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
慕容第十三次问道,两个人这样的姿势,让他十分不习惯,总觉得心中有什么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好了。”欧阳潇潇吸了口气,从慕容的怀中钻了出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我们走吧。”
“上来。”
“?”欧阳潇潇看着站在原地未动的慕容,有些疑惑。
“上来,我背你。”慕容再次重复。
“你背我?”
“不然呢,”慕容迈开腿,微微弯着腰,“你现在走一步都困难,这样子我们岂不是连天黑也到不了王府,上来吧,我背你。”
欧阳潇潇轻轻的趴在慕容的背上,用手环着他的脖子,原本很少能跟他这么接触,可是今天,竟然正反面都抱了他。
感受着慕容一步步的背着自己的那种轻微的颤动,欧阳潇潇的心抑不住的跳动,感觉一不小心,心脏就会跳出来。
那种咚咚的声音,十分的大,好怕慕容会听到,所以她不敢再贴着慕容的背,手从环着慕容的脖子改为肩膀,人也不住的往后仰。
“怎么,不舒服?”感受到背上人的挪动,慕容问道。
“没,没有。”
“那你再这么往后挪,可是会掉下来的。”慕容停下来,放在欧阳潇潇腿部的双手轻轻墩了一下,她便再次贴在自己的背上。
“不要乱动,累了就睡会儿。”
过了好半天,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慕容真的以为欧阳潇潇睡着的时候,她却突然说话了。
“慕容。”
“嗯?”
“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
“你有。”
“没有。”
“就有。”欧阳潇潇一时激动,又往后仰了一下,差点从背上掉下来,慕容连忙弯腰,把她给带回来。
“小心,摔下来脚伤会变更严重。”慕容语气中有挡也挡不住的担心。
“那你说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
“你还说。”欧阳潇潇又要乱动。
“好吧,我有。”为了防止她在背上不老实乱动,掉下来而再次让脚上更严重,慕容干脆承认了。
“那你说,你为什么生气?”
“不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
“是因为我替南宫问天说话?”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没有替他说话,真的。”
欧阳潇潇见慕容不说话,一直以来她就怀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想来想去,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
“跟你一样,我也很恨他,甚至比你还要恨他,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知道吧?”慕容没有回答,而欧阳潇潇也不指望他回答自己,继续说道,
“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了,这种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一般都是时间长了,慢慢接触才会喜欢。
就是大家说的那种日久生情,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喜欢的,可我对你就是如此,第一眼见了,便喜欢了。
当时我们被分配在一起,我知道你是为了试探,所以放松了警惕,最后被南宫问天下的毒的,这是后来我听青衣说的。
你中毒的时候,我的一颗心都好像不会跳动一般,看着你日渐消瘦,和像纸一样白的面容,你想象不到我是什么心情。
那个时候,看着床上如同尸体般的你,我请若林去找青衣救你,他不愿离开,记得我说了一句话,
他若不醒,我陪他长眠。”
欧阳潇潇说到这里,似乎感觉到身下的慕容颤了一下,可是她顾不上去确定,
“后来见到了青衣,知道她能救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是她又说不能救你,这种落差你能明白吗?从天上到地狱的感觉。
我毫不犹豫的拿出了爹爹为我求的保命药丸,还魂丹,救你,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孝顺,对不起爹爹。
可是,如果你不在了,我不知道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随着说出的话,欧阳潇潇的泪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眼眶,顺着眼角滑落,好像当时的心情又再次出现一般,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慕容,心脏仿佛被撕裂一般痛不谷欠生。
“当然,”欧阳潇潇又咧嘴笑了,“上天还是公平的,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死去,除了青衣,白老前辈也来了,救了我们两个,我们都不用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祈求上天,可以这样公平的对待我们,哪怕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岁,我也从未祈求过。”
这些事,慕容虽然亲身经历,但是却从未醒来,虽然之后青衣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是他从未问过欧阳潇潇,她也从未告诉过自己。
过了这么久,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这种更加直观,就好像是醒着感受她情绪的心情,慕容第一次体会,说不上来那种感受。
但是心里却像是能感受到当时欧阳潇潇同样的心情,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握住了她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当青衣把一切都揭开来之时,当我知道是南宫问天给你下的毒,害得你躺在床上差点死掉。
我毫不犹豫的刺了他一剑,如果不是为了青衣,为了以后的大局,我想我会在他身上刺上一百个,一千个洞,纵使这样,也难消他对你所做的。
我对他一直以来就是这种心情,当时我可以放了他,何况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我们两个都好好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你总是对我不理不睬,可是经过法禅寺山洞的事后,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人已经靠的很近了。
只要能跟在你的身边,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所以,慕容,请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这样我会很难过。”
慕容握着欧阳潇潇的手微微收紧,“我不会生你的气。”
“真的?”虽然看不到她,但是慕容能感受到这一刻她的眼睛,绝对是亮着的。
“真的。”
“那么你愿意理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吗?”
“慕容,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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