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冬乔听了这事,倒是纳闷了一会儿,本来方冬乔当日那般跟阿牛说了,他早该带着他母亲来庄子上让她瞧病才是,可是她等到了黑山一霸带着黑山七霸都来看病了,却还是没能见到阿牛带着他母亲过来,这会儿她刚出手医治了黑山七霸,阿牛倒是后脚带着他母亲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是信不过她的医术吗?
方冬乔这边想着事情,阿牛搀扶着他的母亲进来了,方冬乔第一眼看到阿牛母亲的时候,这才明白为何阿牛迟迟没有将他母亲带来瞧病了,任何一个人面对这种状况,总是会自卑地不想见到任何人的。
阿牛的母亲,脸上蒙着厚厚的棉布,见到方冬乔的时候,阿牛才将那层棉布给去除了,这一去除了,方冬乔才知道阿牛母亲究竟是怎么了?
原来是烧伤留下的问题。
阿牛母亲的大半部分的脸都被烧毁了,这样子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木槿青萝看到的时候,都惊得冷吸了一口气,好在她们看到了方冬乔淡然无波的眼神,这才很快镇定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方冬乔上前,不惧什么的,仔细给阿牛的母亲检查了脸部烧伤的情况,然后下了判断。
“这位大娘,你的伤处应该是早年留下来的,因为没有得到最好的医治,所以这伤口反反复复的,就一直没好过,如此,我若要给你医治的话,这时间会有些长,先将你脸上烧伤的地方,恶化的伤处给治疗好了。”
“其他的若要恢复正常的脸,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慢慢地调理,矫正。这,我还得跟你实话说一句,因为你这伤时间久了一些,现在我恐怕也没有办法将你的容貌恢复原样了,最多就只能让你看起来不像现在这样,能跟普通人出得门,不需要这般避开人群过日子,如此,大娘,可还会让我出手帮你医治?”
方冬乔觉得可惜了,若是刚刚烧伤的话,她还有七成的把握让她的容颜恢复原样,毕竟给她的脸天天清洗空间水的话,再加上空间药材服用,外敷内用,恐怕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她的脸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是这会儿时间长久了,方冬乔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帮她恢复原貌,不过让她伤口看着不像现在这般可怕,医治好她恶化的伤口,方冬乔还是自认为可以做到的。
如此,方冬乔征求阿牛母亲的意见,谁知道阿牛母亲竟然忽然朝着方冬乔跪下来了。
“小姐,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啊,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谢谢你了,小姐,谢谢你了,老妇人要是真能够顶着脸出门的话,能跟普通人一样可以走在阳光下过日子的话,老妇人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容颜恢复不恢复的,老妇人不在意了,不在意了。”
方冬乔见阿牛的母亲行了如此大礼,忙搀扶着她起来。
“大娘,你千万别这样,我实在是有愧。”
方冬乔感觉到羞愧,她好像行医救人根本就是随她自个儿的心意,并没有一心想要为百姓做点什么善事,她不过一直将行医救人当成是一种职业,一种用来混饭吃的一门手艺而已。
如今见到阿牛母亲这般样子,倒让方冬乔的脸蛋发烫得很,面色红红的。
那阿牛母亲见方冬乔这般,忙擦着眼泪,跟阿牛说着。
“儿啊,你家主子可是个大善人啊,以后你要好好地保护好小姐,记住娘的话啊,一定好好地当好差事,以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啊。”
“娘,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小姐的,请娘放心,儿定会这么做的。”阿牛发誓着。
“好,儿啊,知恩图报,那是做人的本分啊,你若能如此,娘很欣慰。”阿牛的母亲摸着阿牛的脸,湿漉漉的眼睛里是喜悦的神色。
阿牛见母亲从被烧伤容颜的那一年开始,已经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了。
如此,他更为感激方冬乔,感激方冬乔给了他母亲重活一次的勇气跟希望。
方冬乔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低下了头,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如此朴实真诚,而她却太过冷漠疏离了,总将她自己当成一个看客一般,除了家人跟相处久了那些人之外,其他人她还真从未放在心上过。
