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乔觉得要三成银子已经不少了,她又不用费时费力地去安排,只是画了几张图纸,书写了一份下棋方法,坐着就可以等每年三成的分红,那等于就是坐着收钱了。
那容朝亮则不同,他要安排店铺问题,又要安排工匠掌柜小二等等的,事情够他张罗忙碌的了,还有后续的那些客户纠纷问题等等一大推要处理,说实话,他拿七成还真的不算多。
容朝亮仔细地估算了一番,还真的觉得方冬乔拿三成已是不亏了她了,当下拍板。
“行,就听小妹妹的。咱们在商言商,大哥哥跟小妹妹就此定份协议吧。”
“可以,就听大哥哥的,大哥哥拟协议吧,最好写上三份,让苏哥哥当个见证人,这样我就不怕大哥哥拿着乔儿的银子卷款携逃了。”
方冬乔逗趣着,容朝亮倒是没什么意见。
“没问题,就让苏离歌那书呆子做个见证也好,他那样的人儿,也得沾沾这等铜臭味才好,免得养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到时候等苏伯父苏伯母去了,可就要被族里的那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小妹妹你跟那苏大呆子去开口比较好,我跟那苏大呆子谈不到一块儿去的,倒是你大哥,我觉得不错,你大哥想得通透,又不迂腐,我跟你大哥倒是谈得来,不像苏家那大呆子这大道理一句接一句的,搞得我头皮都发麻。”
容朝亮边写着协议,边跟方冬乔抱怨着,就跟对自家妹妹一样说着,语气自然而然地很亲昵。
方冬乔其实也知道苏离歌并非真的像容朝亮说得那般,是个书呆子,那苏离歌该懂的人情世故可一点也不少。
只是像苏离歌那种清风朗月般纯净的少年,又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一出生就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他那种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养成的优雅贵气,天然而成,是容朝亮这样庶出的身份,从小被打压着过日子的人没办法相比的。
越是有这样的人映衬着容朝亮身上所极力避免的缺点,那么容朝亮就越发地想要躲开苏离歌。
而她大哥方景书之所以能够跟容朝亮坐在一块儿,相谈甚欢,不过是她方家门第不高,容朝亮没有那种被人压着的感觉,方景书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书生傲气,并不排斥跟铜臭味为伍的商人相识结交,因而容朝亮跟方景书呆在一块儿就自在得很,没有那种自卑的感觉作祟,自然就很谈得来。
方冬乔这边在胡乱地想着,那边容朝亮倒是拟好了协议,将协议递过去让方冬乔过目,方冬乔接过来倒是压根没看,直接就提笔签了下去。
容朝亮在边上看着,笑话了一句。
“小妹妹,你怎的都不看上一眼,要是大哥哥骗了你,你岂非被大哥哥卖了都不知道。”
“有大哥哥这句话,乔儿就相信大哥哥绝对不会骗了我的。”方冬乔自信地说着,完了还对容朝亮扮了一个鬼脸。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乔儿该回家去了。今儿个李家村那户打伤我爹的人家要上门来向我爹赔礼道歉呢,乔儿得回去看看,万一再次起了冲突可就不好了。”
方冬乔带着一份给苏离歌的协议公证书一蹦一跳地回了方家。
这还没进门呢,那里头传来的大嗓门顿时就惊吓到了方冬乔。
该不会里头打起来了吧,方冬乔想着她爹那条腿可是移动不得的,这万一要是被碰到了,骨头长歪了,那可怎么得了。
惊吓之下的方冬乔,迈着小腿飞快地奔跑起来,推门进去,却压根没有见到所谓的打斗事件,大家好端端地坐着,面上都带着笑容,相谈甚欢来着。
原来双方就水源问题已经分配好了,因着李家村那户人家打伤方明诚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理亏在前,知晓方明诚又因为废了一条腿而被驱除出了方家门,大儿子在这当会得罪了谢国功夫的容七公子而被带走了。
李家村的那户人家就一直内疚不已,想着登门来道歉吧,又想着容朝亮那里放话了,就这么一直拖着拖着,拖到容朝亮跟方景书化干戈为玉帛了,他们这才跟着李家村的村长一道儿来方家道歉来了。
因为此事,李家村怀抱着愧疚之心,因而水源分配一事谈得相当顺利,双方达成协议,水源先提供给方家村上使用,因为明显方家村这边地势偏低,没有山头靠着,暴晒得厉害,田地上干裂得比李家村那边要严重得多,如此李家村决定,等到方家村这边的田地都浇灌好了再轮到李家村的田地浇灌。
