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句话让老魏错愕,愣在那里,这本来是一个没有捅破的纸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会被困死在这里,那几口井水和粮食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而且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就像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掀起来轩然大波,恐惧像是瘟疫蔓延到每一个人的心低,等待着未知的死亡。
所有的人都低头不语,安静的让人害怕。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那是敌军的人又在喊话。
“你们不要顽强抵抗了,如果朝廷要来救你们早就来了,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你们都是一个个骁勇善战的将士,为何要对你们不管不顾的朝廷卖命,大将军欣赏你们的勇气,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就可以留你们一命。”
顿时每个人的神色都微微起了变化,良久,有个士兵将手中的武器扔下,陆续有人扔下武器,铁器落在地上就像哗啦啦地雨声。
林少顷抿着嘴,却听不见他说一句话,林少顷的目光犀利如刀锋,目光所到之处,就像是一个一个千斤鼎,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
副将期期艾艾犹豫开口:“林少,还是放弃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都有妻儿老小,若是死了……唉,他们怎么办?”
煞时,又是一阵厮杀声响起,看来有一伦攻打了,士兵们犹豫不决,只要一个人在城墙上挂白旗就可以停止这一场硝烟,可是谁都不敢越过林少顷去挂旗子。
林少顷突然把剑,一阵龙吟,说道:“当年项羽乌江自刎就不想当阶下囚,如今我也不想当阶下囚。哪怕我一个人之力抵抗,哪怕血洒战场,我也不会开城门。随我应战的,跟我走,贪生怕死的在这里等候,等我们死后,自行开城。”
说完向城门走去,“我和你一起去,人这一辈子要活得逍遥,而是苟且偷生。”苏子陌流星踏步而来,随后是江启。
“自然也带上我。”江启道。
“还有我。”一个温柔女人声响起。
几乎是所有人错愕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陶芷,手中拿着弓箭,站在那里,她的腰若弱柳,身量纤纤的女人,羸弱的能随风而倒。和以前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林少顷皱眉,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陶芷云淡风轻地说:“我要和你一起。”
比时,城外厮杀声更甚,连地面都带着颤动。
林少顷眉头更深了,转身欲走,说道:“这不是儿戏,非同小可,会死……”
陶芷扯着她的袖子,打断他的话,说:“我知道。我要跟你去,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陶芷战死沙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林少顷愣神看着陶芷,陶芷目光坦然对上的视线,林少顷说:“好,你跟我。”
苏子陌不悦对着林少顷吼道:“开什么玩笑,让一个女人上战场,而且还是身怀六甲的女人。”
林少顷充耳不闻,径直向前走去,陶芷也尾随。
江启侧是心事重重,没有理苏子陌。
苏子陌见无人理他,虽是气愤还是跟上前去。
这时一个汉子骂了一声娘,道:“让一个女人去战场,我们七尺男儿,却在贪生怕死,做缩头乌龟,开什么玩笑,今天哪怕死就死了吧!不是那谁说生当为豪杰,死亦为鬼雄,老子今天就要当一当鬼雄。”说着捡起地上的武器,向前奔去。
这几句传进每个人的耳中,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弯腰捡起地上的武器,加入战场。
苏子陌说道:“他们回来了。”
林少顷说着苏子陌所指的方向看着,那是士兵整装待发,加入战斗。
链枷轰轰地响,剑在斫着,枪在刺着,惨叫声,厮杀声,充斥耳边,连城墙的城壁都被鲜血染红了,墙壁浸湿鲜红的血液,缓缓留下。
方才是云霄山,山面着火,没有触及黑水,他们在救火时候,泥土松懈,洞中的黑水,就顺着水流流向护城河。
此刻,来势更猛,数不胜数的云梯搭在城壁,不断有敌军上城池爬来。太猛烈了,根本都挡不住,他们就像是野草,春风吹又生。
而陶芷站在盾后躲过射来的箭,她再两个盾牌的缝隙间中将箭瞄准,如她所料,主帅再帐篷中没有出来,陶芷视线受阻碍,无法瞄准。
突然陶芷看着护城河里的水已经泛黑了,那是什么东西,稠密不化就像是墨汁一样。那黑色的水,是由云霄山流过来的,当时百姓了挖山挖出了黑色的水,使得云霄山草木凋零,后来有人说是祸害,将黑水洞口封住。
电光火石之间,陶芷将箭上点了火,射向护城河中,轰然间,万丈的火苗直冲苍穹,熊熊大火烧断了云梯,不断有人被大火淹没,空气带着肉被考熟的味道,一个人又一个人惨叫声凄厉响起来。
城墙上的士兵都啧啧称奇,一个个目瞪口呆,同时更感激还来一丝喘息时间的夫人。
“那是什么?竟然可以在水面上燃烧。”林少顷看着这熊熊大火问道。
一股又一股热浪迎来,陶芷摸去额上的汗液,道:“以前见过,那黑色的水,爹爹用它来照明。”
林少顷有些错愕,陶世清会用这个来照明?
林少顷想了想才明白,不是陶世清。
那样的熊熊大火,烧了不知有多少天,总算是抵挡了敌军的进攻,连城壁都被烧灼得赤红赤红,人都无法站上去,护城河燃起来的火焰,顺着河道蜿蜒蔓延,连绵而去,像是浮在水面的火龙,气势汹汹地叫嚣着,这火势好像接连天际,天边都被烧得红丹丹的,火势一直到云霄山,轰隆一声爆炸声,像是共工怒撞不周山一样,天地一颤,幸好周围没有什么人,所爆发出来的热流也没有伤到人。
太热了,像是活在蒸笼里一样,陶芷必定不比那些男人的身体好,陶芷既没有吃好,又没有睡好,又怀有身孕,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上。
有风飒然而至,勃郁烦冤,回穴错迕,透窗而入,连暗夜的风也是非常热的,扑打在脸上,陶芷睁开眼睛,陶芷只不过动了胎气,已无大碍,伺候的丫头也歇下去,房中除了她就在无其他人,风吹帘卷,陶芷被惊醒,因为她又做了一个噩梦,那个梦境也分外的真实,陶芷急促地喘着气,脑海里一幕又一幕回忆着当时怎么被接好下颚,又是怎样的生不如死,如今算是逃脱了么?
这月色如墨,黑暗中恍惚一个人影,形同鬼魅,由屋檐而来,辗转落在枝丫上。
陶芷没有预料,想张口大呼,可是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堵在喉头中,不能发出一点儿声音,那人飞旋而至落在陶芷跟前,那人一身黑衣,手法犹如闪电点了她的哑穴。
陶芷才看清楚来人。
余宁的冷目就好像是清凉的泉水,冷声:“夫人,二爷让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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