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喇。”脚下传来一声轻响,给我吓了一跳,我退后一步看过去,正看见,半截儿腿骨陷在那里,中间已经折断了,像是给我踩到了。
“什么鬼东西。”我说着,蹲下身子想要看看,身子刚一哈下去,却突然,给司马拽住脖领了拉了起来。
“你干嘛?”我说着,看向他,司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缓缓地侧过身来……
“有声音。”司马说着,将电筒的关了,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将电筒关了,三个人摸着黑,躲到一处石堆的后面,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却依然,看不到半点东西。
小红帽的手抓着我的袖子,半刻都不曾分开过,过了好半天,这小妮子压低声音,问我道:“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别说话。”将她的小嘴捂住,我在背包里掏出一个单筒儿的夜视望远镜,对着前面看了半天,突然听得,铜铃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循着声音,我看过去,夜视镜里,黑乎乎一片,倒是有些烟尘,在不远处的通道之上,扬了起来……
没错。
确实是铜铃声。
再往边儿上看,也看不到了,只听得,那铜铃的声音越来越近,正奇怪呢,突然见到,瞪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司马猛地一抽,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
我拍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惊慌,司马我的身上摸了半天,把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塞给我,我捏了捏,像个泥丸,在放在鼻子边儿上闻了闻,很浓的土腥味儿……
我草……
一下明白这是什么了,我有点嫌弃地想要扔了,却又有些好奇,将泥球分成两个搓成饼,往眉弓上一贴,当时觉得,眼睛紧了一下,紧跟着,恢复如常……
四周还是那么黑,看不见什么东西,拿起那个望远镜再看去,我也一个哆嗦,差点叫出来。
在烟雾之中,有一个长长的队伍,若隐若现地,有那么一群人,脑袋上呆着高高的帽子,罩着黑灰相间的袍服,这些人,每个都很高,很瘦,一个个身体悬空,缓缓地往前漂着,他们垂着袖子,佝偻着腰,那样子活像一个个大虾米,可即便这样,看起来,还是比正常人高太多……
我对着队伍前面看了一下,发现,这些人没有腿,像是水上漂浮着一样,忽上忽下。那高高的帽子下面,是白惨惨的的大长脸,两根带子一动,还能看见,他们的脸还能微微有些变化。
每个人都很瘦,每个人都很白,单眉细眼,白得,像纸人一样,薄薄的嘴上,一点朱砂圆溜溜的,活生生地弄出一个樱桃嘴……
这是什么东西?
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我咽了一口唾沫,正在此时,大队人过去,一个像八鬼抬的大轿子出现了,那轿子是黑色的,上面抬着一个黑色的女人,女人端坐在轿子中间,戴着一个羊头的面具,看面具的成色,像是纯金的,上面的花纹华美妖冶,即便看不到脸,也能让人生出一种异样的冲动来……
女人并不是袒-胸-露-乳的,她的身上,穿着大红的袍服,袍服上面,金线穿花,红黑两分,看起来,富贵中带着诡异,她的轿子很高,没有扶手,没有顶部,看起来更像一个二人抬。
我一点点地看着她走过去,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说真的,这女人身形婀娜,曲线玲珑,即便生的诡异些,也定然是个能让人受用不尽的好架势。
等等。
这什么玩意?
那女人刚过去,后面就给人抬着一口大棺材,棺材是石头做的,很大,很长,还有很多类似文字的花纹在上头……
这是……
秦篆?
好像真的是秦篆……
直勾勾地看着那些石棺被抬走,我一脸惊愕地看着队伍消失在黑暗里,短暂的迷茫之后,我拍拍司马的胳膊跟了上去。
“诶呀我去,我不行了,不行了。”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司马哭咧咧地不肯动弹了,我一转头,小声道:“这个时候你怂了,不找那个地狱之门了?”
“下次再说吧,下次再说吧。”司马说着,又是一阵摆手。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怎么突然就软了。”小红帽说着,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司马张张嘴,一边摆手一边往那些东西消失的方向指:“我的姑奶奶,你可别闹了,那么老多,咱整不过他们的。听我的,咱赶快走,等下次多带点人手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一脸疑惑,小红帽看看他,又看看我:“你们看见什么了?”
