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姬从良说着,咧着大嘴摆出一副很不忿的样子:“金万年要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就算他在这个岛上,我们不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么?那我们来这边干什么?空废力气,还不如在家干等着!”
“说你年轻,你还不服气,你绝对,咱们头儿真的是奔着金万年本人来的么?不是!我说句实在的,你们别往外说,要我看,金万年的死活,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反倒是,他去的地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你是说,咱们头儿不是来找人的,而是来找……别的东西?”做恍然大悟状,姬从良竖起一根手指,“诶?还别说,看起来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是啊, 我也觉得。”我说着,有点无奈地耸耸肩,虽然我自己不怎么想承认,但是,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此时的我,已经完完全全陷入了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境地里,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怕是由不得我自己了。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将身后那个超级大的背包往上颠了颠,姬从良露出一个有点为难的表情来, 可寻思半天,这货还是摇摇头,不吱声了。
“你想问啥?快说啊,这吭哧瘪肚地,是干啥呢?”老梁说着,也将背后的背包往上颠了颠。
“还是不说了,我怕说了惹麻烦。”姬从良说着,摇摇头。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反正这里也没外人,我们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我说着,憨厚一笑,几日相处下来,我倒是觉得,这俩人挺实在的,心直口快,没什么花花肠子。
“其实,我就是想问,你跟我们头儿是啥关系啊,他是怎么把你弄到手的……”咧着大嘴支吾了老半天,姬从良终于说了出来,我一愣,看看他,随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怎么说呢……”
“炮-友。”龇着一嘴的大黄牙,老梁咔咔一笑。
“别说的那么直白好么……”斜着眼睛做鄙夷状,我也跟着笑了出来。
“你俩还真有一腿啊……我看不像啊……”姬从良说着,还跟着认真起来:“我怎么觉得,咱们头儿,还……还没那什么呢……那种事情,能看出来的啊……你看她那个腰,那个,那个那个……”
姬从良说着,扶着自己的髋关节扭了两下,“你俩真的在一起了?”
“没有,说说而已,我是有媳妇的人,怎么可能跟她弄到一起去……”我说着,抬头看看天, 又道:“后来,媳妇跟人跑了,我也后悔了,可也没有机会啊。”
“怎么没有机会?你俩,天天腻歪一起,还叫没有机会?”老梁说着,很怀疑似的。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哪有天天在一起,再者说了,就算有机会,也不行啊,我的摆不平她。”我说着,耸耸肩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可老梁不信,摇头道:“不不不,我觉得不是,我看,咱们头儿看你那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我觉得她是有想法的,你不妨试试看,我觉得能行。”
“试过了,不行。”一提这事儿就上火,我有点尴尬地一撇嘴。
“不行就硬来!不敢硬来还是真爱吗?”姬从良说着,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儿。
“你可拉倒吧……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说着,又摇了摇头。
“啧,我就看不上你这点,你咋那么没骨气呢?我就觉得,你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用顾忌那么多。大不了,被抓进去关几年呗。”姬从良说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可我寻思寻思,依然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那你顾忌的是啥啊?我咋就想不明白呢?”对方说着,咧着嘴颇为不解。
“我……我打不过她……”沉吟半晌,我扶着额头小声道。
此话一出,嘘声一片,两个人把大嘴撅起老高,明摆着是在嘲讽我。
