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扁提前出狱,对于西野和蔡茂飞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
李氏集团在一夜之间破产,财富化为乌有,树倒猢狲散,香港的三姨太卷走了银行里所有的钱。这无疑给了李阿扁致命的打击,这笔账李阿扁是会记在西野头上的,杀子之仇他是不会淡忘的。
他心里发誓:西野小子,老子跟你没完!我李阿扁报仇,十年不晚!
一走出监狱的大门,李阿扁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街边捡垃圾度日,游荡了一个月,举目无亲的李阿扁只好睡桥洞、公园,如乞丐一般。走投无路的他只好厚着脸皮给台湾的叔叔李某辉家里打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海峡那边,台北社会进步党总部。某个角落的办公室,李某辉正和日本三株会社的副会长山口良斌(萧良斌)密谋着。
满头白发的李某辉快80岁了,在日本的殖民统治下生活了十余年,接受奴化思想,骨子里以自己是日本国民为荣。
台湾光复后,李某辉跟随父亲的一个日本朋友去了东京帝国大学,成了完完全全的“精日分子”,与日本的右翼分子打成一片,并从一些反华组织获得了大量的经费。
回到台湾后,加入了社会进步党,反对国民党的“一个中国”,顽固地坚持“去中国化”,被国民党当局以政治犯的罪名关押了十多年。
随着台湾当局的政治解禁,李某辉被放了出来,逐步成了社会进步党的党魁。李阿扁是他在派往南粤的卧底,公开身份是商人,积极窃取大陆的商业和军事机密。
李阿扁被判入狱之后,李某辉不遗余力想救他出来,均没有成功,直到****缓和,作为交换政治犯的条件,才放了李阿扁的。
在南粤的台湾间谍组织被彻底摧毁以后,李某辉不甘心失败,再次和日本的右翼势力勾结,企图重建一个更隐秘的地下情报网络。
日本方面选中了开音乐酒吧的萧良斌,并成功让安倍晴子策反了萧良斌加入日本国籍,改名为山口良斌,即使在南粤出了事,也有外交豁免权做保护。
世上就有那么巧合的事儿,琉球群岛的独立运动领导人也叫山口良斌,这让李某辉欣喜若狂:两个山口良斌,足以让华舜集团的高层头疼了。
萧良斌指使日本自卫队的特工扮作医生,在疗养院秘密杀害了蒙力承的母亲蒙主任,妄图破坏了华舜集团的芯片研发计划。蒙主任的遇刺,使得芯片一度终止,山口良斌受到了李某辉的高度赞赏,于是飞往台北和李某辉见面,就如何对付西野进行具体的商讨策划。
自以为天衣无缝,哪知他们的行动被琉球共产党打入台湾社会进步党内部的卧底人员所掌握,迅速将情报传回了南粤……
花雄和阿基逃离了东瀛文化传媒工作室之后,负伤的阿基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的士司机也是很热心的人,见阿基疼痛难忍,就问:“小兄弟,怎么伤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下伤口?”
“师傅,不用了。我还能挺得住……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阿基应道,右手捂着伤口,“没有时间了,快带我们去警局。”
“好的。”的士司机将车一拐,就进了一个小巷子,“路上红灯太多了,我走这条捷径,会节省点时间。”
“谢谢师傅了。”花雄掏出一条白色手帕(他经常带手帕在身上的)递给了阿基。
“咦,这位兄弟好面熟。你不是那个在喷泉广场买书的作家么?”司机瞅了花雄一眼。
“师傅果然好眼力。不过作家这名号花某不敢当,我打酱油的。”花雄谦虚得不行。
“我买过你的几本小说,很贴近现实,接地气。我最喜欢的还是那本《羊城无羊》,写到我们出租车司机的生活,描写细腻,形象鲜明,非常棒。”司机竖起大拇指,给了花雄一个大赞。
“过奖了,我那些泼街的网文,没有刻意迎合读者,订阅率基本没有。那些出版了的小说,都是自费的……哎,别提那网文了,说来我就伤心。”花雄一脸茫然,翘起了兰花指,手在眼角擦了擦,其实根本就没有泪水。
“看不出来啊,你一个送外卖的,还会写小说。什么时候也写写我?”阿基被花雄逗乐了,似乎忘记了疼痛。
“好呀,只要你把你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与我听,我就会把你塑造成一个大英雄的。”
“花兄,大英雄倒不必,尽量把我写得高大上就可以了。我阿基一定会帮你组织一个庞大的香港水军团队,全程订阅你的小说,做你的铁杆粉丝。”
“多谢了,阿基兄弟。”……
二十分钟后,三人到了警局门口,警亭的守卫拦住了他们,不让进去。
花雄急了,跳下车:“警察兄弟,我们是来投案自首的。”
守卫一眼就认出了花雄:“你是蔡局的老朋友,刚好我们局长在办公室,你们快进去吧。”于是放行了。
一到蔡茂飞的办公室门口,花雄轻轻推开门:“蔡局、西总——”
“呃。”蔡茂飞和西野同时站了起来。
花雄的突然出现,让西野惊愕不已:“大灰熊,你不是被山口良斌(萧良斌)给绑架了吗?”
