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啊,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流鼻血,幸亏岳银瓶什么都不懂,要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秦天德心中懊恼,对自己的不争气导致大好机会白白错过而愤懑不已。
“狗官,你手在干什么!”趴在秦天德背上的岳银瓶突然高叫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
刚才的机会错过后,就不可能在继续了。秦天德为了化解刚才尴尬的局面,借口说担心金兵识破自己的骗局,折回来找他们麻烦,提议二人立刻离开。
岳银瓶脚上有伤行动不便,他不顾岳银瓶反对,强行将岳银瓶背在背上,快步朝着寄放马匹的地方走去。
哪知道一时走神,手上没控制住好力度,结果在岳银瓶的大腿上捏了了一把,顿时引来岳银瓶的不满。
“狗官,你竟敢轻薄我!”
“我这回真的没有啊,我只不过是担心刚刚把你弄疼了,所以替你揉一揉……”说到这里,秦天德总算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一脸的尴尬,干脆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向前走去。
岳银瓶的脸色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正常,始终泛着红晕。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被不远处的韩忠等人尽收眼底,只觉得脸上发烫。
而秦天德不时的将她向上托一托,使得她的胸口不停的跟秦天德的后背摩擦,也弄得她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行一般,脸上更加烫了。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岳银瓶轻咳一声,伏在秦天德背上问道:“狗官,你真的认识那个什么斜卯阿里还有完颜亮的?”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么,那是用来骗那群金兵的,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那你刚刚吟唱的那首词是怎么回事?那是你自己写的么?”
秦天德眼睛一亮,知道尴尬过后,这个岳银瓶又开始试探自己了,当下提高了警惕。虽说自己所做的一切很多都被岳银瓶看在眼里,有所怀疑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却不能够承认,也不能露出过于明显的马脚。
“当然不是了,是我以前在钱塘的时候,听一个教书先生吟唱过的,就记住了。”
“教书先生?”岳银瓶嘴里嚼咕了一句,明显是不相信,不过并没有追问,而是再次问道,“狗官,既然你能够诓骗住他们,为什么不禁止他们来抢掠百姓呢?”
“唉。”秦天德叹了一口,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金兵年年以“打草谷”为由屡次犯境,这根本不是他目前能够阻止的,能够保证金兵只抢掠一些财物就算是好的了,只要人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他已经算到了,这群金兵必定会将此事上报,不过金人在没有弄清楚情况前,是绝对会按照他的要求,只抢劫财物而不伤害百姓性命。如果他要求对方不得抢掠淮阴,恐怕就要适得其反了。
这些话他没法跟岳银瓶解释清楚,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跟岳银瓶说的,尤其是涉及到金人的,更不能讲。
“瓶儿,我求你一件事,我跟金兵说的那些话,回去后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行么?”
“为什么?”
秦天德又将身后的岳银瓶向上提了提,感受到两团软乎乎的东西在自己背后摩擦挤压着,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口中调笑道:“我是担心你将来嫁不出去。都说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让人知道我把你背回去,你的名节不就毁在我手里了么?”
“狗官别耍嘴,问你正事呢!”岳银瓶在秦天德肩头上打了一下,心中却是叹息,自己的名节早就毁在了秦天德的手上。
最早的时候,自己投井后醒来,秦天德就是将手摁在自己胸前;然后跟着秦天德去了临安,连着几个晚上共处一室;前几日更是跟秦天德在床榻上……
虽说自己如今仍是完璧之身,可是名节早就断送在秦天德的手上了。
岳银瓶羞急之下,这一拳没留力,打得秦天德当即咧了咧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狗官,疼么?”岳银瓶也感觉到自己刚才那一拳力气过重了,小声问道,伸手揉了揉秦天德的肩膀,可是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妥,又在秦天德肩膀上打了一下,“让你再取笑我,若有下次,我打的会更狠!”
“没事,我早就被你打习惯了。只要你能够答应我不要将我跟金兵的那些话说出去,再疼都没事。”
“为什么你不让我说呢?虽然你放过了那群金狗,可是让他们断了三条手臂,毕竟也算是替淮阴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啊!”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岳银瓶仔细思索了一会,顿时明白过来:“狗官,你是担心陆游他们说你私通金国?”
