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表面上十分肯定,其实心里也划了一个问号,因为他也发现自己身上的诸多变化,就是从那次跟麻阳两个人到G国出差之后开始的。
可是对于那次出差的详情,奇怪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听麻阳说一切顺利,在那之前的一两天也记不清了。
后来在公司,看到出差期间自己亲笔签下的合同,巫山都觉得陌生得要命,记不起自己曾经在这上面签过字,幸好那合同内容对巫氏是相当有利的。
他一度怀疑自己失忆,可是华小佗大夫给他做过脑部扫描之后,说“一切正常,无需多虑”。
“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干杯!”
夜来欢和月光祖要给巫山灌酒时,巫山头一次用手挡开了,坚持说今天只喝白水。
“我去,那怎么能行?你见过谁上酒吧来光喝水的?哥们儿又不是请不起。再说了巫山,你可是著名的千杯不醉啊,让你以水代酒,那就是侮辱你!”
月光祖也帮腔:“就是就是,就算别人都喝白水,你也得喝白酒!”
夜来欢:“你看,我把我们酒吧压箱底儿的好酒都给你俩留着呢,上次几个客人看见了,出6万我都没卖。我说这是我的私人珍藏,留给我哥们儿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巫山闻了闻,是好酒没错,但不知为什么,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厌恶来,好像身体对酒精产生了自然的排斥反应,邪门儿啊!
以前,酒和肉都是他的最爱,哪怕一天见不着女人,都不能见不着酒和肉!
看他坚决推辞,最后还是月光祖替他说话:“算了算了,巫山不是个矫情的人,要能喝他肯定喝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别强迫他了。”
夜来欢不屑地说:“月光祖,你瞧你,就是个老好人!现在这世道,越是老好人越难混,我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讨上老婆!”
月光祖怼回去:“你先讨上老婆再说我!”
话虽这么说,夜来欢还真去给巫山倒了杯冰水来。
三人在一起,永恒的话题就是国家大事和女人。
国家大事一般花10到20分钟搞定,谈谈国内外政局,评点一下本国总统和内阁最近的功过,剩下无穷无尽的时间全留给女人,主要节目包括:夜来欢分享他的交(Pao)友(Niu)心(Mi)得(Ji)、巫山说说最近又虏获了哪些名媛的芳心、月光祖口水他俩的机遇,以及夜来欢教训月光祖不该如此老实。
以上内容排名不分先后。
今晚,月光祖发言的总算比平时略积极了一些。
因为他家邻居最近搬走了,新搬来一个软妹子,他说自己很喜欢。
为了讨好她接近她,他任劳任怨地兼任搬运工、水笼头修理工、电脑修理工、电工等等角色。
每当他干得满头大汗时,那妹子就会拿块带着香味儿的毛巾给他擦汗,还双眸放电、口中娇嗔地说,“小哥哥你真好”,于是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更卖力了。
“明眼人”夜来欢听得拍桌大笑:“月光兄,我猜你前脚刚走,后脚那女孩就会跑到她男朋友那儿说,‘我的新邻居是个傻小子,净帮我干脏活累活还不收费,赚大了!’”
月光祖缓缓而无辜地推了推眼镜:“不会吧?”
“肯定会,而且你还会心甘情愿沦为她的24小时免费保姆和保安,随叫随到!”夜来欢冲他挤挤眼,“我猜,你现在连人家手指头还没碰过呢吧?”
月光祖囧,默认。
“现在还上哪儿找你这么老实的人啊?你这样不行我跟你讲。”
夜来欢本来想让巫山为自己的言辞撑个腰,可是发现他神情恍惚,压根儿就没在听。
当问到巫山最近又有什么斩获的时候,巫山竟然说没有。
这可是多年来,他头一次说没有。
平时他的车就跟机器猫的百宝囊似的,里边揣着各式美女名媛,一会儿变出来一个,一会儿又变出来一个,风情万种各不相同。
“朕想休息休息。”
夜来欢和月光祖面面相觑。
这次相聚,觉得巫山变得陌生了好多。谁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来着?净骗人。
下面又到了段子手夜来欢讲内涵段子的时间了。
夜来欢清了清嗓子:“话说某日,董卓宴请吕布、李儒等心腹,貂蝉作陪。为试诸人忠诚,卓命蝉涂黑双乳。席间烛忽灭,复明后众人手黑,独布手净。卓遂赏布,曰:布,忠臣也!布笑,露黑齿......”