三叔公见李家村这边如此通情达理,倒是也表示了方家村这边的诚意,无论是方家村这边也好,还是李家村那边也好,本就是上下村的,倒是可以先考虑浇灌那些地里干旱得厉害的庄户人家,至于不太严重的排后一些再浇灌。
如此,双方皆是满意,大欢喜结局。
方冬乔见这水源争夺一事终于落定,想着再不会发生双方斗殴之事,那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到了原位,
她为了双方今后相处更为融洽,跟大哥方景书商议了一件事情,拿出她勾画的水车,道是师父传授的,说是对于浇灌田地,引水入田相当有用。
方景书根据方冬乔画的水车样子,拿去给了张婶家的张黑子,问张黑子可有办法做出来,张黑子看着挺不简单的,说这还是找他的师父做比较靠谱点,方景书也没多说什么,就让张黑子带着他去找了他的师父。
那张黑子的师父一看到方景书交给他的水车图样,立即双眼一亮。
“这物件,是你琢磨出来的?后生可畏啊,眼前这到处闹着干旱,这水车如果真的能够用到田地里,可不知道解决了多少户人家的难题了。”
张黑子的师父捧着这水车的图样,如获至宝。
“你若信得过老朽,就将这图样留在老朽这里,等到老朽打造好了,我让黑子通知你,不知道这样行事,可好?”
“术业有专攻,对于木匠活计,小生自是不如老师傅在行的,如此,就听从老师傅的,等到这水车做出来了,老师傅让黑子弟弟通知小生便可。”
方景书有礼地告别,回了方家,将此事告诉了方冬乔。
方冬乔听了,想着只要等着老师傅打造出水车就行了,她倒是将这事放开一边了,任凭大哥方景书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她自个儿则跑去找苏离歌了。
一见到苏离歌的面,方冬乔就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份从容朝亮那里拿来的协议公证书。
“苏哥哥,看着可行的话,就给乔儿签了吧。”
她毫不拘泥地坐在苏离歌的对面,自个儿给自个儿泡了一杯香茶,又捏了一块盘子中的豆沙糕吃了起来。
苏离歌看了一眼协议书,白皙如玉的手指点了点这份协议书。
“这事,可是乔儿提议的?”
“知道瞒不过苏哥哥。没错,是我让容哥哥让苏哥哥当个公证人的,免得容哥哥拿了乔儿的银子跑路了。”方冬乔倒也不瞒苏离歌,实话实说着。
苏离歌温和地笑了笑,让小虎下去准备了笔墨上来,稍刻功夫,那三份协议书上都写上了苏离歌三个大字。
方冬乔接过来,对着上头墨迹未干的字迹吹了吹,还颇为欣赏地夸赞了一句。
“苏哥哥,你这字写得可真好看。”
“如果是对比你那虫子一样的字,苏哥哥这字倒真是好看的。”苏离歌笑着揶揄了方冬乔。
咳咳咳——
方冬乔刚喝着香茶呢,听了苏离歌这话,顿时喷出了一口茶,差点呛到了。
“你看你,毛毛躁躁的,怎的喝口茶都这样,这样子,可不优雅,太失礼了。”
苏离歌给方冬乔拍了拍后背,又拿出干净的帕子,给方冬乔擦了擦嘴角。
方冬乔瘪了嘴角,委屈道:“苏哥哥,还不是你这话闹的,可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这不是还小嘛,等我练练,总会练好的。”
方冬乔不悦地瞪了苏离歌一眼。
“不小了,这练字可得从小就练起,苏哥哥像你这会子年纪已经在练大字了。打明个儿起,你来苏哥哥这里,苏哥哥指点你练大字,这样吧,时间就规定得短一些,每天练上二个时辰的大字。”苏离歌指尖点了点方冬乔的额头。
每天二个时辰练大字?!她哪里有时间啊,她的时间可都排得满满的。
眼见苏离歌还有说下去的意思,方冬乔当机立断,对着苏离歌勉强挤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来。
“苏哥哥,这,这乔儿家里还有事,以后再说啊,以后再说。”
临走前,方冬乔从盘中抓了两块豆沙糕就夺门而出了。
“乔儿,不要跑,姑娘家不能这样跑的,那样不优雅,要慢慢地走路才行。”
苏离歌在后头还提醒着,方冬乔可早就跑远了。
苏离歌在后面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再次坐下来,觉得有些口干了,也没去换个杯子,直接用了方冬乔用过的那个杯子。
“少爷,小的要不给少爷换个干净的杯子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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