秦天德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的确如此。陆游那小子一直把我骂成狗官,要是知道我跟金国重将斜卯阿里以及金国世子完颜亮有交情,还指不定会把我骂成什么样呢!现在就连周必大这老实人都把我骂做狗官了。”
“原来你也在意你被人骂做‘狗官’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听到秦天德颇是无奈的口气,岳银瓶心情大好。
“怎么可能不在乎!我恨不得把陆游暴打一顿,只不过看他年幼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罢了。”
“少来了!”岳银瓶哪会相信秦天德的鬼话,“你要是真的在乎,干嘛不把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们?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将那个被你推进淮河之中的陈元则大人让他们看到,我保证再没人会喊你做狗官了,而且他们也会对你唯命是从!”
这个岳银瓶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秦天德撇了撇嘴,装出一副糊涂的模样反问道:“一个已死之人,连尸骨都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里去了,我如何能够让他们看到?莫名其妙。”
“真的是已死之人么?那你那天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个钱袋?还,还……”岳银瓶显然是想到了那天在房间内发生的事情,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阵阵马蹄之声,秦天德立刻停下脚步,眯起眼仔细打量起来。
难道是金兵发觉被骗又折回来找自己报仇了?不可能啊,我的骗术绝对不会被他们看穿,而且他们怎么可能会绕到前面呢?
岳银瓶也直起了身子,她在秦天德的背上,看得自然能够远一些:“狗官,不用怕,是我家兄弟他们回来了,你快将我放下来!”
“少爷,少爷,小的来了!”岳银瓶的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秦三大嗓门的吆喝声,紧接着就看见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直奔二人而来。
在岳银瓶的催促下,秦天德小心的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让其坐在路边的一个石头上,这时候秦三已经策马赶到。
“少爷,是小的没用,忘了少爷的安危,少爷您没事儿吧?”秦三从马上跳下来后,紧张的看着秦天德,生怕秦天德受什么伤。
“三儿,你有心了,少爷我很感动,这事情你没错。”对于秦三,秦天德是一百个满意。脑子好不好使无所谓,最关键的是忠心,而秦三对自己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随后赶到的是岳雷,只是他根本不理会秦天德,从马上跳下来后,直奔岳银瓶,紧张的询问着。听说岳银瓶脚上受伤,当即恨恨的瞪了秦天德一眼。
随后大队人马都赶来了,其实也就是早先跑掉的那群人。
“大人,胡某来晚了,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然真的是我大宋的损失啊!不过,你是怎么从金狗手里逃脱的?难不成金狗没有追上你?那这么长时间你和岳姑娘在干什么?”胡铨是倒数第二个赶到的,一下马就拉着秦天德嘘长问短,似乎生怕秦天德有个什么闪失。
什么叫大宋的损失?秦天德听不出来胡铨的话是褒是贬,有些不悦的看着他:“胡师爷,你们来的好快啊,怎么不等那些金兵把本官杀了再来啊?”
胡铨顿时语塞,不明白秦天德为什么无端端的冲他发火,还是一旁的秦三心直口快,解释道:“少爷,您错怪胡师爷了……”
秦三是有什么说什么,并不知道秦天德为什么会责怪胡铨,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虽然他说的不清不楚,但秦天德还是听明白了。
原来胡铨他们一帮人陆陆续续回到了寄放马匹的那片树林,可是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秦天德和岳银瓶返回。胡铨担心秦天德安危,这才又带着众人策马赶来,结果在半道上碰见了秦岳二人。
“如此,是本官错怪胡师爷了,还请胡师爷见谅。”秦天德此刻百分之百肯定,胡铨这个老狐狸已经对自己起疑了,而前几日在房中用岳震和岳霆试探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
这样也好,至少以后自己做什么事情胡铨不会从中作梗了。
“属下不敢。”听着秦天德的道歉,胡铨一抱拳,“属下只是担心,大人万一有个好歹,大人的计划就彻底失败,那才真是我大宋的一大损失啊!”
妈的,我知道你心里清楚了,可你也用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出来啊!
“本官哪有什么计划!”秦天德挥了挥手,干脆不再理会胡铨,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远处的陆游,阴阳怪气的说道:“陆务观,看到本官无恙,你心中是不是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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