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韩罗申说,“你说这个女人会不会是……”
“什么?”刘阿姨疑问到。
“你说她会不会是楚云金派过来的奸细?”韩罗申说。
刘阿姨冷笑一声,“你是说她是楚云金派过来为了套出地契在谁那里,所以来到幸福街的?”
“我也只是猜测。”韩罗申略带迟疑的说,其实他的内心已经在笑了,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刘阿姨对“婉舒”已经开始怀疑了。
“不可能!”刘阿姨斩钉截铁的说,“如果楚云金真的派人来,为什么还要派个孕妇来?这件事,绝对不可能,而且她还救过我。”
“我说老刘啊,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啊?”韩罗申故作焦急说,“你想啊,贼会把贼字写在脸上吗?”
他说,“就是因为她是个孕妇,又带着一个疯女人,所以大家自然不会觉得她是内奸啦。”
“笑话,”刘阿姨说,“她一个行动都不灵便的女人,能做什么?再说了,你只是说她有钱,这跟她是奸细有什么关系?”
“她哪需要做什么啊?”韩罗申说,“她只需要跟这里的人都搞好关系,然后把地契的所在告诉楚云金那些人,楚云金自然就能想办法把地契弄到手,到时候可就晚啦。”
“而且,”韩罗申说,“你想想啊,楚云金找她当奸细,肯定是要给她报酬的。”
“你觉得那笔钱,就是报酬?”刘阿姨诧异的问,“可是,她用那钱救了你。要是她有嫌疑,那天我儿子也应该在场。”
“诶,好好思考一下,”韩罗申说,“你说她为什么要救我?”
“不知道……”
“你说如果幸福街出了个内奸,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谁?”韩罗申问刘阿姨。
刘阿姨没有说话。
韩罗申接着说,“当然是我啦。”
他说,“没准她之所以救我,就是为了有一天,当幸福街上出现内奸的时候,好把矛头都指向我。”
“这样,”韩罗申接着说,“大家肯定就不会怀疑她了,你也说,一个孤儿寡母的,怎么可能是内奸呢?”
“你这么说……”刘阿姨说,“似乎也有点道理啊……”
“对嘛,”韩罗申接着说,“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家都怀疑我的时候,我肯定是百口莫辩啊。更何况——”
韩罗申说,“你儿子也被那婉舒迷得神魂颠倒,当然不会对她有什么怀疑。”
刘阿姨越想越觉得怀疑,甚至开始怀疑“婉舒”那天挡在自己面前也是跟楚云金商量好的,事到如今,看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我要怎么做?”刘阿姨问韩罗申。
“你呀……”韩罗申思索了片刻,“我觉得你暂时装作不知道——”
“然后……”韩罗申说,“你当做这个事不存在,这样就避免了打草惊蛇。”
“你是说……”刘阿姨接过话头,“让我继续在她家里打探消息?”
“没错,”韩罗申说,“捉贼要捉赃。咱们不能贸然行事。”
他说,“必须要找到能够指认‘婉舒’的证据,现在咱们说什么都是猜测。”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刘阿姨说,“咱们要找证据,总不能盲目的找吧?”
“我觉得,婉舒家的衣柜可能就是关键。”韩罗申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不怎么碰衣柜实在是太蹊跷了,我想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好,”刘阿姨说,“那我现在就去她家,按兵不动。”
“嗯,”韩罗申说,“咱们分头行事,我再搜集点证据,好能够指证她。”
小的时候,展颜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母亲给自己梳头。
那是很久很久,久到展颜记不得的事情了。
而如今,这个情景完全反了过来,展颜的记忆也渐渐的清晰。
记忆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就算一个人的记性再好,也总是会有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被遗忘在某个角落,直到某一天,这些事情会在不经意间悄悄的蹦出来。
直到那个时候,人们才会想起,曾经有过许多事情,都是自己遗忘掉的。
此时此刻,展颜正有着这样的感觉。
为母亲盖好了被子,慕容情睡得很安详。
回想昨夜,仿佛展颜为慕容情梳头,是一个梦一般,展颜现在也不确定那是梦还是真的。
因为展颜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而母亲就如现在这般安详的睡着。
若说是现实,展颜怎么会睡在自己的床上?