第二天一早,森林公园刚刚开门,好几十人的队伍大摇大摆来到售票处。
窗口里的人探头打量了打量他们问:“要买团体票吗?”
领头一人回答:“如果把你们公园整个包下半天来,怎么收费?”
售票员瞠目结舌:“还没有过这个先例,你等等我请示上级。”
20分钟后,拍桌子上厚厚一沓现金,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公园,为小白那只小小的项坠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其余正常游客都被挡在了门外。
园里为了创收也是豁出去了。
所有的游乐设备,还有树底下、树洞里、甚至鸟窝里都被搜了个遍,好像生怕松鼠、地鼠、小鸟、屎壳郎什么的给拖回家了。
他们顺便找到了其它游客丢下的丰富物种——杯子、头花、鞋子、袜子、戒指、手机、手电筒......匪夷所思的是,竟然还有假发和牙套!
忽然,一个人高举一物过头顶,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是这个吧!”
大家一看,那人手里拎着一根绳子,隐约能看到吊着个石头镶红豆的坠子,脏兮兮的还带着泥土的芳香,因为是刚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也许是小松鼠当成了食物想给藏起来过冬吧。
为首的一看,骂道:“就TMD这么一破玩意儿,害得老子这么多人找了仨钟头!撤!”
大队人马呼啦啦撤出公园,普通游人这才得以入内。
小白接到电话激动万分:“什么?真的找到啦!太好了太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拿!”
巫山把玩着那个对他来说毫无美感的坠子,声线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可是朕现在没空。”
小白迫不及待:“哦,要不你把它留在一个地方,我过去取?”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朕一定要亲自交给你才行。”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呀?今天晚上?”
巫山鼻翼里哼了一声,平时怎么从来没看你这么上赶着见面过?
“朕今天、明天、后天都没空。”
小白总算明白了:“好啊,你耍我!”
“想要,就耐心等待。”
小白一咬牙:“行!”
她心里还是很感恩知足的,不管怎么说,能找回来就好,等就等吧。
这几天颈间没有坠子,十分不习惯,仿佛那是一个无线信号接收器,没有它,就跟心爱的孟君遥失去联系了似的。
其实真正的无线信号,应该是彼此的惦念吧?
不管是远在天边,甚至天人永隔,这种信号都不会减弱的。
苦苦等足3天,小白又主动打电话给巫山,可不是占线就是不接,最后总算接通了,她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哀求道:“今天可以把坠子还我了吗?”
“不行,因为朕在出差,要半个月才回来。”
“你!”小白快崩溃了,“你让人快递给我,货到付款就好!”
“快递经常有丢包裹的,你不怕再弄丢了吗?”
“那你定个具体日子,我等死,哦不,我死等!”
冰冷的声音:“下个礼拜五。”
小白咬牙切齿:“算你狠,OK!”
数学不好,挂了电话一算日子,他奶奶个熊,今天才礼拜二,到下个礼拜五还有整整10天,慢慢熬吧。
暂时待业的小白逛荡去福利院帮忙。
冯院长:“你怎么不是周末也来啊?”
“我,我休假,闲着也是闲着。”
“哦,你不是前不久刚休过假吗?”
“是吗?哦,单位福利好了呗。”
“怎么易先生好久没来了?你们俩还好吗?”
“冯院长,我们俩真没什么关系,我跟您一样只是认识他而已。”
“哦,”冯院长有些失望,本来她觉得两个都是好孩子,如果走到一起应该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搞不懂。那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对象了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
最爱的人已娶妻,不爱的人霸占了自己,小白心里难受,但还是努力笑了笑:“我还年轻呢,不急,有好消息一定告诉您啊!”
冯院长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哦对了小白,有个事情我要问你。昨天有人跟我联系,说咱们福利院里所有孩子的病,他们机构都负责了,可是又没有透露那个机构的名字。”
小白一听,知道是巫山在兑现他的承诺了。
这么说,这人还行,没坏到家。
但是冯院长接着说:“......那能信嘛?我估摸着肯定是人贩子,所以让我一通臭骂给骂走了。”
“什么?您给骂走了?!”
“对呀,这年头骗子多啊!”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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