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之事不过只是抛砖引玉,朱建明白,这重头戏那不过是刚刚开始。
拜将杨嗣昌,方是今日重中之重,故而通州之事一了,朱建却是立马换了副面相,却是忽的面露忧色,叹道。
“通州一役,虽是大获全胜,但朕得密报,说是围困通州的不过后金前锋多尔衮的正白旗以及代善正红、镶红三旗,而后金之主皇太极纠合正黄、镶黄以及蒙古朵**兵正准备绕过蓟、通一线,直逼我京师而来,诸位,此战当是迫在眉睫,列为臣工谁愿与朕分担一、二啊!”
当今圣上的话,满朝文武自然是不敢丝毫质疑,建奴逼近,此乃军国大事,这做皇帝的也没必要诓骗他们这些臣子,只不过刚刚还是说到后金兵围通州城,通州大捷!现如今就到了后金即将兵逼帝国京师,却是让满朝臣子都是有些难以接受。
当然被朱建事先通气的阁部阁老们以及内定的不二人员杨嗣昌却是除之在外,而闻听皇帝所言,不过片刻,满朝之中便是有人站出来道。
“陛下,如陛下所言,当是我帝国危亡之际,臣以为当是立即召回在外督师的孙太保以及袁督师回援才是!”
说话的乃是一老臣,此人姓许,名弘纲,字张之,素有清誉,历经三朝,现为户部尚书,虽说不入的内阁,但在朝中却是威严极高,当称得上是长者,因而可以说这许弘纲的话语,一定程度上便是代表着大多数朝中文武的想法,而对于这一点朱建却是了解的。
只不过在朱建看来,若是简简单单的为守住北京城,他也不用之前的那些个多费周章,那是因为诱敌深入,关门打狗,方是朱建意图所在!
故而调回孙承宗、袁崇焕那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前番计划乃是绝密,朱建自然不会说与满朝文武听,毕竟一旦将此事透露出去,试问有谁又敢保证这一切将不会功亏于溃。
那么为此朱建就不得不找上另外一个理由。
为此,朱建却是道。
“许大人所言,朕也未尝不曾思考,只不过现如今通州、蓟州战事正酣,断不可轻易调动前线主帅,况乎后金逼关在即,朕以为就是此时调回孙太保、袁督师,那也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这北京城中尚有五军、三千、神机诸营,几近二十万之众,难不成诸位大人以为我大明二十万健儿尚不如建奴七八万众,还是说这满朝文武都没人愿意替朕来分忧?”
朱建此言一出,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那是一种帝王与生俱来的气质!
闻听此言,满朝文武面露惊异之色,尤其是老臣许弘纲更是有些颤巍巍,毕竟岁数大了,这大场面却是经不得折腾。
见此,朱建却是微微收回目光道。
“许卿家切莫惊慌,朕说过,卿家之意朕也曾思量,其实也并无甚不妥,只不过朕一想到我京都坐拥二十余万大军,竟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替朕分忧,朕却是心中胆寒啊!”
皇帝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满朝文武自然也好说些什么,此时此刻,朱建见时机已到,却是示意身旁的钱龙锡,机会已到。
会意之后,钱龙锡却是一步上前道。
“微臣以为满朝之中有一人可当大任!”
“哦,钱爱卿,说来听听。”
闻听此言,朱建却是故作惊讶道。
“右佥都御使杨嗣昌!”
对于钱龙锡这话,虽说杨嗣昌心中早已是反复了数十面,但是当真正面对此话在朝会之上当众说出之时,杨嗣昌心中依旧是有些激动万分,心中跌宕起伏。
而对于钱龙锡这话,朝中一时间那是炸开了锅!
杨嗣昌是谁?
满朝文武自然识的,而且很大因素上还是在于他的父亲三边总督杨鹤,至于杨嗣昌自个,一个四品的京官,而且还是闲官,在这遍地都是大官的北京城那还真是不怎么起眼!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被阁部大臣向皇帝推荐,这其中那自然会是有人心生不满,果不其然,随着钱龙锡此话一出,那是立马有人站了出来反对。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宫外与杨嗣昌一番嘲讽的礼部尚书,温体仁。
“陛下,杨嗣昌不过一介无名之辈,纵使有些虚名,那都是靠着自家父亲的恩泽,现如今后金逼关这般大事,又怎可托付此人!钱阁老身为内阁大臣,竟是这般不顾大局,臣以为定是二人之间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见温体仁说的那是一副正气凛然,慨慷激昂。
“你!”
对于温体仁这番所指,钱龙锡却是怒火难遏,只不过看着朱建向自己投来的眼神,钱龙锡那是艰难的把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而随着温体仁这番话,一时间却也是附和声不断。
见此,朱建心中虽是极端不悦,但面皮却是并未露出分毫,那是因为,他另有打算,不为别的,就为眼前这个结党私营、玩弄权术,坑害忠良的头一号奸人!
其实对于温体仁此人,朱建之前却是还不太想过早的动手,而至于为何朱建有这般想法,却是还得从朱建刚来得到这个世上说起。
那时时值后金兵出喜峰口的消息传到京师,接着那便是铺天盖地弹劾袁崇焕的声音,说他袁崇焕引后金入关云云尔,这明里有,暗里也有。
虽说后来朱建后来为袁崇焕给压了下去,但是这并不代表朱建就不再惦记这事,而随着朱建密令锦衣卫对此事的调查,朱建发现这些个奏章除了多数来自东林党人外,还有一部分那都是指向一个人。
礼部尚书——温体仁!
只不过前些过日子,朱建那是忙上忙下,哪有这闲情理会这事,再加上温体仁前段日子倒也是安静,朱建便也没有过多计较,而现如今这事,对于朱建来说。
那简直是不做死,就不会死,既然他温体仁要往枪杆子上撞,那就可怪不得他朱建了!
想及此处,朱建却是一脸笑意。
“温卿家既然这般说,想来卿家当是有更好的人选,或是说卿家自己当愿毛遂自荐,去做个指挥大军的将军。”
“这。”
朱建的话,温体仁似乎有些个出乎意料,在他温体仁看来,当今圣上那是个多疑的主,只要自己那般说,皇帝那顶会罢了钱龙锡的职,就是不罢职,那也免不了一顿训斥。
哪曾想今日这皇帝竟是连一句训斥的话也没说,反倒是直接就将一切丢给了他自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温体仁却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般看来,温卿家当是愿意为朕排忧解难,亲自上阵呢?”
朱建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温体仁道。
而此刻,眼见得当今圣上那笑容,温体仁突然觉得身上那是直冒冷汗,似乎是觉察到今个自己那是闯祸了。
“陛下,臣。”
温体仁嘴中念叨,身体却是明显有些不自觉的战栗,眼见于此,朱建却是不觉有些好笑。
此时,却是只见朱建陡然大声道。
“温大人,是也不是,怎的如此拖延,难不成你是调侃与朕,还是说似你这般推脱,难不成是想等到后金攻破我京都,俘获朕北去,做了那亡国奴吗?!”
“啊!”
闻听朱建这一声呵斥,温体仁当即那是吓得肝肠寸断,却是如一堆乱泥般瘫软在地。
“卫士何在!是这般无能之徒,简直是祸国殃民,以朕看来,还不如剥了这一身袍服,与朕丢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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