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败战,金彪才知道自己和赵云差了多少个等级。愤愤不平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和自己的外甥白羽以及一些手下,讨论防卫事项。一名小厮进来禀报:“启禀将军,白池回来了。”
“白池去何处了?”白羽有些奇怪便问道。
见其发问,金彪面色有些不对,连忙遮掩道:“哦,无甚大事。”白羽还要深问,便被金彪抢先吩咐道,“好了,没看到我们有事吗!先下去吧。顺便告诉白池让他们先彼此见见面。”便打发那小厮下去了。白羽嘴上虽没说什么,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柴白二人在庭院中等了好一阵,主要的人没见到,却被领到了一间有人看守的屋前。“进去吧!”那小厮示意了一下。白池冲柴宏使了个眼色,守门的小厮推开门,示意他们跟着进去。柴宏刚进迈进半只脚就听到屋内的女人气愤道:“你们无需多言,见不到我父母我是不会嫁的。”
这便是白池所说抢来的女子钟丽。还未近前,那引见的小厮道:“姑娘莫怒,且看看谁来了。”
抬眼处,一身素净淡雅的青色衣裙,细细一瞧,那姑娘眉眼端正,五官清秀,左不过十七,八岁。虽不是美的惊艳,却也有小家碧玉的感觉。还没等姑娘反应过来,柴宏便激动的一个箭步飞奔到她面前抓住其肩膀晃道:“妹妹,几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
钟丽一脸懵的看着眼前面容秀丽的小伙子,有些吃惊。还未回应,便被柴宏一个使劲抱在怀里,真是一个惊吓接一个,钟丽惊恐的瞪着杏睛,耳边却听见柴宏细语:“想活命,先配合!”
柴宏抱着钟丽故意扯着嗓子哀伤:“妹妹啊,都怪兄长我不好,害你在这里受苦。可心疼死我了!”语气哽咽,面容悲伤。这演技当然实力派啊,杠杠的!
不单钟丽傻了。就连在场的白池和小厮也惊在原地,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或许他们兄妹情深?
抱着钟丽的手渐渐松开来,钟丽才回过神来,柳眉一皱似问非问叫了句:“兄长?”
柴宏向她使个眼色,转过身冲那小厮道:“那个,我能和我妹妹说些家里话不?”又向白池暗示一番。
白池立即领会,拍了拍身边那人道:“哦,对!兄弟,他们兄妹久别重逢,难免激动。再说将军都同意他们见了,我们也就不做难事,让他们聊几句吧!”那人便被白池推出去了。
只顾演戏,却不想自己的手还抓着人家钟丽。听着门闭紧的声音,钟丽使劲甩开柴宏的手又羞又恼叫道:“无礼!”
两个字却吓到了柴宏,立马嘘声轻语解释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小声点,被发现我两小命就完了!”说实在,真完的也就只有柴宏了,可要不把钟丽拉上,万一她不合作咋办?
“你是何人,为何假做我兄长?”钟丽脸红的像颗殷桃一般,有点羞涩,“还,还对我那般无礼!”说完还垂下头,竟不敢瞧柴宏。
低头含目,双颊发红,这是在害羞?柴宏瞧了一眼钟丽,又瞧了一眼自己。这古代最重男女的礼仪了,此刻自己这身装扮,活脱脱一个英俊小鲜肉啊!那姑娘害羞成这样,难道是看上自己了?竟有点得意,嘴角勾起笑意。却不想自恋半天未给人家姑娘答复,惹得人家急了:“你笑什么!问你话呢!”
