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陶芷心间一疼,她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还没有看过这世界的繁华,可是就这样去了。
心中的思索万千,就像盘根错节的藤蔓,越想越凌乱,同时也恨之刻骨,融入骨髓中,像永安侯这样的人就应该孤独一生,痛苦一生。
永安侯双目直视前方,虽然感觉到了陶芷的敌意,但是置之不理,也毫不在乎,他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拿他如何?
他淡淡地回答她:“已经回不去了,你方才没有看见他们是从军营的方向而来的么?想必他们早就把回去军营的路都团团把手了,只怕我们还回不到军营,就会死在路上。”
方才是陶芷太大意,没有注意到,但是细细想起来,的确是如此。
在树枝间约摸走了几十里,远远地看见了一处小屋子,看模样到想一个村民的屋子,永安侯上身无一物,念头一转,向那一间小屋子飞去。
暮色已经将临,小木屋里已经有了微弱的火光摇曳,火芯舔着灯油,照在腐烂泛黄四壁,能感觉的到那是穷苦人家的房舍。
陶芷百感交集,所以得回忆像是潮水一样,翻腾翻滚而来,那个时候,如果回到那个时候,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有吵着闹着让阿爹在为做一把弓箭了?
阿爹总是说女孩子,拿弓箭不好,可是她每次还是拿着弓箭在满山林中打猎。
陶芷的眼前又浮现出阿爹,为自己做弓箭的情景,瘦得只有皮包骨头的手,爬满沧桑的纹路,手指上厚厚的茧,为自己挑选韧性极强的丝线,无一一处,不是阿爹精心的制作。
其实陶芷在小时候就有所发觉,他感觉到自己爹爹,和别人不同,但是细细的想来,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同,后来才知道阿爹的年龄不是适合作她的阿爹,但是适合做她的爷爷,陶芷长大之后潜意识里是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的爹爹,但是他对自己好,对自己好就行了,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永安侯已经不由分说地闯进去了,门虽然是关闭的,但是被永安侯一推,这那道门就轻而易举的被推开了。
里面的也是和陶芷一前一样,有个老人和女孩。
老人看陌生人闯进来,将女孩儿保护在身后,又看了看那道腐朽的门,已经被永安侯撞的支离破碎,一时惊恐不已,但是强做镇定,问道:“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老人面前的人一个衣衫灰暗的女子,发丝凌乱,脸上还没有一些红色大大小小的点,在灰暗的屋子里叫人看了格外的恐怖,而另外一个男人,虽然胸膛精壮,面目轮廓分明,可以双瞳中的冷酷,叫人望而生畏。
永安侯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惜字千金。
此时陶芷知道永安侯想做什么,一个快步,挡在了老人和女孩儿的面前,问道:“你又要做什么?杀了他们。你杀的人还不够么?小心夜长梦多,小心他们找你报仇。”
陶芷本来带着人皮面具,相貌平平不说,脸上还有红色的颜料,又加上在灰暗的屋子里,分外的难看。
永安侯蹙了蹙眉,他或许是没有看见过这么难看的人。
“我杀了那么的多人,可是现在我还是活的好好的,不是么?这世间上如果真的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么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
永安侯不耐烦地说:“让开!”
永安侯的语气,让女孩儿格外的害怕,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陶芷更是心急如焚,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杀了他们的,你要杀他们就先杀了我,但是……你杀了我的话,就别想拿到烽火令!”
永安侯一阵冷笑:“我要想的东西,还没有人不给我,你威胁我,可是你够资本么?”
陶芷看着永安侯,却在没有惧怕他,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可是没有想到,永安侯一个凌空一跃,从陶芷透顶而过,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
永安侯已经到达了老人和女孩儿的面前,陶芷还没有来得及转转身,永安侯已经勒住了老人的咽喉,和在河边勒住陶芷的手法一模一样,竟然将老人一招夺命。
女孩儿才后知后觉,只到老人倒下去的那一刻才哭出声来,她不停摇晃着已故的老人的尸体,哭泣:“爷爷,爷爷。”
哭声切切,但并没没有打动永安侯,只见永安侯又要向前一步,陶芷眼疾手快,就要去挡住永安侯,哪知道永安侯,伸出一只手,手法变化万千,只不过掌风一过,陶芷就犹如脱线的风筝,飞落出去,陶芷不会武功,身子也不似从前那样好了,只见陶芷身子撞在墙壁上,随后又跌坐而上,一丝鲜血,无声无息从她的嘴角留出来。
永安侯又靠近一步,陶芷气若游丝,方才那一击,只不过用了永安侯的三成力道,可是陶芷就受不了,只能羸弱说道:“你要是杀了她,就别想得到烽火令,因为她死了,我也会死。”
说着陶芷拿起地上已经被打碎了的碎片,放在自己的颈上,眼神无比决绝。
永安侯这才停了停足,又转向陶芷这里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敢威胁我。”永安侯轻挑,眉梢一挑。
“对,我就是威胁你,又如何?”陶芷一声冷笑。
永安侯轻轻一笑,非常不屑地哼了一声。
可就在这个时刻,只见永安侯足尖挑起一只筷子,他脚尖一抬,向前一撞,那只筷子就顺势飞去,正好撞击在陶芷的手腕上。
陶芷感觉手腕一阵麻痹酸疼,手指在也没有力气用力,那碎片就任由它从手上掉了下来。
陶芷还没有来得及去捡,永安侯已经蹲下身子,手指在她身上一点,她竟然动弹不得,连说话也不能。
随后永安侯转身看着那女孩儿,目光犹如毒蛇一样恶毒,女孩儿毕竟还只不过是个孩子,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就已经被永安侯杀死,一个活口也没有留。
永安侯将他们的尸体,随手拖进房后,又把打破的桌子放回隐蔽的地方。
才回头看着陶芷,只见陶芷恶狠狠地看着他,恨不得杀了他。
而永安侯只是淡漠看着陶芷,声音平淡而冷酷:“你想保护他们,可是你保护得了么?你要想保护别人就要先学会自己变强。”
说完他放开了陶芷的穴道。
“你现在可以自行了断了!”
永安侯冷漠地说。
然而陶芷心中思绪万千,他说的话很对,她自己总是想保护别人,可是她连自己都不能保护,谈何容易去说什么保护别人的回话?
她若是变强了,那么也许她现在的情形也不会是这样,也许她现在还生活在山林中,过着安逸的生活,也许她的爹爹在为她做一把新的弓箭,也许她已经嫁给宇文易,那么也不会林莫隐的算计,这一切都自己太异想天开,总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成功,自己像圣母一样就能求助别人,其实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尽的悲伤,又是无尽期待。
陶芷的眼神渐渐清明,冷漠地说道:“你还没我死,我怎么可能去死了。”
永安侯不怒反笑,只不过轻轻飘了她一眼。
房中不大,永安侯在房中找了一间衣服换上,虽然他穿上了粗布麻衣,但是还是傲气凌神。
陶芷冷声问道:“难道要在这里过一晚上。”
永安侯回答:“他们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我们来到这里,暂时先住上。”
“既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来,那么就应该逃走,而是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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