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大约能有十分钟,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我吹了蜡烛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正听见,不远处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两个外国人在说话。
这两个人说的是英语,但是声音很小,我皱着眉头仔细听了一会儿,他们似乎是受到了极大惊吓,正叽里咕噜地谈论着什么很吓人的东西,那个声音随着谈论一点点地接近我,又一点点地远去了,我仔细感觉了一会儿,缓缓地抬起头来,这声音,似乎是从上面传来的,貌似,在这低矮的通道上面,还有一层空间在。
不如上去看看。
心里头想着,重新将蜡烛点亮,一边走一边找。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通往上方的路,更让人觉得麻烦的是,这里头的通道,一个个跟迷宫似的稀里糊涂地往外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不住不觉间,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深渊边儿上的洞口处……
看着地上的脚印,我有点惆怅地蹲在洞口,往下看看,又往上看看,轻轻地叹息一声之后,还是仗着胆子伸出手,就这么贴在石壁上,一点点地向上爬去。
这石壁很陡峭,上下,几乎是垂直的,在攀爬的过程中,我只能隐约地看见四周的一小块空间,但是,从手掌上的感觉来判断,这断崖的地方,是被人精心修砌过的。很大的砖,以一种相互交错又似乎极有规律的方式整齐排列着,这种感觉,有点像长城,只是,这墙壁里透着阴气,很冷。
往上爬,其实很累,就算用独门的妙法粘在石壁上,这么一点点地往上挪还是需要很大力气的,我往上爬了大约能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觉得,这体力,还是出现问题了,一阵阵眩晕涌上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这么掉下去。
什么鬼地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心里头想着,扒着一块凹进去的砖缝儿去摸手电,那电力耗得差不多的电筒,在闲置了一会儿以后,又非常神奇地亮了起来,亮度不高,大约能有平时的五分之一左右,但是,有指向性的光源比起这个角度根本不能用上的蜡烛来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亲切些。
我举起手电,往四周照了一下,原本想看看附近有没有类似刚刚出来时看到的通道口,却不想,电筒的光这一出来,当先看到的,却是挂在石壁上的,一具干巴巴的死尸……
那尸体骨瘦如柴,干巴得嘴巴都歪了,他佝偻着身子,像个豆角似的扒着石壁,要不是距离太近,我非得把它当成一只大壁虎不可。
它就在距离我两米不到的地方,看起来,已经在这地方挂了上千年,我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情形,心中一惊的同时,惊出一身冷汗,可等了一会儿,那东西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仗着胆子往那边倒腾几下,凑近了观瞧,那东西依然是老样子,干巴巴,像个骷髅,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皮肤是黑色的,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能看出来,那死皮下头,是两个干瘪的洞。
“哥们儿。”抻着着脖子,我很小心地叫了一声,那东西没动,老老实实的。
这倒是让我悄悄地送了一口气,真的,怪事经历的太多,我发现,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假如说,刚才那句话出来,这墙壁上挂着的大哥一歪脑袋回上一句“干啥啊”,我想,我也没有那么吃惊了。
真的是个死尸。
感觉上,就跟之前遇到的不一样,怎么说呢,这东西,就像是一层皮,跟夏天刚到的时候,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知了似的,似乎是身体没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子在树上。
没错了。
这一个,看起来就很轻。
心里头想着,拉着大胯踢了它一下,那东西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跟个纸人似的,身子一歪,就掉下去了,那掉下去的姿势,还有一点飘,看起来,这玩意的重量真的是很轻。
最少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层皮。
心里头想着,又倒腾着手电往头顶照了一下,光线比较微弱,并不能照太远,但是,从远远近近那些隐隐存在的影子来看,好像,这石壁上,像我这样的家伙还真不只是那么一两个。
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墙上,爬满了已经干枯腐朽的尸体,这样的情形,即便在小说里好像也没有那么常见,更别说,是亲眼见到了。
话说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他们也有壁虎游墙的本事么?
