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交易

“不愧是老前辈，豪气不减当年呢。”小红帽说着，抿着小嘴笑了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傻子是我男人，你不可以伤害他。”

“你跟他……”像是受到了惊吓，宫宝成一脸诧异地看着小红帽，又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他是我的人了，不用怀疑。”小红帽说着，很得意似的将我的脑袋搂在身前。

“你们在说什么？”蒋晓艳从背后的树林里绕了出来，蒋晓艳擦擦额头的汗水看向宫宝成。宫宝成耸耸肩，转过身去，表情上看不出丁点的异常来：“你来的正好，我还想问问呢。你觉得，这两个人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先带回去，爷爷他们自然会发落。”蒋晓艳说着，耷拉着眼皮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我的心都要纠在一起来。

“对不起。”蒋晓艳说着，俯下身来拾起我散开的鞋带。

看她一脸温柔的样子，我闭上眼睛摇摇头。

啪地一声轻响之后，伴随着一声闷哼，蒋晓艳倒在血泊里。

宫宝成擒着那只铁尺，冷冷地将她踢开，一张老脸上，挂满了那标志性的淡定。

躺在地上的女人，瞪着眼睛始终闭不上。

我瞅了一眼，极力隐忍，眼泪还是禁不住涌了出来。

这结果不是我要的，但，此时此刻，我无力阻止。

或许我有办法出言警示，或许，一句提醒，蒋晓艳就不会这么容易死。

但那一刻，我沉默了。

我闭上眼睛，只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看着这一切。

我做错了么？

说不清楚。

我只知道，什么东西压在心头，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看了，不是你的错。”抬起那白皙修长的小爪子捂在我的眼睛上，小红帽的嗓音出现在身后。可这样的事情，又怎是一句话就能宽慰的……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了吧，《凤凰经》在哪里？”脸上显不出半点波澜，宫宝成冷冷地看着小红帽。

小红帽站放开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就在祁家的老宅里。”

“祁家的老宅里？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耍我？！”对方说着，脸色微变，手里的铁尺也跟着挑了起来。

“我没有骗你，没有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个胆子。”小红帽说着，轻叹一声转过身去，指着北面的方向轻声道：“所有的东西，都在祁家的老宅里，你是一个聪明人，总应该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简单道理吧。你只知道这种事听起来很奇怪，却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一定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这个傻子一起回来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遇上这样的情况，要么是勇敢到愚蠢，要么，就是有些必须回来的理由。很显然，这一次，你遇上后者了。”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惜了，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他。”好像接受了小红帽的说法，对方点点头。小红帽见了，苦莞尔一笑：“你没有看错，我是真心的。这是两件事，原本不矛盾。”

“好吧。”老头子说着，勾勾嘴角露出一个有点不屑的笑容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前面带路。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花样，要不然，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这个我清楚，你不用说上很多次。”小红帽说着，蹲下身来看看我，又忽然抬起头来对他道：“他中毒了，现在不能走。”

“总不会让我背着她吧。”宫宝成说着，眉头紧锁显出十二分的不情愿，小红帽想了想，轻声道：“你不背，那我背着好了。”

“算了吧，要不把他扔在这儿，找个背人的地方，我看他并没有明显的中毒的迹象，应该过一会儿就没事了。”说到这里，宫宝成自我安慰似的点点头。可小红帽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完全不同意：“不行不行，这货跟我不是一条心，放他在这里，他就跑了，到时候你我都麻烦。哼，除非我死了，要不，才不给他逃走的机会呢。”

这妞儿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诶，女人，可真麻烦。”对方说着，长叹一声将那铁尺扛在肩头上：“反正，爱谁背谁背，我不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耽搁一会儿一定会出事。”

“我中的是神经毒素，跟蒋晓艳弩箭上的完全以一样。一般来说，中了这种毒素，短时间内，会一直麻痹着。但，我记得她的口袋里有解药，这么大的一个小瓶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指着蒋晓艳的尸体，我有气无力地看着小红帽。

小红帽愣了一下，赶紧跑过去，左翻右翻翻了半天，总算在蒋晓艳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不大点儿的小药瓶：“确定是这个？”

“朝夕相处那么久，这个女人，我总会比你更了解。”我说着，勉强撑起身子，趁着众人不注意，远远地朝着树上的黑影摇摇头。

——割——

药力在不断发挥作用，力气不济，却可以勉强爬起来。

给小红帽扛在肩膀上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

相比于我的悲痛，小红帽却并不怎么伤心，这小妮子，深一脚浅一脚底走在山路上，一边跟宫宝成唧唧歪歪地议论着，一边小生埋怨：”哭什么哭啊，一个大男人，羞不羞。我就不明白，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这样真的值得吗？傻子一样。”

“你不懂，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跟你解释也没用。”我说着，一脸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见她咬着嘴唇一脸不服气，又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对了，你真的在我老家藏了东西吗？”

“是啊，要不然，我们现在去干嘛。”小红帽说着，憨笑一声点点头。

“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我小声道。

“就上一次，你跟雯雯一起回家的时候，我实在没有地方可以用，就放在那里了。”小红帽说着，架着我的肩膀用了往上扛两下：“就在你们家的祠堂里，那供桌底下，这件事，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了。”

“这么说，你还跟我回过家呢？别告诉我，跟我回去的那个也是你……”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我直咧嘴。

“不不不，我只是一个看热闹的。监视你懂吗，在暗处偷偷躲着。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等以后有时间，我可以抱着枕头跟你慢慢讲。”小红帽说着，还不忘调戏似的看了我一眼。

“臭不要脸，这么做是违法的你知道么？”我说着，各种无语地一撇嘴。

小红帽吐吐舌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那你要怎样？抓我？告诉你哦，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是哀家救了你，你可不能跟那个蒋家的女人一样忘恩负义哦。”

“你要我怎样？以身相许么？”一眼大一眼小地瞥了她一眼，我无奈道。

“想的美，那有那种便宜事。“小红帽说着，翻着大眼睛想了想，又咯咯一笑，露出两只小虎牙：“我也没有更高的要求，当牛做马就行了。”

“我了个去。”想想就头大，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放过我？”

“别瞎说。”脸色微变，小红帽瞪了我一眼，“你放心，你不会死，只要我有一口气，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就此死去的。”

“怕是没那么简单。”我说着，撩起眼皮瞅了一眼正在前面走着的宫宝成，又压低声音吐槽道：“这个人，看起来不修边幅，做起事情来，也毫无原则可言，依我看，就算你把东西给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为什么这么说？”微微一怔，小红帽有些不解。

“很简单的道理啊，你不最懂得揣摩别人的心思吗？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凤凰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能看得出，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提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他很紧张，这说明他不想给人注意到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他宁肯杀了蒋晓艳跟我们过来取它，这说明，那个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没有原则的人，拿到了一个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下落的宝贝，你觉得，他下一步的动作应该是什么？”

“杀人灭口。”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小红帽做恍然大悟状。

“不仅如此。”我说着，苦笑一声看向她：“西方经济学的一个理论基础，叫经济人假设。说简单点，就是说，人是有理智的，最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当一件事给他带来的收益远大于他所承担的风险，他就一定会去做。现在的宫宝成，就是这样一个经济人。他杀了蒋晓艳，是因为，他觉得那本凤凰经给他带来的收益远比杀了蒋晓艳带来的风险高很多。可你有没有想过，在发生过的一切已经成为事实之后，所有的条件都变了。”

“不懂。”微微皱眉，小红帽愈发地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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