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南宋已经一年了,秦天德体会最深的就是秦李氏对自己的溺爱,所以他肯定秦李氏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多半还是有关自己参加今年春闱之事。
果然,秦李氏疼爱的在他头上轻戳了一下:“就你聪明。你一会回去收拾一下,咱们下午就赶赴临安府。”
“娘,这么早就去临安啊,现在距离春闱还有一个月呢?哦,对,是应该去了,参加春闱的各地举子无数,去的晚了恐怕连客栈都找不着了,是应该早点去。”秦天德起初不明白,可是很快响起曾经看得电视剧中,一般应试的举子往往都提前很多天赶赴京城准备参加科举。
“笨!”秦李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在他的头上轻大了一下,“咱家在临安府是有宅子的,用得着为了找间客栈去的那么早么?儿啊,你真的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啊?”
秦天德神情一滞,生怕秦李氏怀疑什么,连忙打着哈哈的回答道:“娘,孩儿头部受创之后真的是忘了很多事情,不过您是最疼爱孩儿的娘,孩儿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好在秦李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过多只是亲昵的摸了摸秦天德头上曾经受伤的地方,有些感慨的说道:“其实为娘也不知道你忘记了许多事情究竟是好是坏,但至少能够听到你这孩子喊一声‘娘’,为娘已经很满足了。不说这个了,为娘告诉你,咱们这么早去临安府,为的是去拜访你堂叔,让他在此次春闱中多多照拂你。”
“可是娘,爹不同意这么做啊,万一让爹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孩儿的。”
“傻孩儿,怎么你现在变得如此惧怕你爹了呢?你以为泉州那边是真的出事了么?那是你娘从中做的手脚的,目的就是将你爹支走,这样咱们娘俩能够顺利的去拜访你堂叔。”
“可是爹一回来不就知道了么?算了吧娘,孩儿自有办法,总之此次春闱孩儿必定能够金榜题名。”
“你有几斤几两为娘能不知道么?用不着担心你爹,为娘估计是你爹看到你在经商方面颇有天赋,所以才不希望你进入仕途。当初你日日在府中无所事事的时候,你爹就希望你进入仕途,要不让当初也不会花钱给你弄了个举子的身份,有资格参加此次春闱。”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天德还能拒绝么?秦李氏对自己的拳拳关爱,浓浓深情让他感动,再说了他迟早要和秦桧碰面,赶早不赶晚,去一趟就去一趟吧。
临安府原称杭州,公元1138年,南宋在此定都,改称临安府。
杭州自隋唐以来,由于东南经济的逐渐开发,已成为全国经济的重心。兼以襟浙江而带运河,它又是东南交通的枢纽。
隋朝时,杭州已是“珍异所聚”,“商贾并凑”的都市。到了唐朝,贸易更盛,‘为国内外通商’11口岸,“骄墙二十里,开肆三万室”。
所以虽然临安府刚刚成为南宋京城没有几年,但整个临安的繁华已经是不弱于曾经的汴梁了。
秦天德乘坐马车赶至临安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擦黑了,他们是从城东七座城门中偏南的候潮门进入的。
虽然天色已晚,但秦天德透过马车的窗幕,依然能够感受到临安的繁华。沿街生意人的叫卖声,参杂着各地口音的吵杂声,商贾酒肆的吆喝声以及间或偶尔传来的女子嬉戏声,无一不证明着临安的繁华。
钱塘县和这里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啊!秦天德心中感慨,可是很快又变的伤感起来,如今的临安百姓能够过上如此安定的生活,将临安府打造的如此繁华,究竟是应该感谢岳飞等一众抗金名将在前线的浴血奋战拒强敌于国门之外,还是应该感谢以秦桧为主的投降派,在去年签订的丧权辱国的《绍兴和议》呢?
