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下水

“我觉得，还是不说实话的好。”想了半天，我异常老实地摇摇头。

“我就知道。”眼皮往下一耷拉，蒋晓艳明显有些失落，我转头看看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啥……

这事儿很敏感，也很重要，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不想撒谎。

我很喜欢蒋晓艳，这是真的，我深爱雯雯，也是真的，可有些事，不是一句喜欢不喜欢就能决定的，这些，要看缘分。

“我有男朋友了。”异常沉闷地呆了一会儿，蒋晓艳终于不再鼓捣手里的汤匙了，可这话说出来，却吓了我一跳。

“真的。”见我直勾勾地看着她，蒋晓艳轻叹一声低下头，“我之前没有告诉你，让你误会了。”

“哦。”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我看着舱门口挂着的一盏灯，足足地过了将近五分钟，还没有缓过神来。

“你怎么了？”一脸小心地看过来，蒋晓艳轻声道。

“心口疼。”我说着，裹紧身上的衣服躺在栏杆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好难受。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沉默了一会儿，蒋晓艳拢了一下头发，那异常锋锐的小眼神也悄悄地藏了起来。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着，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舱门口，站住，又带着十二分的郁闷走了回来：“那个人是谁？”

“这个重要么？”依然耷拉着眼皮，蒋晓艳好像不想说。

“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么？”手揣兜儿靠在栏杆上，我挠挠头。

“没有。”蒋晓艳说着，一脸同情地摇摇头，“他比你长得高，比你长得帅，比你身手好，基本上，能数出来的方面哪儿哪儿比你强，更重要的是，与你相比，我更喜欢他。”

“……”当真有些无语了，我一脸苦闷地趴在栏杆上，蒋晓艳见了，抿着小嘴笑了出来，“好了，别伤心了，以后有机会，姐姐我给你找个合适的，女人嘛，天下多的是，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

“说的也是。”我说着，歪着嘴想了想，“我能提点要求么？”

“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蒋晓艳说着，倒是带着几分兴致。

“大波浪的，长头发的。”翻着眼皮想了想，我一本正经地看向她，蒋晓艳微微皱眉，显得有些诧异：“就这一个要求么？”

“明明是三个要求嘛。”我说着，嘿嘿嘿地笑了几声，却又不出意外地给她打了两下。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有男朋友了。”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蒋晓艳依然在坚持，我打了个哈欠看看自己的鞋带，“我信。”

“信你妹啊……”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蒋晓艳有点不爽地一撇嘴，“我……哪里露馅儿了……”

“你刚才那句话。”我说着，缓缓地转过身来，将她拉到身边：“你刚才说，他比你长得高，比你长得帅，比你身手好，基本上，能数出来的方面哪儿哪儿比你强，更重要的是，与你相比，我更喜欢他……哼哼，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哪儿哪儿都比我强的人。你这么说，不就是想要报复我一下嘛，实话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就在刚才，我足足难受了十三分钟二十五秒。”

“真的？”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露出一个很得意的表情，又咂咂嘴，好奇道：“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我会再难受一会儿……然后……找个四下没人的时候，把生米煮成熟饭，等小猴子有了，一切就变得容易多了。”

“你怎么那么流氓呢……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蒋晓艳说着，带着浓浓的鄙视白了我一眼，我凑过去，像个臭流氓似的挑起她尖尖的下巴，轻声道：“一来，我觉得你顶多会暴打我一顿，绝对不会痛下杀手。二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真要是这么死了，我也认了。”

“少来……大骗子……大色狼……”傻愣愣老半天，蒋晓艳伸出手来推了我一把，我顺势捉住那只小爪子，往前凑了凑：“做我女人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不。”摇摇头，蒋晓艳有点傲娇地翻了个白眼。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不抓紧时间，有你后悔的。”我说着，侧头吻过去，却没想这妞儿反应极快，另一只小爪子飞也似地拦在唇前，正将我堵了个正着。

不过，这妞儿明显低估了一个臭流氓的实力，有时候，亲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

——割——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一晚上还算消停的甲板上，几个人凑在一起吃早餐，那个船老大依然待在驾驶舱，说什么都不跟我们一起，对于这一点，我们早就习惯了，叫好歹也跟她有一腿的二成子送了点吃食过去，便低下头，各忙各的。

