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要用点什么?”似锦在边上小心翼翼的问着。
傅妍容摇了摇头,擦了把自己脖颈一处的汗。
呼了口气,又是继续练习,打从皇后派来的人特地过来指导她们后,原本有空就会叫周家姐妹出去的十二、十三公主都没有再遣人来传唤,都默认似的同意了皇后的做法。
于是,接连几天她们都是在重复着一些动作,傅妍容进宫前的礼仪学习所没有承受过的的辛苦,到了宫里才多了出来。
“姐姐,你还好吗?”
又是一个结束,好不容易艰难站稳,傅妍容被似锦小心搀扶。
周文慧这几天都顾不上同傅妍容较劲,小心翼翼的扶着周淑静,周淑静本就是文静性子,身子骨远不如活泼好动的周文慧的好。
她的脸色露出了几分苍白,气若游丝的点点头,随后就是被周文慧扶到一头。
傅妍容听着似锦在旁说的话,心里也不禁想到别处,这次皇后是想要同太后打擂台吗?还是说,纯粹的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地位。
毕竟,那天拜见太后,她们却是乖顺的听从了太后的吩咐,竟然直接走了,没有拜见皇后。
皇后是固然不敢同太后正面怼,但并不代表她就不敢收拾她们这些小角色。
还真的是……失策了。
傅妍容垂首,又是听着远处礼仪宫女一声“差不多了”,便是起身,乖顺的继续学习。
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自家伴读传来消息,哪怕是十三公主这般文艺性子也是多少上心了。
她就连同自己母妃宁妃请安的时候,眉眼间也露出了几分端倪,原本还是在说着一些事情的宁妃中途话顿,眉梢微微上扬,倒也是露出了几分疑惑。
“文舒,你这是怎么了?”
十三公主小名文舒,世上能唤她这个名字的人不多。
宁妃不由多想,她这个女儿向来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鲜少见到她有什么好发愁的地方。
有时候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要发愁自己闺女未来婚嫁后的事情,皇家公主的婚事说是皇后做主,但这几年昭帝的行为也越发的霸道,就连皇后也自甘匿于深宫,退让宫权。
从某种意义上说,昭帝集中了极大部分的权利,他让自己的妻妾儿女都仰望着他一人。
“母妃,女儿有点不明白。”十三公主微微皱着眉,露出几分茫然神态。
宁妃挑眉,也是对十三公主这幅模样生出几分奇怪,“你说?”
手上端着的杯盏也缓缓放在了桌面,听到杯子触碰桌面的那一声,十三公主特地多看了一眼。
她微微鼓着脸颊,本就是袭得几分宁妃这般清新柔美姿态,也因为她这个动作而带着股说不清的味道。
“女儿听闻皇后娘娘最近给淑静她们找来了宫女教授礼仪事项,可女儿一点也不想要什么礼仪,偏偏那个宫女就是不让我见淑静。”
周淑静是周太后母族出来的女孩儿不假,十三公主倒看得明白。
也许周淑静是有几分小私心,但她好歹聪慧伶俐,知道什么是可以做,什么事又不是不能做的。
跟随以来,也是做事周道全面,时常替十三公主弥补不足。
十三公主哪怕是被别人私底下说是不关心事务,可好歹也是生在宫里,也绝非表面上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多少也是有几分眼力。
“你啊。”宁妃原本触碰杯盏的手一顿,她无奈笑着,低声道,“你急什么?还早着呢!”不让皇后把这股气发泄出来,到时候又是要找她们找筏子!
看起来皇后这些年的脾性好了许多,可早知道,早些年皇后也还是一个一言不发就打死宫女的人。
特别是那个宫女据说还是昭帝颇为喜爱的内宠……
十三公主这边被压住了,十二公主也是差不多的结果。
“母妃,我,我不管了。”十二公主有几分结巴道,特意扭开头,躲开她生母似笑非笑的目光,吞了一口口水,又是下定主意道,“我就想要问问皇后娘娘。”
“真要是有什么问题,换人就是,也用不着成天拦着我吧!”
想到这几天被个宫女拦着,就连找自家傻乎乎的伴读也不行,本就是自诩高贵非凡的十二公主,更是压制不住心头的火气。
她才不是因为周文慧那个小傻瓜呢,哼。
“你,这是上心了?”原本还被人小心伺候给涂染指甲的常贵妃闭目养神,似乎随意的问了一句,却是叫十二公主爆炸,她连忙站起来,否定道,“女儿才不是呢!”
“到底也是我的伴读,皇后娘娘这么做,不就是在打我脸?。”
“是吗?”不知道是十二公主的那句话戳中了常贵妃的心底,她嗤嗤笑着。
忽的睁开眼,一双妙目扫来,十二公主条件反射的缩着脖子,不敢多吭声。
常贵妃撇撇嘴,本就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更是因为这般细小的动作,而增添了几许说不尽的风情,“你还是算了吧。等过去又是被罚,我事先说好,你再被罚,我可绝对不求情!”