想象打破,只得尴尬道歉:“对不起啊钟小姐。不,钟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柴宏四处打量一番,确定安全,继续道,“我是来救你的。”
接下来,三言两语,柴宏终于明白钟丽没有家人,让强盗去找只是为拖延时间,她根本不想嫁,难怪她刚才会配合呢。得知情况,柴宏放下心来,便说自己是来救她的,只要按着计划一定能救她出苦海。于是细细交代了接下来的任务。
搞定钟丽,便是那金彪了。赵云给了他三日期限,眼见着一日便快过了,需得加紧喽。刚从钟丽处出来,又被金彪叫了去。
这下是白池引路,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房间。环视四周只立着几个兵器架,正前方站着一个穿褐色长袍的大汉,那一脸胡子,柴宏一眼便认得那是金彪。
白池一引荐,柴宏立马乖巧的行礼道:“钟宏见过将军!”钟丽的兄长嘛,怎么着也得一个姓吧。
“钟兄弟快快请起。”金彪一脸奉承的客气,“你我无需如此。”
哟!这家伙还真不生份哈!柴宏心里虽不屑,嘴上却是客气万分,假意赔笑。也不想同他兜圈子时间紧任务重,开门见山吧:“呵呵呵,将军所言甚是,这位白兄弟已同我讲过将军的意思了。”
“哦?”金彪见柴宏如此爽快,似乎挺高兴,“那兄弟你看~”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相笑了笑,柴宏接过话头:“原来我还有顾虑。但我见到将军你如此威风,英姿飒爽,实乃英雄。把妹妹交给您,我是一百个放心啊!”就这几个词语都快把柴宏说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用着,也难为柴宏了。可那金彪却很是受用,连称“过奖了”,立马把柴宏请到已备好的酒桌上,给柴宏斟满酒。
三两寒暄,柴宏切入正题:“将军啊,我有些话需要同您说说,不知您是否同意啊?”
金彪见他有些拘谨,便举起酒杯来笑道:“哎!兄弟有何便直说,无需拘谨!来,先饮了此杯,再讲!”抬手便往嘴里倒,却被柴宏拦下来:“将军,先等一下,话要先说才行。”
“你且讲来。”金彪有些不解的放下酒。
柴宏笑道:“将军啊,你呢将我妹妹请上山来呢,也有七,八日了。说实在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贵宝地待来这些日子,还没个明明白白的身份,是不是不妥啊!”
古人最重什么礼节了,见金彪微微点头,便知自己说的还可以。柴宏暗自窃喜继续道:“所以啊,将军要及早娶了我妹才行啊!”
一听娶,金彪喜忧参半:“兄弟,我也想,可你妹妹,她不愿啊!”
“诶,将军放心,我已经劝说好了,她早就同意了。”柴宏略微得意说道,金彪一听也是喜上眉梢,一圈胡子激动的像干了的黄蒿一抖一抖的。
片刻,柴宏额上又聚了愁云:“只不过……”
“不过什么?”听着柴宏语气一转,金彪生怕到手的媳妇没了,紧张的脸上的肉都抽抽。
柴宏故作伤神道:“将军有所不知啊,我们家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要求啊没嫁人的女子呢,不能在一个男子家呆十日以上,否则这名女子就要受到祖训的惩罚,终身不能再嫁啊!”柴宏故意颇具深意的摇头叹息,再胡诌的话,哭着也得演下去啊!
