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秦天德在府中宴请钱塘县一众泼皮已经过去十几日了,钱塘县内难得到有了十几日短暂的安定,原本在钱塘县内作威作福的地痞无赖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让县城中的百姓大为不解。
不解的事情不止如此,还有丁家爷孙的出殡。很多人都知道夜香丁就只有一个小孙女,在没有任何亲人,可是出殡的场面却相当庞大。
有好事者已经打听出来,出资给丁家爷孙出出殡的秦府,只不过为什么秦天德要这么做就没人能够琢磨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日子来钱塘县境内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安定局面,对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钱塘百姓来说那是格外的珍惜。
只是这种安定没有维系太久,就在今日,钱塘县衙突然贴出告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使得整个钱塘县慌乱起来。
县衙的告示说的很简单,要将城南的土地全部征用,城南的百姓在必须在一个月内搬离,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告示刚刚张贴出来的时候,城南的穷苦百姓们顿时犹如炸了锅一般。那里虽然穷,但却是他们住了多年的地方,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至少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现在县衙说征用就征用,不但以前从来没有先例,更是对补偿以及安置的事情只字不提,这让城南的百姓完全接受不了。
可就在告示贴出来不超过半天的时间,一个消息迅速流传开来,说是县衙此次征收,是秦府大少爷秦天德的注意,这下让这些想要去县衙讨个公道的百姓们顿时将矛头转向了秦府,纷纷围在了秦府门外,恳求秦天德能够改变注意。
秦三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因为秦天德外出没有带他,却带上了那个便宜的舅兄齐正方,这让他心中颇是不平。
“散开散开,你们这群刁民,大白天的居然敢围在我们秦府门口,不想活了是不是?来呀,给我把他们打走!”
十几个穿着蓝灰色短褐的家丁手持棍棒立刻将围在门口的百姓轰散,其中一个家丁凑到了秦三身边,小声说道:“三哥,少爷不是说让您好好安抚这些刁民么?您这么做到时候少爷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
“你说什么?”秦三瞪了他一眼,“少爷那只是因为心善,咱们秦府有必要跟他们说那么多么?再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带我去……那边怎么还有,给我打!”
秦三在秦府门口大显威风的时候,秦天德已经带着秦二和齐正方来到了福满酒楼二楼的包房内。
包房内的八仙桌旁坐着三男一女四个人,每个人身后还都站着两个下人,一看到秦天德走进来,四个人顿时站起身来,笑脸盈盈的打着招呼。
“秦少爷来了,快请上座。”这个是福满酒楼的幕后老板杜飞,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笑起来两腮的赘肉忽闪忽闪的。
“呦,秦少爷,你可是很久没有光顾过我们醉花楼了,姑娘们可是想你想得紧啊!”这个是醉花楼的谢老板,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吕媚娘。
“秦少爷不知道此次把我们找来有何事吩咐,其实有什么事只要派个下人知会我等一声,我们一定义不容辞的。”留着山羊胡子的郁彦东是钱塘县内最大的客栈的老板。
最后一个是钱塘县县令朱愈,只不过今日他并没有穿官服,只是身着便服,脸上笑得极为灿烂:“贤侄啊,老夫已经按照你的话将告示贴了出去,只是不知道你所说的赚钱大计究竟是如何呢?”
秦天德斜着眼睛看了眼朱愈,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后,才回了一句:“朱县令,为什么征地告示贴出没有半日,整个钱塘县都知道这是本少爷的意思了呢?”
朱愈的脸上变了几变,知道秦天德对此不满,连称呼都变成了“朱县令”,心中有些发苦,一脸尴尬的说道:“贤侄有所不知啊,那帮刁民实在是太猖狂了,如果不是老夫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恐怕今日都走不出县衙。
而贤侄就不同了,不说贤侄一向在县里口碑良好,前些日子更是替夜香丁爷孙报仇雪恨,那些南城的百姓根本不敢说什么。”
“好了,这个先不提了,各位老板都做吧,世叔也请坐。”秦天德知道朱愈的想法,也懒得挑破,品了口茶水,淡淡的说道,“今日本少爷派人将诸位老板请来,是因为有一个能够令在座诸位发大财的注意要跟诸位老板商量一下。”
这番话朱愈早就听秦天德说过了,因此并没有什么反应;而另外三个老板则不同,他们猛地听到秦天德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心中暗叫糟糕。
秦天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们自认心里清楚,哪会是商量什么发财大计,多半是想从他们身上压榨出一些钱财,只能寄希望于秦天德下手不要太狠了。
秦天德从三家老板脸上的表情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绷着脸斜着眼睛说道:“怎么,几位老板不愿意么?”