秦家在临安城的府邸位于中部偏北的里仁坊,规模很小,至少跟秦家在钱塘的府邸相比小的不是一星半点。
此处的管家也姓秦,叫做秦福,也是在秦家干了几十年的老人,早就得了消息知道秦李氏和秦天德要来,所以房间什么的一早就安排好了。
这一回秦天德来到临安没有带秦二,而是将其留在了钱塘,要帮他看好府中的岳氏一门。
但是秦三是一定要带的,虽说秦三有点那啥,但万一临安城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秦三的作用就能发挥出来了。
当然岳银瓶也是他必须要带来的。一提到这个将门虎女,秦天德就禁不住的头疼。他必须要将其带在身边时刻盯着点,以防这个女子有惹出什么麻烦来。
出奇的是对于他的这个要求,岳银瓶并没有拒绝,而是毫不迟疑的答应了,爽快的让秦天德心中不安。
用过晚饭后,秦天德和秦李氏坐在厅中,听着秦福禀报最近一段时间来临安城中发生的变化以及府中发生的一些琐事。
秦天德对此不是很感兴趣,因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一时间哈欠连连。
秦李氏也看出来秦天德心不在焉,于是屏退了秦福,说道:“儿啊,今天你也舟车劳顿了一天,早点回房歇息吧。如今你的两个妻妾都留在了钱塘,今晚就让瓶儿那个丫头伺候你入寝吧,你也早点要了她的身子,娘还指望着早点能够抱上孙子呢!”
说到这里秦李氏心中就有些不满了,这都大半年的时间了,不仅齐妍锦无所出,就连朱淑真也同样如此,所以她又起了给秦天德纳妾的心思。
既然秦天德说中意那个叫做瓶儿的丫鬟,那就早点纳入门中,还管她什么愿意不愿意?也有希望早点怀了孩子。
“啊?”秦天德的睡意顿时不翼而飞,长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啊什么啊!”秦李氏一边右手指点着红木桌面,一边数落起来,“就这么定了,你不用担心受伤,为娘已经让下人给她送去了一碗燕窝,里面下了**,现在相比已经睡下了。等到她明天早上醒来后,米已成炊,就算是我秦家的人了。
为娘就想不通了,怎么你头部受伤之后变得这么懦弱了?换成以前,早就把那个女娃办了,还谈什么让人家心甘情愿?”
秦天德做梦也想不到秦李氏会有这么一招,在秦李氏的敦促下,由下人带着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门口。
“快进去吧!”秦李氏刚把秦天德推进房内,就将房门从外面反锁上了,“儿啊,为娘能不能早日报上孙子,就看你今晚了!”
房间内已经掌上灯了,摇曳的灯火将整个房间照的忽明忽暗,依稀间可以看到灯火下摆放着一个瓷碗,里面还有尚未喝完的燕窝。
而岳银瓶正躺在床榻之上,抿着小嘴,呼吸匀畅,胸前的两团柔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煞是诱惑。
秦天德吞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岳银瓶,慢慢的伸出手去,将绣着荷花图案的锦缎被摊开,小心的盖在了岳银瓶的身上。
虽然他不是什么柳下惠,但这种事情他还是接受不了,尤其是将此等恶行施之于岳飞女儿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了床幕,又吹灭了蜡烛,这才坐到了桌边,小心的听着房外的动静。
他猜得没错,没一会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看来秦李氏是不放心,一直在门外偷听。
房间内一片黑暗,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撒进屋来,使得窗下的地面一片雪白。
坐在暗处的秦天德却没有了睡意,开始思索着见到秦桧之后该说些什么,能够使得对方信任自己。
秦桧虽然被称为中国十大奸臣之一,但能够被金国看重,并且作为被释放的俘虏还能登上相位,并且把持大宋朝政多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要想骗过这种人,必须如履薄冰般步步小心,同时还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能力让其接纳自己,可是自己该怎么做呢?
不知不觉间院外传来了三声更响,坐在桌案旁边苦苦思索的秦天德突然间听到床榻上传来了声音,紧接着一个鬼祟的脚步声慢慢的朝着自己传了过来。
不用说肯定是岳银瓶了,只不过他不明白古代的**药性怎么会如此差,岳银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他连忙趴在桌案上,假寐起来。
很快一只小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摇晃了几下,他假模假样的哼唧了几声,装作已经睡着了。
“哼,狗贼,算你识相!”岳银瓶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要是你今晚敢心生邪念,本姑娘一定杀了你这狗贼!”
秦天德有哼唧了几声,还故意扯起了鼾声。按在他肩膀上的小手离开了,紧接着脚步声朝着房门方向传了过去。
秦天德绝不会让岳银瓶这样离开,万一明天早上秦李氏发现岳银瓶破门而出恐怕会知道他今晚没有得手,那么将来指不定还会弄出什么样的事端来。
“岳姑娘,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儿啊?”
“狗贼,你竟敢装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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