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摄政王遇到对他又恨又爱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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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竹沐言缓缓放下手中的糕点,指尖沾着几缕碎屑。他抬起头,目光柔和地望向舒锦婉,声音低沉而清晰:“母亲。”话音刚落,他稍稍停顿,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啜饮一口。那茶香悠悠然散开,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而悠长。

舒锦婉听到他的称呼,微微抬眸看向他,语气淡然,只应了一声:“嗯。”竹沐言嘴角浮现出一抹闲适的笑意,一边细细品味着糕点,一边开口道:“今日先生有要事处理,所以下午的课取消了。”他略作思考,补充了一句:“大概得等上几天才能继续。”舒锦婉听后,声音里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喜悦,却掩饰得很好,“是吗?”

俞晚心拍着小手,一脸期待地说道:“那哥哥是不是可以陪我玩啦?”竹沐言闻言哈哈一笑,眉眼弯弯,像极了竹清海的模样。他戏谑地问:“你想玩什么呀?”这一笑,不仅显露出他继承自竹清海的俊美容貌,更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至于人品嘛……似乎总有些令人头疼的地方。

菜尚未上桌时,几人围坐闲聊,气氛轻松而愉快。然而,俞晚心的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竹沐言身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竹沐言察觉到这份注视,忍不住偏过头,疑惑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俞晚心猛地回过神来,神色略显慌乱,连声否认:“没有没有没有……”她的声音急促得像是心跳加速的小鹿乱撞。

竹沐言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轻哼一声,那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又像是在遮掩些什么。这一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后又被周围的谈笑声轻轻冲散。

这时,奴婢轻手轻脚地将菜端了上来。俞晚心一看见那盘鱼香肉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哇,好香啊!”舒锦婉含笑说道:“知道你爱吃这道菜,我已让人提前发好了面,晚上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饺子了。”竹沐言听到这话,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连忙追问:“真的吗?都整整两个月没吃过了呢!”

舒锦婉轻声道:“本来是打算包的,可最近实在太忙了。”她手腕微抬,用筷子搛起一筷菜,温声催促道:“别愣着了,快吃吧,再不吃菜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低头专心扒饭。房间内不时传来轻快的笑声,温暖而惬意。

就在这一刻,竹清海伫立在门口,默默望了一眼屋内的景象,最终悄然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他静静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脑海中反复浮现着关于那位贵妃的点滴记忆。似乎隐约记得,那是一场盛大的宴会,觥筹交错间,他饮下了过多的美酒,在醉意朦胧中将她带入寝宫。那一夜宠幸了她,一共也就八次而已,如今想来,她怀上有孕也算合情合理。只是后来,生下孩子之后,她竟将孩子送走,自己也随之香消玉殒。这般结局,细细思量,倒也说得通透。

竹清海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周围的孩子中,倒是竹沐言还算聪慧,但这个孩子对皇位毫无兴趣,这让竹清海心中难免有些烦躁。表面上,他在外人面前总是正直端方的模样,可私底下,他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善类。

竹沐言领着俞晚心去放风筝、吃糖人,整个下午都在四处奔忙。玩累了的两人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睡着了,直到晚饭时分,舒锦婉轻声唤醒他们用餐。二人醒来还有些迷糊,可一闻到饭菜的香味,顿时精神一振,赶忙起身,飞快地跑到桌前坐下开吃。

俞晚心轻轻咬下第一口,瞬间愣在原地。那熟悉的味道涌上舌尖,与记忆中阿娘的手艺别无二致,仿佛时光未曾改变什么。她沉默片刻,眼底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舒锦婉见状,歪着头好奇问道:“怎么了?不合你的胃口吗?”俞晚心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柔软:“不是……这味道,和阿娘做的很像。”

舒锦婉轻笑道:“是你娘亲教我做的。我和她,既是至交好友,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我本不会做饭,做的第一顿饭便是饺子,还是你阿娘手把手教的呢。”

俞晚心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难怪,难怪你要把我带回来。”话音未落,她便低下头,继续专注于眼前的餐食,仿佛想要用食物填补内心的某种空白。

舒锦婉轻声问道:“味道如何?”俞晚心微微点头,唇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好吃。”舒锦婉温柔地说道:“好吃就多吃点。”俞晚心应了一声,“嗯。”

竹清海抬眼问向侍卫:“皇后那边可有动静?”侍卫恭敬答道:“皇后一切如常,只在午后包了饺子,并无其他举动。”竹清海默然不语,只淡淡冷哼一声,便挥手令侍卫退下。他转而低头批阅奏折,却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当真不愿与朕同寝?”侍卫谨慎答道:“是的,皇上。”竹清海再次轻哼,心中暗忖:竟敢拒绝与朕同眠,倒是愈发大胆了……

饭后,舒锦婉缓步走向御花园,竹沐言则返回书房继续未完的课业。俞晚心此时正在庭院中荡着秋千,他生性活泼,难以长时间安分于一处,一会儿跑到花丛边嗅嗅香气,一会儿又蹦到石子路上踢踏作响。只是,独自玩耍终究少了些乐趣,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聊与孤单。

俞晚心再次来到院子里放起了风筝,只是片刻之后,他便意兴阑珊地收了线,转身回到屋内。取过桌上的几块糕点浅尝辄止,随后便径直走向床榻,和衣而卧,渐渐沉入梦乡。竹沐言在厅中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踱步到俞晚心的房门外,轻轻推开门扉,见他已然睡熟,眉宇间一片安宁。他不由自主地在床边驻足,静静凝视着那平静的面容,直到确认他确实安好,才悄然退去。另一边,舒锦婉亦结束了今日的忙碌,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熟练地吹熄灯火,在无边的黑暗中闭上双眼,让疲惫的身体得以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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