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似的,赫连常望一脸的诧异,“你要怎么要挟她?”
“这个,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到了,您会知道的。”我说着,缓缓地转过身来,“不过,三花门的人好像在找我,来的路上,我不得不经常变换身份,以免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他们知道我来云南的目的是来寻访您这样的大人物,您以后的日子,可能也没有现在这般清净了。”
“没关系的。”赫连常望说着,淡然一笑,“我时日不多,大限将至,要不然,也不会匆匆忙忙地现身见你,毕竟,这个样子见人,实在有些不好看。”
“也还好。”我说着,低头往前走两步,轻声道:“您身后那个东西,是千年太岁么?”
“不是。”赫连常望说着,低下头看看毯子下面露出来的根须,又一撇嘴,“可也差不许多。”
“那我明白了。”我说着,一转身走到洞口前的水帘附近,又一回头,“如果我还活着,等事情结束了,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希望,到那个时候我还活着。”对方说着,一挥手将那个药瓶扔过来,“你背后的莲花,会在每天的半夜发作一次,伤口灼热难忍,极是痛苦。如果你的身上也出现了类似的状况,可将里面的丹丸碾成粉末,先用陈年老酒泡在酒盅里,再用毛笔沿着莲花的纹络仔细覆盖,用这种方法,虽不能解除你身上的毒咒,却能缓解发作时的痛楚。”
“谢谢。”着实有些感动,我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老爷子见了,又摇摇头,“看样子,鬼符门和三花门,还真是天生的克星呢。”
“恩?”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我歪着脑袋看过去,老爷子摆摆手,一脸疲倦地靠在那个树桩上,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从水帘里蹦出来,噗通一下落在水中,这瀑布底下的水,原是极深,极冷,从里头泡了没一会儿,就冻得我浑身哆嗦,等我从水潭里头爬到一侧的大石上,那个采药的老头儿已然不见,转头看看四周,除了林中鸟雀叽喳不停,基本上,连个鬼影都特么地见不到……
脱了衣服裤子,狠狠地拧了几下,外面的天气还算好,等我从林子里头摸回去,这衣服裤子,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回到小镇上,已经是下午了,天色将暗,乌泱泱好大一群人正聚拢在小镇的路口处,交头接耳,可能是近来的事情让我有些蛋疼,看到这幅情形的时候,我的心,还有些紧张,可挤开人群凑过去,才发现,原是一群好奇的路人正围着一张极大的蛇皮在指指点点……
上下打量那蛇皮,看着有些眼熟,再循着蛇头的位置找了一下,心下,已然明白了一多半。都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看样子,这人也是一样,来的时候,那一车人给那压死的大蛇吓得战战兢兢,可现如今,却又有人偷偷剥了蟒皮在大街上叫卖,相比那些怕的要死的,这蹲在一边抽烟的哥们儿还真是贼胆包天呢……
心里头想着,苦笑一声退出去,身子还没转过来,就觉腰间一紧。咧着大嘴直喊疼,我赶紧掐着那只小爪子,一转头的工夫,正看见蒋晓艳咬着小嘴瞪过来,那凶巴巴的小眼神儿,还真挺像回事儿……
——割——
趴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电视,身后的火辣辣地一片,很疼。蒋晓艳磨了一颗药丸在酒盅里,一边用毛笔小心地描着那图案,一边夹枪带棒地挖苦着。我知道这妞儿想要说什么,打了个哈欠,就是不吱声,只等她嘟着小脸不言语,才托着下巴轻声道:“妞儿,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什么。”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我,蒋晓艳带着浓浓的不情愿。
“明天我就回去了,去老家走一趟。”我说着,有点阴险地瞥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爸妈。”
“不去。”蒋晓艳说着,抿着小嘴摇摇头,“人家还没准备好。你这,你这也太突然了。”
“怕什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死都不怕还怕见人么。”我说着,笑容玩味地看看她,蒋晓艳抿着小嘴白了我一眼,寻思寻思,还是在摇头:“不去,不去,不去……这种事情,总得准备一下。”
“不去就不去,那我自己回去,可别说不带你。”我说着,嘿嘿一笑想要爬起来,刚一动,就给蒋晓艳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别动,还没完呢!”