若说是梦,为什么昨夜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活着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些事情,发生的让人连真实或者梦境都分不清楚。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对展颜来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一件过去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幸福街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自从上次慕容情失踪,到昨天那次,慕容情要求展颜为其梳头,这已经是展颜第二次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回想起已经失落许久的母爱,和失落许久的美好回忆。
展颜从小就没有照片,所以这些美好的回忆就成了她至关重要的精神财富。
想到这些,展颜把幸福挂在了嘴角。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展颜的思绪,展颜回过神来,想起了今天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走向门边,打开了门,是刘阿姨来了。
“刘阿姨来啦?”展颜亲切的把刘阿姨迎进来,看到刘阿姨的手中拎着一个砂锅。
刘阿姨这才恍然大悟,“哎哟,这是我给你们母女俩拿来的鸡汤。”
方才刘阿姨还若有所思,她思考的是,要怎么混入“婉舒”的卧室,所以导致她回答展颜第一句话的时候,有一些迟缓。
“哎呀,这怎么行?”展颜推着刘阿姨的手,“本来麻烦你来照顾我妈已经是很不应该的,你还拎鸡汤过来,我坚决不能收。”
“哎,客气什么……”刘阿姨说,“这都是我的一番心意,我都拎来了,你就收下吧。”
刘阿姨说着,已经走进了客厅,把砂锅放在了桌子上,她打开砂锅并没有热气涌出来,刘阿姨看到,就急忙辩解道,“唉,你看我这个磨蹭,早晨把鸡汤盛出来就洗澡去了,弄得鸡汤都凉了。”
“刘阿姨,”展颜望定了刘阿姨说,“这鸡汤我不能收,你就自己喝吧。”
“这怎么行!”刘阿姨说,“这都给你拎来了,你就别拒绝了。”
“唉,刘阿姨,你这……”展颜说转念说,“好吧,那刘阿姨,我先出去了。我妈就麻烦你了。”
“出去?”刘阿姨纳闷,“你这是去干什么?”
“我要去办一点急事,”展颜说,“对了,刘阿姨——”
刘阿姨诧异的看着展颜,“什么事?”
“李婆婆今天在家吧?”展颜问。
她问这个干什么?刘阿姨不禁怀疑,果然很可疑。
“啊,在,”刘阿姨说,“李婆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正在小河边散步,你找她有事吗?”
展颜点点头,“我先走了,刘阿姨,你就先在家里帮我照顾母亲吧,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
展颜说完,便穿上鞋,准备出门了,刘阿姨看到展颜焦急的出门,便追问道——
“这鸡汤……”
“你给我妈喝吧,”展颜说罢走出门去,“我先走了。”
刘阿姨料想机会来了,展颜一走,她的母亲应该还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为了确定展颜走远了,她冲着门外叫了两声“婉舒,婉舒!”
发现没有人应答,她才长出了一口气。
确定了展颜走远,刘阿姨转身先悄悄的打开了慕容情的房门,慕容情还在床上睡着,睡得安详。
透过被子的起伏能够看出她的呼吸很平稳,微闭的双目中透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详。
刘阿姨料想,这女人年轻的时候,必是一个美女。
刘阿姨的动作非常的轻,她要确保慕容情不被自己不经意的任意一个动作吵醒。
所以她悄悄的打开房门,又悄悄的用双手将力道控制得正好,再关掉房门。
关上房门之后,刘阿姨心想,现在应该是机会去展颜的房间里面看看了。
她的动作非常的迟缓,这导致在慕容情房间到展颜的房间顶多三步路的距离,却被她当做三十步去走。
她静悄悄的来到了展颜的房门前,用双手微微一推,房门虚掩着,展颜并没有加任何锁。
可能展颜觉得刘阿姨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并没有对她提防什么。
刘阿姨静悄悄的走进屋子,展颜的房间并不大,相比慕容情的房间,这里没有那么明亮,所以透过窗帘进入屋里的光也把这个屋子衬托的有些压抑。
家具很陈旧,应该是房东留下的。
在房间的最里面,恰好就是展颜的衣柜。
就是那里了,刘阿姨心想着,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衣柜前。
拉开衣柜的拉锁,里面似乎除了衣服没有其他的东西,但是唯一比较出奇的东西就是一个小皮箱。
皮箱的材质十分考究,不像是寻常百姓会拎着的。
而且那皮箱被保养的十分好,表面上甚至连个指纹都没有。
这让刘阿姨更加怀疑,这个皮箱之中有端倪。
可是皮箱锁着,究竟要怎么打开呢?
刘阿姨想,如果这个皮箱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那钥匙应该是展颜随身带着。
这样的话,刘阿姨想要打开这个皮箱,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怎么办呢?
如果用蛮力撬开皮箱,那展颜必然会怀疑是自己做的,看来只有想办法从展颜的身上弄到钥匙了……
刘阿姨这么想着,她找遍了展颜的房间,希望能找到钥匙,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看来钥匙果然是在“婉舒”身上,刘阿姨心里嘀咕着。
突然——
她的心脏咯噔一声,整个人就吓得坐在了地上。
原来站在展颜门前,正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展颜的母亲——慕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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