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公司

因为女人和那小孩儿全都对着光，两个人的长相，都表现得并不是特别好，可，对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我还是非常可以看出来，这照片上的女人跟后来的小红帽颇有几分相似。

“这些东西，是你花钱买来的？”皱着眉头，我翻了翻那本杂志一样的东西，蒋晓艳坐直了身子，往这边瞥了瞥：“是啊。”

“他们给你交货，都是这种彩印的小册子么？”又将手里的东西晃了晃，我看着她。

“是啊。”蒋晓艳说着，将那册子结果来，随手翻了几下：“怎么，这个册子有什么问题吗？”

“册子本身倒没有，但是，总觉得这里头像是缺了点什么。”我说着，从果盘里头拿了一个橘子出来，一边剥着，一边盯着蒋晓艳手里的东西怔怔出神：“妞儿，那上面那个蛇头，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咨询公司，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情报机构，据说，这个公司，原本是为一些国家的军事集团服务的，二战结束以后，生意少了，这公司就开始逐渐地接纳各种私人雇主，也就是，为各种有需要的人搜集情报。我们家，与这个公司有着几十年的长约，也算的是华人社会里国内也能排到前几的大客户。其实这样的公司，还有别的，只是，这家的信誉比较好，更有偏爱吧。一点不含糊地跟你说，从目前得来的各种消息看，这家公司还是非常靠谱的，军事级的情报搜集能力，军事级的保密措施，不管发生任何事，他们都不会泄露雇主的信息，这也是那么多人都选他们的原因。呐，这也就是你，像这样的事儿，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

“这么高端？”剥了一个橘子在手里，我抬起头来看看蒋晓艳：“那，金万年他们，跟这家公司有没有联系呢？”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你得找他们的人问一问，不过，以我对他们的了解，金万年，也应该跟这些人有那么或多或少的联系吧。诶？你问这个干什么？莫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很蹊跷。”我说着，将那册子扔在桌子上：“这上面的蛇头标记，我见到过，那是一伙儿装备着精良武器的外国人，金万年的尸体，就在他们的手上。”

“金万年的尸体？金万年的尸体，不是在那个海岛上么？”微微一怔，蒋晓艳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摇摇头，靠在藤椅上翘起了二郎腿：“那个是假的，是个替身，金万年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在那个沙坑底下，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办法将他的尸体带出来，但是，我在那群看管他尸体的外国人的随身用品里，看到过这个蛇头一样的标志，虽然不能确定，但是，这标志，看起来还真的是极为相似呢。”

“可这是一家咨询公司。”蒋晓艳说着，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据我所知，他们有一套很特别的情报网络，有自己的队伍，有自己的人马，在应对一些特殊的雇主的时候，他们也会组织一批人按照特定的路线进行实地考察，可我从没听说，这些人，会，有胆子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啊。”

“是啊，可种种迹象表明，金万年的死，跟这些人怕是有些关系的。”我说着，抬起头来看看蒋晓艳，“诶，你知不知道，现在，掌管这家公司的是谁啊？”

“怎么说呢。”挠挠头，蒋晓艳面露为难之色：“这家公司的创立者，奥康第，传闻中，这是一个亚裔男子，康迪死后，公司的实际操纵者，几经变换，现在，实质意义上掌管着这个公司的人，是一个叫Ｃｌａｉｒｅ的女人。这个女人很神秘，几乎没有以真实身份路过面，我听爷爷提起过，但是，即便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Ｃｌａｉｒｅ。”仔细想了想，果然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我摇摇头，轻声道：“既然连你都不晓得，那，这条线索算断了。”

“不一定哦。”抿嘴一笑，蒋晓艳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表情来：“如果你想知道，金万年和这个公司是不是有联系，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谁？”一眼大一眼小地翘起二郎腿，我看着蒋晓艳，蒋晓艳并不直接回答，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

“你是说，钟雄？”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我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他已经金盆洗手了，我再去找他，多少有些不合适。”

“要我说，真正的难点并不在这里。”蒋晓艳说着，低头咬了口苹果：“你不愿去找他，不是因为那个人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而是因为，有一些事，横在心里，让你再也不想想起来。事实上，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你的内心，依然有些事情放不下，你很难受，因为你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到那样的待遇，你不明白，为什么，雯雯突然走了，竟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留下来，我知道那种感觉的，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蒋晓艳说着，扶着大腿凑过来，那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我觉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像这样一直藏在心里，或是刻意去逃避，都是没有半点意义的。不如，我陪你一起，把当时的情形弄清楚。”

“别闹了。”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我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你有点过分了，别说的，跟你很了解我似的。”

“我说了，又怎样？难道，你还要杀我灭口么？”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摆出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来：“如果真的这样，我也认了，看你以后找谁陪你聊天，找谁给你暖床，找谁给你洗衣服做饭生……”欲言又止，蒋晓艳红着小脸咬了一口苹果：“说真的，你要是真想弄清楚，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就怕，找到了钟雄，也套不出半点口风来。”我说着，将茶几上放着的手抄本拿在手里，信手翻了几下，“钟雄已经退休了，不掺合这里的事情，上一次，我那么问他，他都没有回答我。”

“那是因为，金万年还活着。”蒋晓艳说着，将我手里的《鬼符经》抢过去，“可现在，金万年已经死了，根据我的了解，现在，金万年那边的一拨儿人，已经开始重新站队了，当年，在金万年手底下做事的几个老手，有一多半，去了金柱儿和金万年那个原配夫人的旗号底下，剩下的，大部分出事了，还有几个在观望，我的人给我的回话说，钟雄，一直没表态，看起来像是真的退出江湖了，可，背地里，却又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一直在找他，事实上，跟金万年比较亲近的伙计里，还剩下了几个人，在这几个人里，除却已经死了的那几个，现在还能走能撂的，钟雄算是头一号的人物了。换句话说，背地里，有那么一撮儿人，一直在看钟雄的选择，而钟雄，却像是一直在等什么。”

说到这里，蒋晓艳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一脸怀疑地看着她，我抱着肩膀上下打量：“除了这些，你还知道别的么？”

“我还知道，你是个色鬼。”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白了我一眼：“钟雄还不错，经验丰富，身手矫健，我爷爷一直都很欣赏他，以前，金万年在，我们没有什么机会，现在他死了，爷爷已经暗示我们，要尽一切可能将他争取过来。”

“那你们是怎么争取的？”颇好奇，我将桌子上放着的茶壶拿起来。蒋晓艳端起茶杯，笑吟吟地接了一点过去：“还能怎么争取，就找人去谈谈呗，我们问了一下，他的心理预期，又开出了一些很有诚意的价码，可，几次三番，都被钟雄婉言拒绝了，能看得出，在心底里，钟雄依然不死心，他好像，在等着金万年带着什么消息一起回来呢。”

“你爷爷是一个爱才的人。”点点头，我由衷地赞叹一声，蒋晓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是。爷爷从小就跟我说，男人呢，有两样东西最珍贵，一个是才干，一个是良心，两样有其一，已经是难得，若是两样都有，他一定会重用。”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一脸不满地嘟着嘴，我做忿忿不平状：“这两样，我都不缺啊。”

“你还想怎样？如花似玉的宝贝孙女都给你了，还不知足啊。”蒋晓艳说着，眯着小眼睛狠狠一撇嘴：“我早就说，跟我一起回去，以我对爷爷的了解看，爷爷肯定不会亏待你。可你呢，拉着个大脸非得说不去，一说就生气，一说就生气，好像，好像谁给你多大的委屈似的……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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