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光扶苏氤氲味,一点浓情微烛香。
酥软的身子紧紧的绷着,只感觉唇角的那抹温润炽热不停的磨搓压迫。柴萱凭着仅有的理智想要挣脱那丝灼热。可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随之整个人猛的被压赴在软榻上。
唇角的辗转厮磨让柴萱渐渐透不过气来,两只手暗中拼命挣扎,可越挣扎被钳制的越紧。缠绵已久的双唇似乎想要继续攻城略地,柴萱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将脑袋瞥向一侧,终是甩开了霸道的双唇。整个身子又忽悠的软了下来,所有的挣扎瞬间停止。
刚才还在怀里拼命挣扎的人,一秒钟陷入了安静。剑眉微拧,不禁有些奇怪的望着身下的人。醉意朦胧的眼神微微眯着,嘟着发红的小嘴轻轻道:“我没力气了!”那幽怨委屈的模样,像只受伤的小绵羊。
玉颜轻俯,鼻尖轻轻从脸颊滑过,勾得柴萱心尖儿直痒痒。兰气轻吐夹着云雨之意道:“是吗,本公子正好同你相反!”修长的手指微屈着从眉间柔柔划过,柴萱感觉舒服极了,渐渐竟生出了几丝困意。
那缕薄唇悬在柴萱的嘴角之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最后的总攻。即将附上那诱人蜜唇,门外却传来呼唤声,“公子,夫人请您过去!”
“什么事!”眼看到嘴的温柔却被喊了停,曹丕有点气恼。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该去守岁了!”
星眸含情望着眼前不知何时已经去会见周公的某个女人,两片薄唇翻起一道月牙,“看来,今天只能暂时放过你了!”下巴微抬,在柴萱舒展的眉宇间留下一丝温存,将丝被严严实实的盖在柴萱身上,恋恋不舍起身离开。
微整衣袍,开门而出。曹宝规规矩矩的立在门外,略显尴尬施礼,“公子!”
黑履轻抬,曹丕潇洒出门。曹宝却偷偷伸着脖子往门里瞧,心道:这柴萱不会真被……不禁打个哆嗦,心虚道:“公子,那……”
“安排个人好生照顾!”黑眸轻瞥,嘴角含笑道。
“喏!”曹宝心头七上八下的打着小鼓,看来这柴萱凶多吉少啊!
新岁近又得新意,万物变换转星辰;纵使庭前盈笑意,却是满心愁煞人。
花厅前,公子端坐,妻妾拥子女环,享人间之乐;
寒空下,佳人孤立,孤冷萦饮杜康,伤心中之苦;
暖厢房,醉梦难醒,周公齐庄蝶绕,丢暂时之忧;
长廊后,痴心堪述,空对月未成影,哀自扰之愁。
爆竹声起,惊破天际。建安十四年在一片霹雳声中告辞,一切归将历史。只晓得时光流水奔流难回,却不知徒留痴心天意难违。
银花飘洒,倾覆一切衰颓繁华。素裹天地,映衬万物尽数无暇。
双眼微紧,结结实实的伸个懒腰直绷绷坐起身。杏眼缓抬,一片华丽场景映入眼帘:朱红光洁俩立柱,锦绣红帐坠晶珠,冉冉迎嗅檀香微,巧丝勾织团棉被。齐齐整整书案,方方正正剑架,素云奔马屏风,干干净净地毯。这是曹丕的卧房?
两只桃花眼瞪大再瞪大,感觉要从眼眶子里蹦出来了!反手一撩,棉被方落人已到门前。却见一丫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水和干毛巾。
“柴萱,你醒了啊!”漓香盈盈一笑,将水搁在一旁,“快洗漱吧!”随即转身去倒茶。
漓香怎么笑的那么自然,就没啥想问的?柴萱疑惑的盯着面前的漓香,试探性的开口道:“漓香,我……”
“你!你怎么了?没缺胳膊少腿啊!”漓香打量着有点奇怪的柴萱,歪着脑袋将冒着热气的茶水递给柴萱。
看漓香这模样,很显然自己一定没和曹丕扯上什么关系。心头咻的轻舒口气,轻松接过漓香手中的热茶。
“不过,柴萱你,是不是升做妾指日可待了!”
噗——满满一口茶水差点将柴萱的魂儿给噎出来,紧急拍着胸脯子连声高咳,肺叶都快敲出来!双眸生生被呛的泪汪汪的,惊愕到炸毛,“漓香,你、你说什么!”
漓香皱紧眉头不停的弹着被柴萱喷到身上的水珠,边跺脚边抱怨,“柴萱,你干嘛呀!”
看着眼前抖擞衣服的漓香,柴萱赶紧逼着脑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隐约间仿佛想到自己好像梦到了什么接吻的香艳的场景,不会是跟曹丕吧!妈妈咪呀,这是主动投怀送抱了?天呢,老脸啊~
挺尸般往门板上一磕,这下是真没法见人了,天啦噜!右手捂胸,眉间微颤,修复器啊快带我走吧——
层层叠叠的雪堆着,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响。一层不然的洁白上留下两对脚印来,一深一浅,并排延伸。
“你身子可好些了?”脚步暂停薄唇微动,几丝白气从口中呵出,四散化开。
望着对面的小小身形稍稍紧紧身上的绒袄,低眉含羞轻轻一笑,“好多了!若不是你……”
“许姑娘!”峰眉暗紧急促的语气将女子的话语截断,面色忽转严肃,定定的看着眼前人,“我有话要对你讲!”