“哪里哪里,秦少爷发话了,我们怎么敢不听呢?只是不知道秦少爷的发财大计是什么呢?”三家老板看到秦天德脸色变化,心中惶恐,连忙解释道。
秦天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喊了一句:“正方。”
和秦二站立在秦天德身后的齐正方向前一步来到秦天德身边,将手中的一副画轴摊开在桌面上。
“本少爷准备在城南建立一座整个大宋最奢侈最豪华的娱乐城,具体计划是这样的……”
等到秦天德将其计划合盘托出后,在座的诸人眼睛都直了。除了朱愈,其他人都是多年的生意人,自然知道秦天德的计划能够带给他们什么样的好处,但丰厚利益的背后,也蕴藏着极大的风险。
这不,年纪最大的郁彦东最先缓过神来,开口说道:“秦少爷,不是老朽怀疑您的计划,只是规模如此巨大,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敲定的啊。”
秦天德早就料到了会有人提出疑问,因此不慌不忙的说道:“郁老板有话就直说吧。”
郁彦东瞅了眼旁边的杜飞和吕媚娘,干咳了两声,这才说道:“按照秦少爷所说,能够把临安府的达官贵人全都吸引到此,必定能够让咱们大赚一把,可是咱们的价格定的也太高了吧?别的不说,在这里住宿一宿就要花费十八两白银,恐怕他们接受不了啊。”
“呵呵,”秦天德笑着将目光转向了福满酒楼的老板杜飞,“杜老板恐怕也有这种疑问吧?”
废话,一般普通的炒豆芽就要二两白银,这跟抢有什么区别?杜飞心里这么嘀咕着,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秦少爷高见,杜某也觉得价格定的委实高了一些。那些人非富即贵,万一因此而记恨咱们……”
秦天德一摆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杜飞的话头:“你们根本不明白他们的想法。对于那些人,一盘菜是二两银子还是二十两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吃了这盘菜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荣耀!”
“荣耀?”这回不光是在座的几个人,就连站立在四周的跟班也都愣住了。
“对,荣耀!”秦天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绕着八仙桌边走边说,“达官贵人是什么你们知道么?那是成功人士!
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而且别人都来,毫不在意一掷千金,他能好意思在乎咱们这里的东西价格贵么?
再说了,咱们这里提供的是整个大宋最高档的酒楼,最高档的客栈,最高档的青楼,最高档的赌坊,进门就需要预交一百两白银办一张贵宾卡,能够进了咱们的门,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再说了,咱们这里只有他们一小部分人能够享受的起,一般人根本进不了咱们的门,说出去就是面子……”
秦天德滔滔不绝唾液纷飞,像极了电影《大腕》中的那个讨论房地产的神经病人,可是他的这番话对于在座的诸人来说,却是极为新颖的,再加上这些人熟知秦家的背景,哪里还会反对?
小半个时辰后,秦天德的嗓子开始冒烟了,连声音都变了,终于忍不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拎起已经放凉的茶壶,狂饮起来。
他喝水的过程,正好给了朱愈等人消化的时间,几个人相互对视了好几眼,终于都点了点头。
富贵险中求,何况这里面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又有秦天德挑头,即便出了什么大问题,也会有秦天德抗着。万一失败了,最多算是结交秦天德的费用,可要是成功了,他们的身家那就会暴增了!
“秦少爷,不知道按照你所说的这些建筑建造完成后,需要花费多少银钱啊?”
“我哪知道要花多少?反正你们几家商量着办,不过规模和装潢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来。”秦天德放下茶壶一抹嘴,不耐烦的回答道。
你大爷的,搞了半天你小子想空手套白狼啊!
“那将来要是赚了钱,利润该怎么分呢?”
谈到正题了,秦天德缓缓坐下后,眯起了眼睛伸出六根手指头:“本少爷要占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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