果然金彪立马不淡定了:“果真如此吗?”见其一脸的不知所措,柴宏继续,“不过算日子还有两天,将军还来得及。只需领着我妹妹完婚时,祭奠告知一下我家老祖宗便可。”一听还有救,金彪立刻舒了口气。
同柴宏散了,钟丽依着柴宏的计划也把金彪叫去。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来了一遍,按着柴宏的说辞大抵也是强迫金彪在两日内娶自己。果然,无论英雄还是狗熊,这美人关终究难过啊。原本听了柴宏的话还有些犹豫,钟丽一闹,是铁了心要在两日内成亲,再加上依着计划赵云已假装撤兵,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别人还好,就是那个白羽气得不要不要的。
话说白羽何人,是金彪的外甥,也就是白羽唤他一声舅舅。那金彪原是黄巾军将领白绕妻弟,白羽便是白绕之子。献帝初平二年黄巾起义失败,曹操领兵进入东郡,在濮阳击破白绕。人马溃散,年仅两岁的白羽跟随父亲多年辗转。在他十三岁那年,其父母皆死于曹操之手。空留一尚在襁褓的兄弟。后来到此处安身。金彪多年发展虽没独霸一方,却也过得安生。
原来那白羽也是个可怜人啊。柴宏听白池讲了他的身世不由感叹,乱世里的人各有各的心酸与痛苦啊。
吃过早饭的柴宏正摸索地形,以备逃命之需。却看到一位身形挺拔的白衣少年匆匆的而来。一对剑眉,一双明目,一抹薄唇,一张俊脸,不用问这是那天那个白马帅哥。见他带着一名小厮怒气冲冲的过来,似乎没看到有人一般直直往前冲。柴宏下意识的往边上一躲。路过柴宏时,那人却似想起啥了停了下来。微微侧脸道:“你是钟丽的兄长吧。”整个山寨或多或少都算见过,就他一人刚来。不用说也猜个大概。
“哦,是的。”柴宏很客气的回话道。
谁料竟被生生回了个白眼,外带一句意味深长的‘哼!’便抬步而去。什么鬼,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柴宏有些气愤的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埋怨道:“嘿,难道长得帅就那么傲娇吗!切!”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一个。
转眼已是约定的三天期限,果然还是耳边风好使。不知钟丽试了什么法子,总之那金彪软硬不吃的要举行婚礼。从昨天开始,各路人马一块忙活起来,凡见过柴宏的都改口唤他声“先生”,虽是辈分涨了,却听着不是很受用。
略过忙碌的人,柴宏正实打实的记着路,可别让时常短路的脑袋再坏了什么事。正想着,一阵孩童的嬉闹声飞入耳中“这里还有孩子?”循着声音走进。一小斯手里正拿着折来的树枝逗得一小娃咯咯直笑。
“谁家的孩子?”柴宏迎上前便问,待至面前又不由赞道,“好可爱!”
那人见柴宏上前,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孩子亦止了笑声,萌萌的睁着大眼睛,微嘟着嘴瞧着柴宏。“先生!”那人道,“这是白将军的兄弟。”
“白将军?他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弟弟。”柴宏蹲下身来,伸手捏了捏那满是稚气的嫩脸蛋,着实可爱的紧。吓得那孩子怯怯的退了几步,跑到那人身后去了。
那小厮也俯下腰来,双手轻轻拍了拍小家伙安慰他。“先生莫怪,娃儿怕生不懂事儿。”转而又安慰小娃,“小公子莫怕莫怕,是位哥哥。你瞧那个哥哥手上可拿着好玩儿的呢,去瞧瞧。”
还能让娃称呼哥哥,幸好不是什么大的吓人的辈分。听着那人有意引着孩子来亲近他,柴宏也顺着,故作玄虚的握紧拳头晃道:“小公子可要看看?”那小娃果然吃这一套,望望身边人得到肯定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伸着肉嘟嘟的小粉拳来抓柴宏的手,尽然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姐姐。”
太萌有毒啊,本就是女生的柴宏许是被勾引的太过,竟连如此大的纰漏都未听出,反倒是旁边的小厮惊讶的走上前来,抱住孩子道:“公子,唤错了!是哥哥!”这一举倒是把柴宏吓了一跳。没想到,那孩子依旧不改的又来了句“姐姐”。这下那小厮有些急了,把孩子抱起来:“公子呦,这您怎么能弄错呀。”
柴宏也紧跟着起身,连劝导:“没事没事。”本就该唤声姐姐的,自然不是大碍,只是这孩子莫非是和自己太有缘,所以才一门心思的叫自己“姐姐”。
那人看了看天色,满是歉意的道:“哎呦,您看小娃儿牙口都没齐整自然不会说话,您且担着些。这时辰也不早了,小少爷该午睡了,我这就得抱回去了,将军可仔细的紧呢。”柴宏哦了一身,便见那人抱着小嫩球走了。见小娃一直盯着自己,便抬手习惯性的摆摆手,直到没了那小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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