清眸微抬,很是温柔的对上那双黑瞳微微一笑,“你讲便是!”
眼帘下坠故意避开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有一个人曾与我讲过这样一句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视线望向灰蒙蒙的天际,满是伤怀,“我不知是谁写了这样的诗,又是谁以生死做了这般承诺。但我很清楚,我此时的心境必然同他无异!只是……”
“只是让你相许的人,不是我!对吗?”柳眉对折伤情不已,莹莹水目渐渐蓄起清泪,悄悄背转身形害怕被白羽看到自己的柔软。
垂眸望着那双可怜伤感的背影,白羽满是愧意,“许姑娘,我曾经欺骗过你。心中已是追悔莫及,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你明知……”
素袖轻甩,秀眉紧蹙的许蓉急忙转身将白羽的话音打断,两只柔情似水的眸子满满的蓄着泪珠儿,莹莹发亮。
“是!我明白,我都明白!我明知你曾经同我讲的那番话只是为了救我,我明知你只是在利用我还恬不知耻的爱上了你!可是白羽,我不后悔!倘使你的那句话是别人讲予你的,那也请你让我再讲一遍。我亦可以对你作生死之诺,你为何不肯让我进你的心里,哪怕一点点,为我这样一个几乎已是无用的人!”
清泪滑落,滴在酥软的雪地,悄悄化出好些个小坑。朱红的嘴角不停的抽泣着,丝丝缕缕的白气断断续续的从唇角飞出。棉袖轻抹,将不停滚落的珍珠吸进那柔软的袖中。素色的长袖渐渐湿了一片。
“许姑娘,你根本没有得那不良之症!我亲耳听那大夫所讲,是你父亲要求他那么做的!你大可回去问问令尊,用这样的手段,利用道德的锁链将我捆绑在你身边有何意义!”
柳丝儿眉微紧,圆杏儿似的眼睛惊愕的睁着,定定的望着一脸正色的白羽。“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许姑娘!”白羽提声而言,将深深陷入难以置信局面的许蓉从思绪中喊出来。虽是如此,却仍旧满目歉意道,“我的心满满当当的都是另一个人。我愧对于你,倘使将来你有任何事情求我,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为你去!但感情的事,请你放过我好吗!”
浓黑剑眉斜压双额间,朗朗星眸满带期望之色。许蓉望着眼前这个煞是坚定的男子,只觉心间泛疼,喉间苦涩。“放过你!呵呵,放过你!”豆大的珍珠夺眶而出,滑过玲珑鼻翼,跌落嘴角唇齿间冷冷的咸,失神般的冷笑着疾首蹙额道,“白羽,是你惹上我的,如今倒要我放过你了!白羽,你的心好狠,好狠呢!”
许蓉朝着白羽声嘶力竭的一吼,想要将许久的委屈通通倾倒给眼前这个,对自己冷漠无比的男子。扬着细长的五根手指着实想狠狠的甩下去,将眼前的人打到回心转意。可自己也打心里清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将紧握成拳的手收回袖内,指甲深深的陷在掌腹。泪珠已然成了断线的珠子,再也收不住,挥袖掩面伤心离去。
万素重围端的是天地洁净,寰宇苏寒最冷不过人心。万物有灵几个又知赤心情爱?但求两情相悦两心相知,纵然相思入骨,相思难负。
素帐垂晃,一个素色身影扑在软榻上,戚戚索索的啜泣声传来,小小的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颤抖着。
“小姐,莫要再哭了,仔细眼睛呢!”青青磨搓着尴尬的两只手,焦急的劝慰着不停抽泣的那位。
“为什么,为什么!”酥白的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软丝枕头,任凭泪滴打湿枕巾床头,呜咽不止,“为什么他要如此对我!”
害怕埋着头的人听不清自己的言语,青青愣头愣脑的俯身凑近许蓉讲道:“小姐,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听你意思,难道白羽发现是你让老爷告诉大夫……”
“闭嘴!”许蓉瞬间将脑袋从枕头上弹起,梨花带雨却是怒气难消,“都怪那该死的大夫,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如今可好,他倒要狠心的舍我而去了!”
“那这可怎么办呢?”嘴唇半咬,青青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拿着手帕轻轻的帮许蓉擦拭掉脸颊的泪珠儿,感到很是委屈。“小姐,依青青看,那愿意娶小姐的好男儿多的是,您又何必执着这样一个负心人呢!”
眼眶通红,两只眼睛肿的像熟透的桃子,紧咬着下唇不甘道:“我偏是不信,他的心真是铁打的,软硬都不成!他那心里倒满满当当的塞了一个人,那女人呢,难不成也是满满当当的只有他一个吗!”
“小姐您的意思是?”青青瞧着眼前清眸浅藏恨意,心头咯噔一下。
许蓉强忍泪花,如水漫过的双眸升起一股狠意,细嫩的葱指紧扯着衣角。双唇紧抿秀眉冷蹙,素衣之下竟不见半丝往日的温柔,“就是做妾,也得是那个贱女人,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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