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为了我自己

地下室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像是岁月在这里堆积了无数无人诉说的秘密。林悦跪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哭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渐变小，只剩下微弱的抽泣声。这时，地下室上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林悦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迅速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铁棍，紧紧握在手中，身体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野兽。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悦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线从楼梯口射了进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是夏瑶，她手里拿着一盏小灯，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关切。

那段在旧教学楼地下室的经历，也成为了她心中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时刻提醒着她，那些人的丑陋嘴角脸。

林悦起身猛抓住了夏瑶的肩膀，指甲深深掐进夏瑶的肩膀，地下室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齿间蔓延。

夏瑶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壁，石灰簌簌剥落，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死死咬住嘴唇。林悦的瞳孔在昏暗中缩成针尖，嘶吼声裹着血沫喷溅在对方颤抖的睫毛上："为什么连你也要和他们一样装聋作哑！"

铁棍坠地的脆响仍在耳膜里震颤，夏瑶突然伸手攥住林悦的手腕。

这个总是躲在人群后的女孩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轻得像片羽毛："那年你被锁在器材室，是我偷拿了保安的钥匙。"她的眼泪砸在林悦手背，烫得惊人，"可我太懦弱了，听到脚步声就躲进了消防通道。"

林悦的嘶吼戛然而止。记忆像被撬开的潘多拉魔盒，涌出那年冬天铁门缝隙里漏进的寒风，以及蜷缩在角落时听见的、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的指甲渐渐松开，在夏瑶肩头留下五道血痕，身体像被抽去骨头的布偶般顺着墙壁滑落。

“他们往我书包里倒红墨水的时候..."林悦蜷缩在墙角，额头反复撞击膝盖骨，声音闷在布料里，"你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不说..."夏瑶跪下来抱住她，任由那些带着铁锈味的质问砸在颈窝。

地下室顶灯突然闪烁两下，照亮两人纠缠的影子，像株共生却又彼此撕咬的藤蔓。

某种比愤怒更灼热的情绪在林悦胸腔炸开。她猛地抬头，撞进夏瑶湿漉漉的眼睛那里面的痛苦如此熟悉，仿佛照见了无数个躲在厕所隔间哭泣的深夜。

地下室忽然响起老鼠窜过的窸窣声，却惊不破此刻凝固的时空。

林悦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夏瑶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能将她从深渊中拉回的绳索。

夏瑶的泪水浸湿了林悦的肩头，两人的体温在这潮湿阴冷的地下室里交织成一种奇异的温暖，却又夹杂着无法言说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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