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多多少少有点贱,人家对你好,你总觉得她别有所图,人家对你不好,你又生怕误会了她,当时的我,就处在这样的情绪之中,也说不清楚,当时的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给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会在大金牙出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带着雯雯一起回老家,这样一来,自己不会遇上那么多的麻烦,雯雯也不会死。
为什么就不能有个好结果呢……自己明明那么喜欢她……心里头想着,越来越觉得难受,好在,扶着栏杆看着海边,眼圈泛红的自己不会给人笑话到,心里头想着,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一转头的工夫正看见蒋晓艳瞪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正在不远处的围栏边儿上一声不响地盯着我,这下子,真的把我吓了一跳,当时就就在想,这个女人是怎么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过来的……
“在想什么?”递给我一杯带吸管的奶茶,蒋晓艳一脸奸诈。
“不告诉你。”寻思寻思,我揉着眼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你不告诉我,我也猜得到。”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咬着吸管,一副什么都瞒不过她的小模样,闻听此言,我也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半天,笑着说:“那你说说看,你说我在想什么。”
“我才不要告诉你。”说完这话,蒋晓艳那一贯有之的高傲态度一扫而空,那冷艳的小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得意,对于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我倒是并不反感,看四周没人注意,伸出手向她的胸前抓去,蒋晓艳给吓了一跳,一下拍开我的爪子紧张兮兮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又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越来越过分了!”
“你咬我啊。”讪讪一笑,我说。
“你警告你啊,再这样,以后就不理你了。”蒋晓艳说着,板起脸弄出一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坚持了没有半分钟,就抿着小嘴露出一个鬼鬼祟祟的笑容来,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空当,蒋晓艳用胳膊肘儿轻轻地捅了我一下:“诶,我问你一个事儿,你老实回答我。”
“说吧。”看了一下奶茶杯子上的文字,我突然发现,这种柠檬味的自己很喜欢。
“如果我们找到了金万年,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跟他打起来?”蒋晓艳说着,低下头拢了一下头发,见我迟迟没有回答,便又说:“算了,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我不是来打架的,也不是来跟他们算账的,只是想跟他聊聊这些事。”我说着,转头看看她,“原本,我已经打算放弃了,其实你我都明白,这个时候找到他,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了,我只是要个交代而已。”
“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让你觉得,有必要跑上一趟么?”抿着小嘴轻轻地呷了一口,蒋晓艳低下头小声说,我想了想,点头,“有。”
“说说看。”
“我想看看,那天遇到的人是不是我四叔。”沉吟半晌,我直言道。见她有点失落, 又苦笑着补充道:“顺带着,还有一点私事。”
“私事?”很意外似的,蒋晓艳一脸懵懂地抬起头来,我点点头,坏笑一下:“还是不说的好,说了,你又要打我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说的,像你老是挨欺负似的……”蒋晓艳说着,一转身趴在栏杆上,身形婀娜,曲线毕露,“如果这件事办完了,你愿意跟我回去么?”
“回去做什么?”转头看看她,我略有不解。
“还能做什么,给我做小弟呗。”蒋晓艳说着,又悄悄地得意起来。
“还是算了吧,你的小弟那么多,不差我一个,而且,在那边我怕住不习惯,我的父母兄弟还在老家等着我呢。”我说着,挠挠胳膊看着远方,“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啊。”
“快了,最多也就是明天晚上吧,我们距离他们上一次发出信号的地方并不是特别远,但是,有一个事情,比较奇怪……”蒋晓艳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一下子直起腰来看着我:“不说我还想问你呢,你说……金万年的船,怎么会移动呢?”
“船当然会移动,这又什么好奇怪的?”有点诧异地看着她,我纠正道,可蒋晓艳听了,明显有些不以为然:“我说的不是那个会移动,船会移动我当然知道了,但是,金万年的船,每天都处在不同的坐标上,这个,你不觉得奇怪么?他们出海已经一个多月了是吧,要去的地方再难找也该找到了吧,如果换成是你,你在海上找到了一个想要找的地方,你会怎么做?一般人都会停船靠岸,然后派人下去仔细查探对不对?可他们那个船,却不是……从发回来的信号上看,那艘船,一直在动……”
“可能是闲着没事儿,船老大带着人打鱼呢吧。”低头想想,我说。
“如果是这样,或许好些,怕就怕,他们已经办完事准备回来了。”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露出一个有点担忧的样子来,我扶着栏杆,转头看看她,轻声道:“回来就回来呗,也省着那么麻烦,像你们这种财大气粗的主儿,想要什么,从他的手里买来不就成了。”
“你说的简单。钱可以摆平很多事情,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的。”蒋晓艳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深以为然,“不过,有些事,想也没用,不试试谁会知道呢,说不定,他们也是空手而归呢,毕竟,有些事情,其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
“你在给我泼冷水么。”偷偷地掐了我一下,蒋晓艳不满道。
“我在说事实。”我说着,一转身靠在栏杆上,半倚在那里轻声道:“这么多年了,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算起来轮到你的时候已经几十年好几代人了吧,这么多人忙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弄出一个结果来,凭什么到了你这一代就能成功呢?就算,终于有一天,你们真的找到了那种东西,又能怎样?到时候,一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都变成老太婆了,就算可以多活几百年,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总是会老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很不屑地一嘟嘴,蒋晓艳喃喃道。
“人总是会死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轻叹一声,我反驳道。
“你怎么那么烦人啊,不打击我会死啊,这一切,又不是我能选的。”蒋晓艳说着,又气鼓鼓地掐了我一下,给她掐得痛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的想要抗议一下,却没想,一回头的工夫,正看见船舱边儿上,几个没事儿找事儿的混蛋正叽叽喳喳地看过来。
蒋晓艳也没注意到,这些混蛋是什么时候过来,想想方才的事儿,颇妩媚的一张小脸立即涨得通红,那几个货准知道要被恼羞成怒的蒋老大收拾一顿,哄笑一声,便非也似乎地逃开了。
跟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出海,要安逸许多,没事儿的时候,经常看到早前认识那个伙计对着一群人吹牛逼,一共十一个人,开船的船老大他们有四个,剩下的七个里头,刨去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里的蒋晓艳和艾琳,剩下的五个人,都是爷们。
我这个人,不是特别喜欢凑热闹,但是,那个很熟悉的伙计就不一样,聊天的时候,我听别人说,这小子的名字,叫姬从良,因为年纪比较小的原因,大家喜欢叫他小良子,小良子很健谈,性格也挺活泼,只是,有个挺特别的毛病——口吃。
一般人口吃,都是常态性的,他这个,却不太稳定,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只有当他说话说得特别多的时候,他才会一点点地出现这毛病,当然,毛病不重,不影响大家听他瞎扯淡,只是看他一边着急一边磕巴磕巴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另外三个伙计,不是跟我们一起出海的那批人,这几个人,看我和蒋晓艳总是相互挤兑,对我们的过去特别有兴趣,姬从良知道了以后,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嘚嘚嘚一通讲,讲了好几天还没把那个原本就有点超乎寻常的传奇故事讲完。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让他这一通穷白话,那三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总的来说,少了几分轻蔑,多了几分畏惧,在一众人的怂恿下,姬从良跑来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们露上一手让大家开开眼,可我寻思寻思,还是摇头拒绝了。
道法,不是用来显摆的,每次施法,都是有代价的,这次出来,原本身体就不如平时,我可不想再给自己增加无谓的负担了。
——割——
当天夜里,后半夜两点,越来越像个夜猫子的我正闭着眼睛留意经络走向,突然感觉,夹板上的脚步声,逐渐变得密集而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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