“一会儿，我们下水去，先把船只的位置挪一挪。”咬着馒头，小艾呜呜地说。

“你俩小心点。“点了点头，我道。

”不是我俩小心点，你也一起去。”小艾说着，露出一个十分奸诈的表情来：“昨天晚上，我们商量好了，这水下太危险，还是带你一起去吧。”

“我不会潜水……”一脸苦涩地摇摇头，我小声道。

“我知道你不会，但也没关系，这水并不是特别深，不用考虑那么多，我家亲爱的说你是会水的，所以，我们一致觉得，等你下去了，自然就会了。”小艾说着，转头看看蒋晓艳，嘴角的弧度突然增加了几分，“诶呀，我头疼。”

“什么？”一下子蒙住了，康师傅瞪着眼睛诧异道。

“诶呀我头疼，不行了不行了……”小艾说着，捂着脑袋摆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来：“诶呀……你俩自己去吧，我好难受……”

说完，这妞儿站起身往船舱跑去，跑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跑了回来，我瞪着眼睛看她拿了个馒头又跑远了，抬起手扶着脑袋，一阵无语，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讲，这妞儿跟姬从良的逗逼程度大体相当。

“她怎么了？”脑子转不过弯来，康师傅各种茫然地看着蒋晓艳，蒋晓艳红着脸，没说话。

“大姨妈吧，说来就来。”姬从良说着，狠狠一撇嘴。

“哦，怪不得，女人还真是麻烦。”康师傅说着，信誓旦旦地点点头，我翻着眼睛瞄了蒋晓艳一眼，蒋晓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饱餐战饭，换好衣服，在蒋晓艳的指导下我也穿上了那种紧身的潜水服，说真的，这种不透气的潜水服真的不太适合我，可蒋晓艳色眯眯地在我的胳膊上摸了两下，倒是笑得挺开心，好在，蒋晓艳的个子比较高，买来的型号也大体合身，要是按照雯雯的身形买来的，我这样的身形怕是真的没法穿进去。

将需要的东西套在身上的便携式网兜里，我戴着脚蹼从船边下去，因为是头一次这么下去，那扒着船舷一点点往下去的样子把老梁他们看得直乐，蒋晓艳掐着腰站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我，从化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不少东西来……

“你是来洗澡的？”蒋晓艳说着，勾勾手指示意我过来，还没搭理她，接着玩我自己的……

“不是你这么来的。”蒋晓艳说着，一把将我扯上去，氧气罩往脸上一罩，缓缓走我到我的身后，我正纳闷这妞儿打着什么坏主意，突觉小腹间猛地一紧，紧跟着，一个倒栽葱落入水中，直向水底冲去……

这样的落水方式，还真没遇到过，下意识地胡乱扒拉两下，才发现，自己还习惯性地憋着气……

“呼……”很小心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很顺利，缓缓向下落去的我带着浓浓的兴奋看向四周，透过镜子往四周看去，淡蓝色的光纤萦绕在四周，耳侧，隆隆的水生很明显，那似曾相识的水压也分外明显，我停止挣扎，看看身前紧紧抱着的两只手，回头看时，镜框里头，蒋晓艳带着浓浓的笑意朝我眨眨眼，我示意她可以放开了，她摇摇头，却像是搂得更紧了。

潜水到深处，水压大了很多，光线也没有当初那么明显了，四周一片晦暗，像是雨后的黄昏，却也不至于看不到任何东西，在即将落入水底的刹那，蒋晓艳送开从后面抱着我的小爪子，转而抓住我的手，一点点地，朝着那黑漆漆的远处游了过去。

看她鱼儿一样舞动着身形，我也跟着一阵乱蹬，可头一次这么玩的自己，不论怎样，都显得幼稚而笨拙，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在这水下，自己竟是需要被一个女人特殊照顾的，而接下来，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方向感向来很好的我，迷路了，在各种各样的鱼群和水草间……我竟然……分不出个东西南北来……

我了个草草草……

在某种程度上，无力既恐惧，当一系列的变化接踵而至，沉浸于道法修为也有几年的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出现了一阵莫名的惶恐，我有点慌，慌得，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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