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乾清宫。
此刻学部大臣李标会并阁部诸大臣却是齐聚一处,等待着来自皇帝的训诫。
“李大人,春闱在即,一切是否却是准备停当?”
“陛下,老臣会同学部、监察部、吏部诸位同僚已于昨日进行锁院,春闱事宜却是已然准备停当,还请陛下放心!”
却说当日李标被罢内阁首辅大臣,却是被朱建下放到国子监任教,而随着新政改革,礼部被改为学部,李标却是被朱建从国子监再次启用为学部大臣。
当然这其中除了李标此人可堪任用之外,则是因为李标此人对于新政的态度却也是日益发生着变化,而这才是朱建再次启用李标的关键所在。
而对于李标陈述锁院已是完成,朱建却是点了点头。
要说这锁院制度,在中晚唐五代礼部贡院锁院制度已经初步确立,而在宋朝却是与弥封、誊卷而齐名,成为北宋初年教育制度改革的三大方案之一。
而锁院制度的而诞生,更是为消除科举舞弊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诸位,春闱乃是关系国计民生之大事,今年春闱更是不同于往昔,诸位务必要同心协力,以求此次春闱顺利完成!”
......
京师,崇文门外。
此处却是整个京师最为繁华的闹市,买卖声,杂耍声,吆喝声那是此起彼伏,却是好不热闹。
更为重要的是此间春闱在即,来自四方的举人们却是相继云集此处,那更是热闹非凡!
一绝酒楼,一处位于崇文门外不远的酒家,却是百年老店,坊间甚至传言,当年正德皇帝微服出访,吃了这家店的东西后,那是连道三声。
不错,不错,不错!
更是挥笔疾书——皇城一绝几个大字,故而这一绝酒楼因此而得名,而此间,这一绝酒楼更是早就住满了从各地赶来的举人们。
一来嘛,此间乃是离皇城最近的一家酒楼,考生们离考试场地近,自然多会偏好此家,二来,则是此家酒楼的老板,乃是河南商会会馆的主人,可谓是财大气粗,为了巴结这些个帝国未来的政治新星,这家主人更是在春闱期间,打出凡是举人前来住店,那是一律优惠!
却是此间,一绝酒楼一楼大通铺的一个小角落间,一白衣儒生,叫了壶小酒,一碟牛肉,一碗白饭却是在一旁享用。
此刻,窗外却是忽的闻听一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闻听此言,那白衣儒生却是朝着窗外忘去,说话之人却正是一个道人装扮的中年人。
而此刻,面对着那白衣儒生的细细端倪,那灰袍道人似乎是早有预谋一般,竟是盯着那儒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对此,那白衣儒生却是顿感有些尴尬之色,却是起身微微拱了拱手道。
“刚刚听闻仙道一言,却是顿感仙道之大才,仙道若是不弃,不若坐下来与小生一道酌酒一杯!”
闻听那白衣儒生所言,这道人却也是不客气,稽首道。
“那道人却是恭敬不如从命!”
“小二!再添一双奢,另外再备上一壶好酒,切上。”
言及此处,那白衣儒生却是忽的看了那道人一眼,正欲出声询问,却是被那道人抢先言道。
“贫道荤素不忌!”
闻听此言,那白衣儒生却是笑道。
“仙道却是不像个出家的道人。”
对于那白衣儒生所言,道人却也是不恼。
“所谓酒肉穿肠过,道在心中留!我辈岂能在乎凡俗之中,那些个条条框框!”
“好!好一个不顾及这世俗之中的条条框框!”
而就在那道士此言刚一落地,酒楼之外却是一番叫好,二人看去,却见一人一身锦缎丝绸,虽是富贵华丽,却不显得低俗,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洒脱,也可以说是一种天生的气度非凡!
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微服出访的帝国皇帝——朱建。
“二位,不知在下可是打搅了二位一番小酌?”
闻听朱建所言,还未等那道人出言,只见那白衣儒生已然起身道。
“这位公子却是哪里话,李某平身素来交好志同道合之辈,之前仙道所言,李某已是有些佩服,如今又有同道之人,岂能说是打搅,若是公子不嫌弃此间鄙陋,何不坐上来一块畅饮乎?”
对于那白衣儒生相邀,朱建却是欣然应允。
“尔等在这门外守候,切不可让旁人打搅朕.......我与这位公子以及道人饮酒!”
此刻,朱建却是吩咐身后的四个随护锦衣卫道,接着却是带着与之一同前来的内阁大臣杨嗣昌一同入座。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落座之后,那白衣儒生却是问道。
“在下姓牛,名八,字日月,这位乃是在下的好友,姓杨,名文弱。”
而就在朱建向众人介绍杨嗣昌之际,杨嗣昌却是明显微微一怔,皇帝虽然因为微服出访,使用假名,但是称自己为友,作为臣子,对与杨嗣昌而言却是莫大的殊荣。
尽管这一切显得有微妙,却是被那道人看在眼里,微微却是有些眉目紧蹙。
“原来是牛兄与杨兄,在下姓李,名岩,河南开封府杞县人氏,乃是天启年间进士,这位仙道是。”
而当李岩介绍旁边的道人之时,却是忽的才发觉自己与这道人那不过也只是萍水相逢,就是连姓名那也还未来得及问。
而对于李岩的尴尬,那道人却是稽首道。
“贫道乃是四方云游道人,俗名不提也罢,若是诸位觉得不便称呼的话,叫我一声康年道人即可!”
当这二位相继做了介绍之后,此刻的朱建却还是沉浸于一种震撼之中。
李岩?康年道人?
这不正就是李自成手下两大谋士李岩、宋献策吗?
李岩,正是河南杞县人氏,天启年间的进士,而宋献策,早年乃是以占扑为生,四方云游,自称康年道人。
而于此间,竟是遇到此二人,朱建又岂能不惊讶,只不过久居上位者,朱建早已养成了行不外漏的习惯,故而在外人看来,却也是没太多异样。
“三位,李某能在此处与三位相逢,却是李某之幸,李某却是先干为敬!”
眼见李岩端杯一饮而尽,朱建却也是端起酒杯效仿之,却是被一旁的杨嗣昌所拦住。
尽管杨嗣昌也是相当谨慎,却也是被一旁的宋献策所捕捉到这一举动。
而面对杨嗣昌的阻拦,朱建却也是明白杨嗣昌的用意所在,却是举起酒杯,做饮酒状,继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以作试探,在确保无误之后,这才一饮而尽。
其实这一切不能怪朱建,朱建改革,尽管用铁腕手段在推行,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反对力量的存在,因而凡是谨慎一些总是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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