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姥爷

见蒋晓艳面露不悦，话锋一转，我又色眯眯地往前凑了凑：“不过，某些事情上，还是觉得应该慎重些，就比如陪睡这问题吧，反正都睡过了，一次也是睡，两次也是睡，人家小两口分道扬镳都得吃顿饭再找个地方一起好好享受下，我们为什么不跟着学学呢？这孤男寡女的，多好的机会啊。”

“谁你妹。”狠狠地推了我一下，蒋晓艳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别把我跟那些女人比，我蒋晓艳才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呢！”

“这个我知道。”我说着，一侧身坐在那狭窄的单人床上，一边揉揉肩膀，一边看向她：“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人。”

“呸！”像是给她抓到了什么把柄，蒋晓艳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干笑两声，勾勾手指让她过来，蒋晓艳抱着肩膀傲娇着，没动。

“那小妞儿！嘿！叫你呢！”拍拍大腿，我挤眉弄眼地看着她，蒋晓艳撇着小嘴走过来，什么都没说，便抄起枕头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怎么跟你老大说话呢！”

——割——

窗外的雷声，依然没有停止，坐在床头的我看着那黑漆漆的窗子一阵失神，沙坑那边，好像真的发生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怪，　我能分明地感觉到，包括这基地在内，四周的空气里，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当然，相比于这些东西，更让我觉得不安的，还是从井底传出来的嘶吼声，从音色上判断，那井底的怪物，个头儿好像也不小。

四叔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我不太清楚，准确地说，五感先后丧失的我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青天白日之下，而其他人呢？很难说，他们是否有办法，在一个沉睡上千年甚至更久的老怪物的眼皮底下逃出来。

都叫他们不要去招惹了，偏偏还要去，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话说回来，小红帽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到的那些，究竟是人是鬼啊……

想到这里，蓦地生出一点兴趣，我转过头去，看看正缩在被子里摆弄几本破书的蒋晓艳：“妞儿，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什么？”微微一怔，蒋晓艳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你能帮我查查，那个叫司马的人？就队伍里那个，那个人有点奇怪，我想知道他究竟什么来头。”

“你想知道他？”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我，那贱贱的表情跟我是一样一样的，我有点无语地一扶脑袋，蒋晓艳却坏笑着跳下床去，“要我看，相比于那个叫司马的家伙，你对叫杜琪琪的女孩儿的兴趣更浓些。”

“怎么看出来的？”

“就你那色眯眯的样子，谁人看不出？”蒋晓艳说着，从背包里头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小本子能有三寸长，三寸宽，四四方方的，外面还有塑料的封皮，在封皮底下，页码之间，很多小纸条之类的东西夹在里头，看起来，信息量并不算太少。

“我特意找人查过这些人的资料，所有的信息，都在里头。从结果上看，参与到你们这次行动的人可以分成三部分，一个是文化学者，像董教授和吴教授这种。还有一种是某个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就邱老头儿带的那几个人。”

“另外一种呢？”总觉得蒋晓艳话里有话，我撩起眼皮看向她。

“还有一种，是有些特殊本领的民间人士，譬如说，你要我帮你查一下的那个叫司马的人。”蒋晓艳说着，将桌子上的蜡烛往这边挪了挪，又将那个本子翻开，指了指上面的一张照片：“这个男人的真名，叫司马昊，司马昊的家里，是做小本生意的，从内而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他的经历，跟你差不多，小学中学大学，一路走来，看起来像个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不过，曾经跟他住在一个宿舍的同学说，司马昊这个人，很喜欢‘天文历法、星相占卜’一类的东西，他有一个罗盘，走哪儿带哪儿。司马昊读大三那年，一个选修课上，他曾经跟地理老师探讨过一些关于风水相术的事儿，当时，那个老师说了很多高度赞扬的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那个同学说，那次课堂上的表现，也是，司马昊这平凡无奇的四年大学里唯一一个算是很露脸的事儿。”

