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看着她,说道:“我不是顺着河流而来,若是说着河流而来,我也不会来得这么快,一开始我就看见你在暗处。”
陶芷的衣服已经湿透,入夜生凉,而现在衣服都有了水,所以分外的寒冷。
她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身子,不知道是畏惧,还是冷到如此。
斐济看着她,瑟瑟发抖,她的发丝贴在脸颊,不是很容易看清她的相貌。
陶芷心中百转千回,终于才做出来一个确定,那一刻她一个前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抓住了斐济腰间所挂的配剑。
那锋利的剑,铮然出声,陶芷毫不犹豫,劈头盖脸向斐济挥去。
斐济凝眸微动,蹙眉,一个弯腰躲过,随后身子绕道剑前,食指和中指一下子夹住了剑身。
陶芷没有想到斐济竟然这么厉害,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那剑身竟然像是镶嵌在斐济的手指间,纹丝不动。
他们二人由于互相对质,所以站得极其近,斐济能够,感受到陶芷喘息的气息,温热而轻柔,像是一条无声无息的长蛇,外表看似光滑鲜艳,却暗藏杀机。
这一丝温度暧昧地扑在了斐济的脸上,斐济一蹙眉,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奇异而温柔。
斐济看着她说:“我若是将你交给侯爷,早就可以告诉侯爷,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陶芷一愣神,说:“你竟然有心放过我?”
斐济接话道:“只不是不想在看到无辜人,命丧黄泉,你走吧?”
陶芷不可置信地看看了他,良久才剑换给他,转身就走。
斐济的声音由从身后传出来:“等等。”
“你想反悔?”陶芷警惕道。
斐济问道:“为什么不走另一条路?你走那条路就没有士兵驻守,也可以逃离这里。”
陶芷回答说:“在军营里有吃有喝,有什么不好,我愿意去军营,也不想在外颠沛流离,忍饥挨饿的好。”
斐济不解地看着她。
然而陶芷心中却是有另一番动态,因为徐婉和阿离,还有两个孩子,怎么可能抛弃她们就这么离开,一定有机会救她们,即便这个机会微不可闻,希望渺茫,也要去救她们。
陶芷问道:“她们怎么样了?永安侯将会怎样处置她们。”
斐济说道:“侯爷离开的时候,我就命人将她们带进牢房,侯爷回去一时看不到那些人,也不会睹人而生气,所以暂时她们是安全的,可是你也想起救她们,剩下的办法,由来去想。”
陶芷诧异地看了看斐济,这才下定心思,想前走去。
陶芷已经进了军营,沿途有不少的士兵把手,好几次差点被他们抓住,还好,她的运气好,没有才逃过一劫。
她早就想好逃生的路线,那么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她躲在草丛中,换了干透的衣服,将湿漉漉地衣服,用沙土将其掩盖,一切弄好之后,就向着帐篷而去,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没有睡去,不停小声说着话。
“你知道嘛!徐婉和那个叽叽喳喳的阿离,被抓了起来。”
“是吗?我还知道那趾高气扬的宋清铃也没有幸免。”
又有一个人说道:“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只听到几个士兵议论说,他们得罪了侯爷,所以才……”
另一个人叹了叹气道:“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好好没嫁人的姑娘,也许就可能……”
所以人都说不下去,一时就安静下来,气氛沉重而诡异,每个人其实都很恐惧,未知的未来,与小心翼翼,不知道有哪一天,触动了永安侯,一个下令将他们处死,皆有可能,所以他们忐忑不安。
陶芷心中暗想,既然斐济说过要救她们,那么他一定想办法,毕竟斐济是永安侯的心腹,斐济的话再永安侯面前也会有一点作用。
这样想着陶芷稍稍安慰了一下,可是又想起宴席上其他的人,那么其他的人了,陶芷细心观察过,士兵都是在外围,所以宴席上轻易是不会让别人看见,那么宴会中的奴隶们也许会死。
陶芷心中一颤,毕竟她不是神,她也有自私一处,有那么一刻她庆幸能救出徐婉她们,那就是幸运,至于其他人,她没那么感情泛滥,也没有能力在去救。
所以她是狭隘的,无能为力的。
晨光微出,天际是一片泛白,早上的雾气还没有消散,带着一片朦胧的幻境。
陶芷心不在焉忙完了手中的活儿,她毕竟人微,所以看不见斐济,一路走回来,却想是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只不过前几日,永安侯派了很多的士兵,四处搜查,方圆百里也没有遇见人,当时永安侯自然是非常震怒的,因为刺杀他的人怎么不翼而飞了。
陶芷过路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士兵窃窃私语说着话。
陶芷听了半响,也没有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陶芷走向帐篷,突然身后有人在唤她。
“陶芷。”
陶芷这才转头看来,来人正是徐婉和阿离,跟在她们身边还有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阿离欣喜若狂走上来,扑在陶芷怀中嘤嘤哭泣着:“陶芷,我们差一点就再也回不来了。”
徐婉看着她们二人一时从死里逃生中,捡回来一条命,自然也是热泪盈眶。
陶芷轻轻地温柔地拍打着阿离的背,想让她冷静下来,可是阿离越哭越凶。
哭了好一阵子,阿离才哭不出来,嘶哑着声音。
陶芷这时才发现,宋清铃不见了,不管好歹,也是因为自己宋清铃才去赴宴,怎么突然没有看见她回来。
陶芷看向徐婉问道:“宋清铃呢?她怎么没有回来。”
徐婉回答说:“她也是平安着,只不过不屑于我们走在一起罢了!”
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宋清铃由远处缓缓走来。
阿离一看见宋清铃,就是分外的厌恶,顿时也不在多话,就要拉着陶芷和徐婉走,她们二人无奈着被阿离拉扯,只能跟着她走,两个孩子,被徐婉和陶芷一人一个牵着走。
事情竟然风平浪静的过了好几日,一切恢复如初。
而陶芷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因为不出所料,当时去宴会的人全部都被永安侯杀死,一个不留,由于安置宴会的人数多,所以当时杀死的人也多,在暗夜中,数多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像是鬼魅一样游过来,就连在睡梦中的人,也被这凄惨的叫声惊醒,再也不敢入睡。
当时就连空气中的味道,都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听在场的人说:“当时,鲜血都能蜿蜒地组成一条河流。那些死去的人,双眼都是睁得非常大,皆是死不瞑目啊!”
一时人心惶惶。
陶芷在厨房里,好不容易做好饭菜,刚想歇息一下,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妈子吼道:“小丫头片子,又在偷懒。”,那人说完不好气,踹了踹陶芷的腿,疼痛一时传来,脑袋中的混沌在消失而去,随之而来的是疼痛,陶芷有几分清醒。
老妈子骂骂咧咧在厨房里走了几圈,又找个几个人骂了骂才离开。
阿离看见老妈子离开,才心痛地把陶芷从地上扶起来,问道:“你还好吧?”
陶芷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我还好。”
阿离气呼呼地看了看方才老妈子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道:“她这般的嚣张跋扈,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小舅子在这里当个小官,是沾别人的亲,还自己以为了不起,真是可笑!”
陶芷看见厨房中的人,纷纷侧目,连忙摇头不让阿离在说下去,随然这里的人都是受过老妈子欺负的,但是不乏有一些有心人去到老妈子那里煽风点火,用这样的办法,得到老妈子的重用,正所谓人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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