这么多年来,她前世当医生的观念一直都没有转变过,哪怕师父跟师姐师兄们时常提点着,教导着,她还是没有被他们所感化,如今,这母子二人这么一副画面,几句简白的语言,一个下跪磕头的感激,那个充满希望的眼神,让她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一种感觉,觉得幸好她会医术,幸好她能够帮到这位善良的大娘。
因为这位大娘的烧伤没那么容易医治,方冬乔让木槿给阿牛的母亲准备了客房,让她就住在这个庄子上,等到她给她慢慢地调理,医治好她脸上的伤,能够让她笑着面对阳光的时候,方冬乔才决定让阿牛带着他母亲回去,在那之前,阿牛的母亲就住在了方冬乔的庄子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冬乔忙碌得很,她晚上在药田空间里捣鼓着各种有利于美容去疤的瓶瓶罐罐养颜露,还有各种内服去毒的解毒药水,还有那些准备在药铺开张售卖的各种药丸子,白天,她除了要去看看药地上的药草成长状况,庄稼地上的情况,还要忙着给阿牛的母亲调理身子骨,医治脸上的伤势。
配合她的金针手法,方冬乔忙活了三个月,终于将阿牛母亲脸上那些恐怖的伤疤给淡化得只剩下浅浅的疤痕了,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也随着每天空间水的清毒还有各种养颜露的补给,各种珍贵药材的补养。
这内服外敷的,阿牛母亲的脸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等到方冬乔拿着铜镜给阿牛母亲的时候,阿牛的母亲罗氏手指颤颤的,几乎拿不稳铜镜,她是想看又不想看,心情矛盾得很,最终还是阿牛在旁宽慰着罗氏。
“娘,你就看一眼吧,小姐真的给你治好了伤,娘,你这样子出去,别人就不会再指指点点,笑话你了。”
罗氏听了阿牛的话,这才睁开眼睛,看向铜镜里的面容,一看到铜镜里头的面容,罗氏眼眶里立即有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那是喜极而泣的泪珠。
“小姐,小姐大恩大德,罗氏终身不忘,若是小姐不嫌弃的话,就让罗氏给小姐当奴婢吧,老妇人什么都肯做,定当做牛做马地报答小姐之恩。”
罗氏泪流满面地向方冬乔跪着,方冬乔忙搀扶起了罗氏。
“大娘,你别这样,你这样的话,叫我如何承受得起。何况,你家儿子阿牛能干得很,他在本小姐这里,差事做得很好,大娘若是实在感激的话,只要阿牛多给本小姐当几年差事就行了。”
“那是自然的,阿牛若是不好好办差的话,别说小姐了,老妇人也饶不过他。”罗氏笑着瞪了阿牛一眼。
“娘。”阿牛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倒是露出了几分不自在的神情来了。
“怎么了?娘还说你不得吗。”
罗氏这能出门见人了,自然心情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这人有了好心情,自然言语之间也有了活力,跟刚刚来庄子那会儿阴郁沉默的样子是全然不同了。
“娘,小姐还看着呢,你要说教的话,儿子回去让你说还不行吗,这会儿,娘,我们让小姐休息一会儿吧,小姐最近这段日子为了娘的事情忙进忙出的,都没好好休息过。”
阿牛推着罗氏走出了方冬乔的房间,
外头还传来罗氏带笑的声音。
“娘知道了,你这个孩子,就你知道心疼你家小姐啊,娘也心疼的,那么好的姑娘,那么善良的姑娘,长得又好,以后谁家娶了你家小姐,那可是有了大福气了。”
方冬乔在房间里听到这话,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怪怪的。
嫁人?!
她还小呢,才十岁,就要嫁人了吗?方冬乔听得那是满头黑线啊。
阿牛的母亲离开了庄子后,方冬乔原本还想在庄子上呆段日子的,只是大哥方景书亲自来庄子上告诉她,说是二姐方夏瑶跟姐夫赵安顺一家人今个儿就要到京城,这会儿正等着方冬乔一块儿去城门口迎接方夏瑶一家人呢。
方冬乔听到姐姐姐夫来京城了,忙吩咐木槿青萝二人留在庄子上收拾行李了,她自个儿则跟着方景书直接去了南城门。
到了南城门,方冬乔坐在马车上,左望望,右望望,都等得有些着急了。
大哥方景书还不许她揭开马车的帘子朝外头四处张望,方冬乔这会儿坐在马车里可是都快无聊死了,这等得都快要打瞌睡了,方景书的声音这才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乔儿,瑶儿跟安顺来了。”
“姐姐跟姐夫到了吗?”
方冬乔听了惊喜万分,忙揭开了马车的帘子朝外头望去,果然,是二姐方夏瑶跟姐夫赵安顺,还有赵安顺的父母也来了。
二姐这会儿看着肚子有些突出来了,算算时间也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这会儿赵安顺体贴地搀扶着她,慢慢地朝着方景书的方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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