“差不多就行了。”我说着,一挺身坐起来,反手揉揉自己的肩膀,后背上的疼痛还真的好了很多了。
“你真的要回去?”一脸纠结,蒋晓艳明显有些不死心,我转头看看她,苦笑一声摇摇头,“我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回去了,原本就想回去看看,却一直有事耽搁着,这回,说什么都要走一趟,一来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状况,二来,也有一些事情想要搞清楚。”
“可你不是说,有人盯着你么,我觉得,你现在回去,倒是给家里添麻烦。”蒋晓艳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又斜刺里坐过来,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而且,我总觉得,你家那边肯定有人在堵你,你一露面,八成又有一堆麻烦事儿。远的不说,邱建国那些人就肯定想得到,当然,邱建国他们还好些,最难办的,是不愿露面的那些人。”
“呀,都会为我着想了。”龇牙一笑,我调侃道。
“少臭美,我才没。”蒋晓艳说着,狠狠地一撇嘴,“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又能怎么样?有个小弟不容易,偶尔关心一下什么的,这不都是做老大的本分嘛。”
“老大……”寻思寻思这个词儿,总觉得有意思,我转头看看这小妞儿,禁不住在鼻梁上面刮了下,“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还没忘。”
“怎么能忘呢,一日为老大,终身为老大。”蒋晓艳说着,龇着一嘴的小白牙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我有点无奈,心里却极是喜欢,苦笑着将她拉过来拥在怀里,习惯性地捏着那两只白皙修长的小爪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边用极低的声音嘀咕道:“我见到赫连常望了。在他那里,我知道了很多事。”
“不要跟我说。”小嘴一撇,蒋晓艳眨着大眼睛侧过身去,那颇妩媚的一张小脸藏起来,摆明一副鸵鸟心态。
“你干嘛?”不知道这妞儿在想什么,我摸摸她的头,轻声道。
蒋晓艳吭叽一声,并不抬起头来,她偷偷地瞥了我一眼,紧跟着,又埋头进去,呜呜地说:“没什么啊,我就是觉得。这么敏感的话题,还是不要对我讲了。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要是知道了,爷爷问我我怎么办?说了,你生气,不说,爷爷不高兴,所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来得要好些,也免得夹在你们中间,两头为难。”
“呀呀呀,这把你委屈的。”苦笑一声,我在这妞儿的长发上面拢了拢,“事到如今,连个能说些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你就陪我聊聊呗,太多事情憋在心里,好生难受。”
“你还相信我?”蒋晓艳说着,一翻身看过来,寻思寻思,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像我这种劣迹斑斑的人,你还相信我么……”
“信。”我说着,转头看看窗子,又低头看看怀里躺着的女人,见蒋晓艳一脸怀疑,便忍不住,捏捏她的脸:“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的,我说的是心里话。其实,这个世界很公平,有得就有失。像我这种,没钱没势力长得又只是一般帅的苦逼孩子,能逮个如此温柔体贴的女人做媳妇,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作为一个吃过苦受过伤的老男人,我总不能在占了便宜之后,还一个劲儿地指望那妞儿会跟自己一样有良心。好事儿都是你的,还让别人活不活。”
“可别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都出卖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相信我……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大傻子……”蒋晓艳说着,捂着小嘴一阵娇笑。
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儿,我忍不住,在那紧翘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拍几下,“还好意思说!别以为过去的事儿已经翻了去,若再有下次,新账老账一块算!”
“一块儿算是怎么算……”自知理亏,蒋晓艳吭叽两声没反抗,可老实了没一会儿,这妞儿又坏笑着捂住脸,“像平时一样,倒是还好些。”
“呸,想什么美事儿呢。”看她一脸的不纯洁,我用脚心都能料到她在想什么。蒋晓艳早被逗得皮实了,颇俏皮地做了个鬼脸之后,翻过身来将我的胳膊拉过去,一边习惯性地摩挲着,一边像个小孩儿似的傻笑着:“小弟,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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