“不过也是,我们头儿,确实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姬从良说着,一脸憧憬地点点头,“不过,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身手,我就去试试。”
“我要有你一半的长相,我也试试。”老梁说着,也不甘寂寞地笑了起来。
“等会儿见了她,我会把你们的意思带给她的。”我说着,将到处乱跑的小胖球抱起来讪讪一笑,于此同时,却见两个人脸色惨白,明显是给这句玩笑话吓得够呛。
很跟着蒋晓艳的人,都很怕她,这一点,从我刚刚遇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大男人会对一个漂亮女人畏惧到如此程度……有人说,蒋晓艳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又极是厉害,可相处这么久,我倒是觉得,这妞儿除了傲娇,还是傲娇,跟那些人的说法不太一样啊……
心里头想着,摸摸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小胖球歪着脖子看着一边的林子,像是,对那片绿油油的景致很憧憬似的。
跟蒋晓艳她们汇合到一起,天已近黄昏,商量了一下,大家还是找了一处靠近沙滩的地方扎了帐篷,对于军旅出身的蒋晓艳来说,埋锅造饭什么的,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而,一向不怎么喜欢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自告奋勇地跟老梁一起钻到附近的林子里头寻探了一下。
这里的林子,非常茂密,一看就是常年没有人过来的地方,好在,绿树遮盖之下,林中的草皮并不像北方山区一样茂密,那些草,比较矮,树下的落叶也不像长白山的老林子里头那么厚,从这里的气候上看,此处的林子,多是常绿阔叶,空气里头,还能明显地感觉到一种浓浓的湿气,因为是早晨,林子里的浓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在外面不觉得有什么,可越往里子里头走,这浓雾就愈发地密集起来,这种感觉,对我这种人来说,并不是特别友好,因为,北方山中,大雾弥漫的时候最该小心,尤其是这种,莽林丛生,只有零星的阳光从天空洒下来的古怪地方。
“诶?你说这地方,会不会闹鬼啊?”可能是感觉到了某种异常,也可能,是被姬从良那添油加醋的描述影响到了,拿着柴刀的老梁看着四周,心有余悸。
“鬼应该是没有,别的东西不敢说,你看这林子,最少得有上百年没有来过人了,得多老的老鬼能活在这上面?”我说着,端着从蒋晓艳那里接来的硬弩看着四周。远远近近,不知道什么鸟儿在一个劲儿地叫,高低起伏,参差错落,可就是看不到半个鸟影,以我多年行猎的经验来看,这种叫声婉转而声调略低的鸟雀,一般个头儿都不小。
“鬼也会死么?”正探头探脑地的四下寻找,老梁突然问我,我一愣,转头看他:“你以为呢?要是鬼能永生不死,死亡还哪有那么好畏惧呢?佛教有个概念,叫轮回,道家不这么叫,可也差不许多,古人认为,肉身是可以舍弃的,精神是不死的,所以人死了,他的精神并没有立即消失,这种存留在时间又没有身体的东西,我们叫它魂,活人的魂,叫魂,死人的魂,叫鬼,超脱轮回不死不灭的魂,我们称之为神,说到底,他们的本质并没有区别。”
“那鬼,为什么会消失呢?精神不是永存的么?”老梁说着,还是很好奇。
“精神是永存的,但是精神是有载体的,灵魂的载体是肉体,精神的载体是灵魂,当一个人的肉体消失了以后,精神想要维持一个相对正常的状态,就需要一些东西来支撑他,供给它,这个供给它的东西就是灵魂,西方学者不是研究过么,他们之中,有人说,灵魂是一个场,也有人说,灵魂是一个能量体,这种说法其实是有些道理的,最少,这种说法比较接近我所了解的实际。灵魂不会衰老,但是,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不断消散,所以,刚死的时候,所谓的鬼魂,是最接近本人的,而时间越长,这种个体特征就越不明显,各种生前具备的能力也会逐渐消失,这里头,包括语言、知识、记忆、感情、甚至是长相……等时间足够长了,你会发现,那些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根本辨不清面目,每一个都长得差不多,每一个,都有着极为接近的行为特征,等这种同质化的过程完全完成了,它们的寿命,也差不多消耗尽了。”
“消耗尽了,会怎么样?”似懂非懂地长着最,老梁小心问道。
“魂飞魄散咯。”我说着,苦笑着耸耸肩:“正常来说,从灵魂的产生,到完全消散,需要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如果这个过程中,她们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它们的一生就会重新开始,所以,鬼魂对投胎这种事情,是有着十分强烈的愿望的,你应该听说过,孤魂野鬼找替身的说法吧,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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