“母妃!”猛地抬头,十二公主不满说道。
常贵妃也是随性,抬起身子,直接戳了戳十二公主的额头,“你要真在乎就给我好好的坐着,如今你可以护着人一时,还能够照看一世吗?”
又是打了个哈欠,常贵妃慵懒的躺回了睡椅,姿态带着股天然的妩媚。
十二公主不甘心,可既然被这么说了,只能憋着一股气,乖乖的回去。
才刚抬步,她就听见自家母妃的嗓音,“乖一点,给我回去再抄几卷的经书。”
“什么?”
十二公主猛地扭头,常贵妃此刻却是静卧休息,浑然不想说话的模样,就叫十二公主在心中默默地心疼自己起来。她没事干嘛替个周文慧关心起来,这下好了,又是被罚。
也不知道两个月能不能抄完?
有个一言不合就爱罚她抄经书的母妃也是挺痛苦的……
近些天来,天色都不见有多好。
原本还在打扫坤宁宫外的宫女心中又是暗骂了一句天气,雨水不断,地也难扫得很。
像她这样不懂得说好话的,没有个什么机会提拔,怕是只能够再扫个几十年的地。心头有些烦躁,宫女刚想要说些什么话来解乏,忽的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紧,连忙望去,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唇齿抖动,膝盖不由的软,“拜、拜见四皇子。”
森冷的寒风似乎并没有考虑到人的实际承受能力,只见四皇子脚步如风,匆匆而过,紧跟随他的太监更是丝毫不敢慢下。
才片刻的功夫,人又是不见,宫女久久的望着四皇子离去的身影……
等着时候差不多了的时候,太子让人刚倒好了茶水,忽的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他挑眉,眼底也是流露几分笑意,“也应是四弟来了。”
太监刚打开,四皇子便是要向他行礼,太子急忙扶住,“四弟请起,我们怎么也是同胞兄弟,四弟这次也是有重要事要来商谈,快说便是。”
四皇子嗯了一声,也顺遂在一旁坐下。
神情是不变的冷淡,哪怕面前坐着的正是他的同胞兄弟也是不变,太子的视线在四皇子的侧脸多停留了几许,又是笑着说道,“还需要用什么吗?”
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冷,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依至今的景,怕是雪后大水不断。
四皇子摆摆手,便是同太子说起事情来,“臣弟不才,凑巧几位门人留心江南一带寒冻一事,远胜京城境况,甚至……”
说了半会儿的功夫,太子也是皱眉起来,“看来,咱们兄弟是需要同父皇相说几声才对。”
“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四皇子声音一低,“就由皇兄去说吧。父皇怕是这些时日并不想要知道我的消息。”
“这才不是!”太子不满道,“父皇到底也是疼爱你的,四弟你也别同父皇较劲,他也是为你着想。也不愿意你成了诸位兄弟姊妹中特殊的那个,也怕你贸然选个伴读,临到头就后悔了!”
“臣弟明白,那臣弟有事,先行一步。”
“等等!”
三两下的就让四皇子就跟泥鳅似的,一会儿就不见身影。
太子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是见着四皇子的身影融入茫然雪色之中。
“也许夫君想的并不然。”与此同时,一道婀娜身影悄然从屏风外出来。
“四弟到底年幼,很多事情不知,自然也是依赖夫君这个兄长的。”太子妃抿唇而笑,微微低头之际,也叫人忽略了她眼底深处的那抹精光。
太子到底是昭帝重视的继承人,就连他的太子妃,也是昭帝经过几年的精挑细选与暗中培养下找出来的。
就等太子妃走到太子一旁,太子顺遂的把玩着太子妃那双柔荑,“谁知道呢?”说到底四皇子身份起始点与他相同,也难不保他会有点其他想法,特别是太子注意到昭帝对四皇子的别样关心。
“殿下。”太子妃面带绯红,实在是被太子刻意捏了把,带起几分反应来,嗔怒的瞪了一眼过去。
“随意了。倒是我也是莽撞,竟然忽略了爱妃。”忽的太子一把抱住太子妃,就在太子妃讶然惊声中,太子笑着就是将太子妃抱进了里头。
宫女太监等小心阖门,等着里头动静停下,终于传来慵懒一声,“上水”,她们手脚轻轻的换上。
等着差不多走了大老远,也不见得有人留心,小德子擦了把自己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吸口气,又是笑着凑近四皇子,小声的说道,“殿下,听闻这些时日,皇后娘娘派去的人‘教导’傅姑娘她们厉害的很,您是不是……”
四皇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德子连忙闭上嘴,可眼珠子不断的转动,足够说明他的想法绝非是表面上的这般安分。
“没事。”四皇子轻声说了句,并没有给小德子仔细品味的时间,脚步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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