,倒是一处风景极为优美之地。
泉水的面积不大,形状正如弯弯的月牙,清澈见底,泉边几棵弯弯的小树,正与泉水相映成趣,尤其在夜晚,天空中的星辰落在上面,远远望去,仿佛水面上镶嵌着无数颗宝石。
泉边本来还有几对情侣,见到王宝玉等人来了,一溜烟的跑没了影,祢衡看到这处美景,连连发出惊呼,“美哉!妙哉!星飘水面,月落月中。”
“云云,你选的这处地方,真是不错!”王宝玉赞道。
“哼,人多便没有安谧之感。”马云禄不满的哼道。
“嘿嘿,只要心静,人多人少都是……”
“冷啊!嫂子们,生火吧!”
王琳琳咋咋呼呼的破坏了这景致,夸张的抱着膀子跺着脚。在场的人都知道王宝玉宠溺这个妹妹,立刻下马升起了火堆,当然,火丫是这方面的行家,具体工作就交给了她,惹得她暗自嘟囔个不停。
樊金凤考虑的比较周到,带来了一块巨大的毡布,铺在了泉边的沙滩上。
感受着火光的温暖,王宝玉在毡布上悠闲的坐下,几个女人相视一眼,还是马云禄反应最快,仗着体格结实,连跑带跳第一个来到王宝玉身边,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搂住了王宝玉右边的胳膊,孙尚香不甘示弱,也搂住了王宝玉的左边的胳膊。
张琪英最近学会了卖萌,嘻嘻笑着凑过来,靠在王宝玉的大腿上,而樊金凤见此情形,也笑着过来凑热闹,靠上了王宝玉的另一条腿。
烧火的火丫一看大家这副样子,顿时着急了,本想到王宝玉的两腿间坐下,又觉得不雅,最后只好站在王宝玉的背后,环住了王宝玉的脖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云禄和孙尚香靠的王宝玉更近,火丫挤不过她们两个会武功的,往后退了两步,弓着身子,伸长胳膊,仅用手指头抠住王宝玉的脖子。
“嘿嘿,我哥真有艳福啊!”王琳琳一边烤着火,一边不知死活的拍巴掌大笑。
王宝玉被群芳环绕,感受着混在一起的香气,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真希望这是一场永远也不要醒来的梦。
御风虎和白焰牛都转过去头,不愿意看王宝玉的臭屁样,悟空则背着小手,在王琳琳的身边转来转去,目光不时的偷瞄这边。
“看什么看,小小年纪不学好!”王琳琳忍不住在悟空头上打了一巴掌,立刻引来孙尚香的大喊大叫:“琳琳,你不能打它呀!”
“我是在教训它!”
孙尚香有些着急,想过来把悟空抱走,刚起了半个身,看见火丫正斜眼偷瞄自己的位置,白了她一眼,干脆又重新坐下。自我安慰,打就打吧,王琳琳怎么说也算是悟空的姑姑。
说起来,祢衡老哥才是真有境界的人,根本就不看王宝玉和媳妇们的亲热举动,他拿出了鹤舞琴,悠然弹奏了起来,而且还是边弹边唱。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祢衡弹唱的正是王宝玉最初见他之时,教给他的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但是,这首歌经过祢衡的弹唱,却显得格外的清澈悠远,应情应景,让人迷醉其中。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静静看着我不做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当祢衡唱到此处的时候,马云禄等人眼中都出现了泪光,将王宝玉靠的更紧了。王宝玉的眼眶也湿润了,唉,人生最难偿还的就是情债,如果真能回去的话,一定研究好时光机,争取跟美凤和春玲商量好,将这些媳妇们都接过去。
祢衡唱完了歌,继续弹奏起王宝玉唯一会弹的那首乐曲,正是《长相忆》。这还是王宝玉跟水镜先生学的,其中包含的无穷思念,没有经历过伤心之人,根本不能体会。
王宝玉瞬间想起了很多的往事,有来到三国后的,也有未来发生的,终于忍不住落泪了,马云禄、孙尚香等人也发出了低低的抽泣声,想起王宝玉终将离去,她们如何能不伤怀?更胜生离死别。
其余人也是偷偷擦拭泪痕,真想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她们实在难以想象失去王宝玉的日子会是怎样。
“祢衡!”
祢衡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炸雷,正是哭成泪人叉腰站在他身后的王琳琳:“不要再弹了!换一首开心的啊!我就说你来了纯属多余!”
哈哈!祢衡根本不受乐曲中情绪的干扰,哈哈大笑起来,还是停止了弹奏,斜眼问道:“琳琳,你也听得懂这律中含义?”
“我这资质,划拉两年肯定比你强,要不你的琴借我一段时间?”王琳琳不以为然的说道。
“还是算了。”祢衡连忙摇头,又大声嚷嚷道:“琳琳,给老夫上酒!”
王琳琳将带来的唯一一坛子美酒发狠般扔给了祢衡,别看祢衡平时邋里邋遢,接酒的本事可不一般,抖手接住,打开了盖子,仰起脖子,咕嘟嘟灌了几口,又发出一阵大笑。
“畅快!且听老夫弹奏天籁之音!”
“喜庆点儿的啊!”王琳琳大吼道。
“琳琳,不要说话。”火丫揣摩王宝玉的心思,抢先邀功的替他说道。
“用你管啊,赶紧烧火去,火势都小了!”王琳琳气哼哼的说道,火丫当众被小姑子训斥,小脸涨红,但是其他女人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王宝玉也不以为然。
火丫只好低着头添了两把柴,又回来勾着王宝玉的脖子。
终于安静下来,祢衡微微闭目,收敛了笑容,轻轻拨动琴弦,一首美妙绝伦的乐曲,顷刻间飘满了整个月牙泉。
王宝玉听着耳熟,忽然想起来,这不正是两岁孩子范因弹奏的那一曲,而祢衡经过多日的练习,如今弹奏出来,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天地之间,除了妙音回旋缭绕,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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