心里头想着,悄悄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往上爬了能有三米左右的时候,另一个尸体出现了。
跟跟他的距离非常近,一伸手就能碰到他,但这一次,我没有主动去碰,而是,挂在石壁上,用自己嘴里叼着的手电仔细照了照。
这尸体肯定生了上千年了,身体表面的皮肤,像一层皱巴巴的纸,可能是因为缺水的原因,那干枯龟裂的皮肤上,有一些细长的,密集排列的 细孔,沿着细孔往里头看去,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些类似骨头和内脏的东西。
这一个跟之前看到的差不多,他耷拉着脑袋,用脑门死死地抵着墙壁,两只胳膊一上一下,两条腿也是一样,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往上爬,而且是,非常吃力地往上爬。
他应该不会什么法术,因为,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在石壁上的缝隙里,跟我这种比较贱的爬墙方式相比,这货的姿势,更普通,却更有视觉冲击力,我盯了一下他那看起来已经跟鸡爪子跟接近的左手,又看了看他那一身都是褶子和细缝的身子,突然发现,这个人的要件,系着一根绳子,那绳子有两跟指头那么宽,像是棉布拧出来的,绳子从他的腰间死死地勒着,结扣的点,在腰间的最前方。
这应该是腰带,因为我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来,这玩意是系着类似裤子的东西的,只可惜,这么多年下来,那些裤子什么的,早就没了,只剩下这腰带拴着一点点零零散散的线头儿还挂着。
话说,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这地方的干尸这么多?
心里头想着,伸出手去掐那根绳子,手捏上去的时候,绳子软蓬蓬的,两只手指稍微一用力,这绳子就啪地一下,断了,于此同时,那骷髅,哗啦地一下,散了,原本一个佝偻着腰像个大虾米是的干尸,一下就变成了骨头和灰烬,从石壁之上掉了下去……
我的天。
这下来的有点突然,我一哆嗦,没太反应过来,正在此时,就听见,远远低,传来一阵机簧交错的声音,那声音,嘎啦,嘎啦,嘎啦啦啦啦地往一同乱响,像是,有什么大型的机关发动了。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虽然这声音跟我还是有段距离的,但是,处在这么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我还是给声音吓出一阵冷汗,我把着石壁,缩着肩膀,一动不敢动地感受着石壁的震动,随时做好了准备,从这石壁上跌落下去。
可等了能有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石壁依然是石壁,没有什么弩箭窜出来,也没有落石流沙撒将下来,我抬起头来看看头顶,又往上爬了几下,Duang地一下,脑袋磕在了头顶的石头上,捂着脑袋往上看去,我了个去,这石壁,到头儿了。
看到头顶那个大石头的时候,一万多草泥马从我心中呼啸而过,我就在想,如果光我自己还好说,是石壁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大爷都猫着腰一个劲儿地往上爬,就这么个情形等着我们呢?这特么一个光秃秃的石板等着我们,岂不是,爬到了顶端也是白来了?
心里头想着,直想抬起腿来往上踹几脚,正在此时,那石头上的一个凸起,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石头不是平的,上面有浮雕,只是,我手里的手电实在撑不下去了,能照亮的范围,特别有限,所以在我现在的角度看,这石壁,几乎就是一块光秃秃的天花板。
什么东西呢?
心里头想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催咒的同时,眼神一拢,很明显地感觉,眼睛疼了一下,四周猛地黑了下去,隔了一会儿,黑暗逐渐褪去,已经,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那石壁上的情形了。
这是一个非常的大浮雕。
浮雕呈八卦形。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象征着八个卦象阴阳爻非常规则地排列在头顶这块大石头的远端,而正中间,占据了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区域的,是一朵,极为复杂艳丽的花儿。
这朵花儿,有内外九层,每一层的花瓣都不太一样,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有点晕,再仔细看,更晕,似乎这花瓣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看起来,像是那些花瓣都在以不同的轨道和不同的速度缓缓地转动着……
这什么啊?
看着石壁上,正好藏在花瓣之间的,大量的,倒垂下来的铜环,我突然感觉到,这些铜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这是用来爬的么?
心里头想着,一蹦一蹦地挪到一侧的石壁上,伸出手,去拉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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