“是的。多亏这位兄弟阿基出手相助——”花雄拥着阿基进了办公室。
“他怎么伤成这样?我让卫生员过来下——”蔡茂飞拨通了警局的内部电话。
不一会,警局的卫生员小梦就过来了:“蔡局,您找我什么事?”
“小梦,我这位朋友被子弹击中受伤了,请你带他去医务室给他紧急处理下,务必取出子弹。”
“是,蔡局。”小梦向蔡茂飞致以**的警礼。
“有劳了。”蔡茂飞回礼。
小梦带着阿基出了办公室,花雄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懈下来。
“大作家,快坐——”蔡茂飞让花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大灰熊,你带阿基来这里做什么?”西野问道。
“是这样的……我去东瀛文化传媒工作室要版费,一进门,老板安倍晴子就给我一瓶饮料,我没有提防,喝下去之后就感到头晕脑胀,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就剩一条裤衩,躺在一床宽大的床上,身边睡着脱光了的安倍晴子。”花雄缓缓地说道。
“好呀,日本花姑娘看上你了?”西野拍手打趣道。
“别取笑我了,西总。听我把话说完。”花雄继续说,“随后,五个人拿着棍棒和枪支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咔嚓咔嚓地不停拍照,安倍晴子迅速穿好了衣服,大骂我畜生,我知道犯事了,这是一个陷阱。安倍晴子出去了之后,我就被他们绑着关进了密室里。不给水喝,也不给饭吃……”
“我明白了,山口良斌就以黄金码头做诱饵,企图逼我就范。然后在密室里,绑架你的几个发生了分歧,有正义感的阿基救了你。”西野说。
“老大,我不是人,背着你和日本人来往。”花雄给自己抽了几个嘴巴。
“别自责了,回来就好。”蔡局安慰花雄。
“那个安倍晴子现在在哪?”西野问。
“不知道。好像她常去大佛寺进香的,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她。”花雄回答。
“你这不是等于白说吗?”西野表示很无奈,“那她的工作室在哪?”
“在光复西路,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花雄说。
“不急于一时……蔡局,与文化稽查衔接的事儿就拜托了。”西野起身和蔡茂飞握了握手。
“好的,没有问题。”蔡茂飞点点头。
“蔡局,那个阿基是线人,得保护好。”
“放心好了。日本人是不敢进警局来抢人的。”
“蔡局,这次日本人从香港偷运过来一批火力很猛的枪支,还是不能大意哦。”
“那我现在就得去武警总队郝政委那里一趟,失陪了,二位。”蔡茂飞戴上警帽,急匆匆地出去了。
“蔡局,一路上小心。”西野说。
“花雄,我们也该回去了。”……
深夜,收到密电的山口良斌在一间公寓里连夜译出了电码,他看了电文之后,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李某辉和萧良斌除了要阻止华舜集团的华芯二号研发之外,还要准备暗杀在南粤和京都的琉球独立运动领导人和骨干,这其中就有山口良斌。
山口良斌深呼吸了几口气,顿感到事态严重,不是一般的严重了:“难道我被自卫队的那几个王八羔子给盯梢上了?明天我得去和西野会会面了。”
第二天,天微微发亮,西野在院子里晨练,他像往常一样锻炼身体了,才小跑了十来圈,身上不停地冒汗,密密麻麻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胃一阵痉挛,而后开始隐隐作痛,不好,老毛病又犯了。
西野在石凳边上坐了下来,轻揉腹部,才稍稍好了些——这该死的胃痛,一直根治不了,都是拼酒落下的病根。
突然,一个黑影从别墅围墙的墙头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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