“羊头。”我说着,在脸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你说的那个羊头,给人抬着过去了。”
“你确定?”小红帽说着,捂着小嘴看着我,我点点头,轻声道:“还带着很多人,啊不,那些不是人,不少呢,少说也得几百号。”
“那么多……”好像犹豫了,小红帽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很多。”我说着,将手电的光束调整到最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了,我,我害怕。”小红帽说着,一阵摇头。
“那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说着,将背包抄起来,奔着它们消失的方向,就想往外跑,小红帽见了,急忙将我拉住,我转头看看她,小妮子一脸纠结地吭叽一声:“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跟着你,或许安全些。”
“你呢?”看看司马,我问。
“我不去,我不去,我丁肯在这儿等着你。”司马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折叠伞,往旁边的石缝一蹲,哆哆嗦嗦地不动了。
我一看着还是一个八卦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人都说,狡兔三窟,看样子,出来之前,这小子确实是有准备的。
沿着那些东西行进的方向,追出去能有几百米的距离,不远处,突然出现了电筒的光,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一个远处,距离的关系,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小。
他背着背包,正拿着电筒对着上面照个不停,在他手电的光束下,一个子嘴獠牙的恶鬼,正瞪着眼睛俯瞰着下面,那玩意,看起来也是一个萨满教的神祇,我对他们的神仙体系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这个形象的人物都是谁。
因为距离很远,我的电筒根本照不到他,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鬼头和鬼头嘴下的大门上,也没看见我,小红帽的视力还是好,一下认出了那个人,她张嘴想要叫一声,我却悄悄地,捂住她的嘴。
门开了。
那个上拄天下拄地,少说也的有三米高的巨大石门,竟然给他硬生生地扒开了……
眼看着他一闪而过,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办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同样惊愕的是,小红帽,小红帽扒着我的手的小爪子,一下没了力气,看样子,眼前的情形,也给这小妮子吓得不轻。
“那是吴教授?”压低了声音,小红帽问我。
“看起来是。”我说着,低头看看她,“吴教授到底什么人啊,他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啊。”
我说着,快步跑向那个巨大的石门,越到近前,越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突兀了。
三米高的石门,厚重无比,虽然只是扒开一个一人通过的缝隙,可伸出手来试了几下,任凭我卯足力气,都不能将其挪动半分……
这吴教授,究竟何许人也?
心里头想着,我一侧身,从门缝儿里头钻了进去,刚一进去,就看见前面是不远,就是一处断崖,断崖底下,是一个很深的峡谷,这峡谷像是一个人工雕琢的桶,很规整,在靠近边缘的位置,还有石头制成的类似栅栏似的东西摆在边儿上。
我扶着石栏往里头看了一眼,一道吊索下去,底下,有一点光,在距离石栏大约二十米的下面,波光粼粼,有一汪水,正中间一个很好看的八卦形的石台,高高地站起来,像是一座塔。
它是类似夜光石的材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看起来,很亮,在这东西的荧光下,能够清晰地看到,八只蛤蟆,围在石塔的四周,正支撑起前腿,张大了嘴巴,一个个,都像是要伸出舌头去舔一舔那石塔上的东西似的。
可它们没有舌头伸出来,这身子,却好像比卡出还要大,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些蛤蟆,颜色很深,后背之上,也背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纹络,更奇怪的是,这些东西的四肢,有很多相当巨大的黑色四铁索,这些东西,就像是锁住囚犯一样,将那些蛤蟆牢牢地锁在原地,让它们,动弹不得。
而此时此刻,吴教授正蹲在一个大蛤蟆的鼻尖,用手电照着中间的石塔。
他静悄悄地看着那个石塔,老半天,突然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斜向上看了我一眼,隔着老远,正打了个对面,我一脸惊愕地看着他,轻声道:”教授。“
“我们来晚了。”吴教授说着,摆摆手示意我下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绳索下去了。
“垂到下面,那蛤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可踩在蛤蟆的后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我的心底里升了起来。
这蛤蟆比站在上面时看到的还要打,但是,她不是石头的,踩上去,像是踩在了轮胎上……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说不清楚,当时是个什么感觉,但是,一脚上去,我发现,自己的心情变得压抑起来了……
吴教授蹲一欠身,坐在了蛤蟆的脑袋上,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捏了点烟叶儿出来,我看着他一点一点底将烟叶塞进烟袋锅里,掏出火机给他点上,这眼前,却模糊的,已经很难看见人……
“哭什么啊。”老头儿坐在一边,佝偻着身子盘腿坐下,我擦擦眼角,张张嘴,又张张嘴,纠结了好一阵子,才吸了一下鼻子,沉声道:“吴教授呢?”
“在旅馆里,他很安全。”对方说着,苦笑一声看看我,“其实我就知道,这事儿早晚得露馅儿,可我没想到,这一路上,我都加着十二分的小心,你还能把我认出来。”
“那天,我被打出来,有人不动声色地推了我一下。”我说着,转头看看他,
“当时,我的附近只有三个人,很容易就能想到你,再说了,有神通的人我见得多了,可能推动那石门的,不多。我算了一下,这地方,能干出类似事情的,怕是只有您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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