“那他毕业之后，都干什么了？”转头看看她，我一皱眉。

“毕业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事实上，司马这个人，在上学的时候就总是神出鬼没的，为这事儿，他差点被退学。毕业之后，他干什么去了就更难知道了。跟他有过交往的几个人，对他的印象差不多，说司马这个人，骨子里就带着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他跟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可也不算有多好，他不喜欢应酬，喜欢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研究一些小东西，用现在的话说，有点宅男倾向吧。”

“这倒是没有看出来。”我说着，扶着脸做沉思状，一打眼看蒋晓艳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小阴险，便挑起眉毛，做好奇状：“还有别的么？”

“有啊，接下来才是重要的。”小嘴一抿，蒋晓艳略显得意：“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别闹，说的都是正经事。”我说着，将那小本子翻了一下，抬头看她：“这本子上面，也没什么比较奇怪的啊……”

“奇怪的事情，自然不能写在本子上。”蒋晓艳说着，指着两页之间，被撕下去的痕迹轻声道：“我觉得，这里的东西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撕掉了。”

“麻烦？”手扶着下巴看着她，我颇为不解：“你说说看。”

“其实，这上面有两件事。”伸出手比划一个“二”，蒋晓艳幽幽地说：“一个是关于司马的家室的，一个是关于司马的感情生活的。你想听哪个？”

“先说家室吧。”吸了一下鼻子，我轻声道。

“司马昊有一个姥爷，是个风水大拿。”压低了声音，蒋晓艳轻声道。

“这个我知道，司马跟我说过。”没觉得这个有什么特殊的，我一点头。

事实上，受很多条件的限制，在中国，很多了不得的大学问都是在一个家族内部代代相传的，这样的例子在我身边就有不少，本没什么了不得。

“那你知不知道，司马昊的这个姥爷是谁呢？”蒋晓艳说着，很暧昧地笑了一下：“那个老头儿的名字，叫赫连常望。”

“还不明白啊？”见我直勾勾地看着她，蒋晓艳将那个本子从我的手里拿走：“根据我们的调查呢，赫连家原本是一个以风水相术、打卦问卜而闻名的古老家族，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家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很多年了。在赫连常望这一代，还算不错，因为，在他们这一代人里，出了一个声名显赫的怪老头儿，他的名字，叫赫连神机。”

“哪个赫连神机？”微微一怔，我讶然道。

“还能是哪个赫连神机？就是你四叔的师父，你的师爷，也就是那个跟陈家老爷子齐名的那个号称‘天卦真人’的怪老头儿咯。“蒋晓艳说着，挺着酥－胸瞥了我一眼：“要这么算，你跟司马，应该算是同门师兄弟，多少能攀上点亲戚。当然，这还不是最让我意外的，经过调查，我们有一个发现。”

顿了顿，蒋晓艳缓缓地抬起头来：“这个赫连常望，曾经被一个神秘部门征召过，虽然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一猜测，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极有可能是邱老头儿所在的那个组织的元老。也就是，最早被那个组织所选中的‘民间人士’。”

四目相对，好半天，我将那个本子拿过来翻了翻，颇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你这些资料，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秘密。”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靠过来，一边摆弄着手指一边嘟囔道：“以你的狡猾程度，就算不明说，也能想到一点吧。咱老祖宗不是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只要肯花钱，肯动脑，总是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那另外一个呢？你不是说，司马的感情生活也有一些很出彩的地方么？”转头看看她，我一脸好奇地看着蒋晓艳，蒋晓艳寻思了一下，轻声道：“根据线人的说法，在大学快要毕业的那段时间，司马很少来学校了，这个时期，他跟一个没人认识的神秘女孩儿走得很密切。”

“你怎么那么八卦呢……”各种无语地眯起眼睛，我斜了蒋晓艳一眼，蒋晓艳一撇嘴，以一个完全相同的姿势将这各种鄙视的目光甩回来：“如果仅仅是些没营养的风－流韵事，我才懒得去了解。之所以跟你提起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你会对她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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