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说着,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永安侯说:“如此一来,看来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南番王啊!”
她的口气是嘲讽的。
永安侯却忽视了她的态度,说:“你不是说烽火令在你的手中吗?”
陶芷一声冷笑:“难道我说你就应该相信吗,那个时候我不扯出这一番话来,你怎么会放过我了?而现在你可,没有能力杀我。”
陶芷提醒他,而他若出乎意料说:“我不杀我的救命恩人。”
一直待在山洞里,简直不是一个办法。
永安侯和陶芷将洞口上的红色小花,搓揉成汁,涂抹在自己的身上。
穿过荒山树林,路途中,真的就遇上了好多的蛊虫人,有惊无险走开了,毕竟永安侯身上有伤,所以行动非常的迟缓,道路崎岖坎坷,他却强撑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暮色十分,昏黄的阳光挥洒而下,一片金黄,像是镶金遍地。
只到暗夜之时,他们依旧没能走出这山林,今日却无月色,所以行走更加的缓慢了。
道路边不停有枝枝蔓蔓绊着脚,陶芷踉踉跄跄,磕磕碰碰,行走得好不艰辛。
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差点被绊倒,夜空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陶芷的手腕,那只手温润如玉,暖暖的,顺着皮肤好像要延伸到血肉之中。
陶芷像是触了天雷一样,想要挣脱黑暗中的那是手,但是陶芷的力气太小了,那只手反而抓得陶芷的手腕越来越紧。
永安侯说:“你走不稳,我来扶你。”
黑暗中看不见永安侯的表情。
而陶芷反而不领情,非常冷漠地说:“不用了,松开手。”
永安侯从没都不听别人的命令,也没有人能命令他,他毫不理会地向前走。
陶芷感觉了一阵恶心,发自内心的恶心,她没有忘记永安侯所做的一切,也不会忘记永安侯所做的一切,她之所以救他,不是因为原谅了他,而是因为她不是他,随随便便就放弃一个生命,置之不理,她保留了猎户很纯真的本性。
永安侯执意没有松手,陶芷就低头下头,狠狠地在永安侯的手上咬了一口,即便是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松口。
永安侯只是一阵闷哼,就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陶芷在松开口,就听到永安侯自我嘲笑地说:“原来是我想多了。还是没有变。”,他说着就松开了手。
陶芷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同时,她感觉他又像是变回以前的他,冷漠而又残忍。
两人一路没有言语,只能听闻草丛中虫鸣的生响。
突然几道光束从前方传来,原来是火把,大量的人从远处而来,可以顺着树木的缝隙望去,是穿着铠甲的士兵。
陶芷惊慌失措,永安侯的嘴角一勾,露出邪媚的笑意。
陶芷感觉不妙,向着反方逃去,来得太过突然,永安侯没有拉住她,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永安侯却不急不恼,看着陶芷的背影,眼睛眯起来。
远处的士兵发现了前方有一个人,他们都向着永安侯这个方向涌来,有人问道:“来者是谁?”
永安侯高声道:“是我。”
听到这声音,他们马上就知道那是永安侯,都齐齐跪下行礼,为首的斐济,他下马而来,对着永安侯供手一礼。
斐济说:“末将来迟,请侯爷恕罪!”
永安侯说:“无事!”
斐济这才站直身子,看向永安侯。这一看,斐济就微微一愣。
永安侯拍拍了斐济的肩说:“有一件事,要去做。”
斐济说:“请侯爷吩咐。”
永安侯说:“南番王在这片树林之中,还有这山林间有一个丑陋的女人,她说她知道烽火令在哪里。”
斐济吃惊不已,这都是惊天大事,而且匪夷所思。
永安侯独守背后,走上了斐济坐骑跟前,一身一跃,轻轻松松地坐上了马背,他说:“我命令你,前去找到他们。”
斐济拱手说:“是。”
永安侯勒住马说:“还有一件事,这山林间非常的危险,只要掩盖了味道,那些东西都不会再袭击你们。”
斐济虽然听不懂永安侯的话,但还是说:“末将知道了。”
永安侯“嗯”一声,调转马头,他似乎有想到什么,突然又停住。
斐济发觉永安侯非常的怀疑,疑惑地看着他。
永安侯停在那里,背对着斐济,说:“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斐济恭敬地回答:“是。”
永安侯驾马离开,士兵一分为二,一部分逶迤追随了永安侯,一部分跟着斐济而去。
而陶芷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暗处,看着他们,她不明白,永安侯为什么还要找她,这真是匪夷所思。
她一路跟随,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
终于回到军营,她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烽火令让她放在了军营里,而且她不放心阿离她们。
由于永安侯失踪,他们都心急如焚,自然管辖那没那么严格,陶芷摸着黑,由小道进了军营,然后还要回到帐篷的时候,在一条小河边,却看见一个人在那里洗衣服,陶芷马上就躲在树木的背后。
陶芷看了又看,才确认清楚,那是徐婉,只见徐婉从河边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陶芷连忙出来,说:“是徐婉么?”
河边的女子身子一顿,才问道:“你是谁?”
陶芷欣喜的跑到徐婉的跟前,说道:“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吗?”
徐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来这竟然是陶芷,徐婉惊讶不止,说:“我以为你已经……没有想到。”
徐婉热泪盈眶,缓了好一阵子才说:“你这些天到底去哪儿啊?我和阿离都找不到你,都快要急死了。”
陶芷一想到在山林中发生的那些事儿,陶芷的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些尴尬和惊恐。
陶芷苦涩地说:“一言难尽啊!”
徐婉看着她,说:“你脸上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是干什么的呀?”
陶芷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只不过在路途中摔了一跤,所以沾上了山林的野果子,冷水洗不开,只要只有用热水才能洗开。”
徐婉叹了叹气说:“你看看你的衣衫都破旧了,这几天一定不好过吧!就跟我回帐篷里,将脸上的脏物清洗干净,把衣服都换一换吧,那你就可以好好的歇歇了!”
说着,徐婉就要过去拉陶芷,可是陶芷却纹丝不动。
陶芷说:“我这副鬼样子,在回去的路上,要是遇上了军官,他们还以为我是乔装打扮的奸细,不知道要盘问我多久了?”
徐婉说:“也是,那你现在这时候等我,我回到帐篷拿一些热水和衣服来。”
陶芷点头,说:“好。”
陶芷站在树后没有过多久,就看到徐婉娇喘微微,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徐婉端着小盆,陶芷以水敷面,指尖嫣红如血的汁,顿时被热水清洗下来。
陶芷脸颊又恢复如初,只不过面上还带着人皮面具,所以手指触碰到脸颊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那张人皮面具……想到这里陶芷心中一凉,她虽然逃过余宁,可是这张人皮面具,不可能一直带着吧!难道要带上一辈子么?
徐婉见陶芷黯然伤神,看她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在那里发愣,徐婉轻轻拍了拍了陶芷,说:“你在想什么了?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陶芷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没……没……没想什么。”陶芷把徐婉为她准备的衣服拿到手上,环顾四周,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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