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未动,白羽转身向台下走去。“看来这吴王是下的一部好奇啊。明知陛下有意伐吴,便立刻投诚,实在聪明。”
跟在白羽身后的白池看着他将手中的长戟放回剑架之上。脸色微沉,“将军,你觉的陛下真会伐吴吗?”
“你记得有人说过,会有三国吗?”剑眉微沉,白羽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国?”白池一脸茫然的盯着白羽,隐约之间好像是听着某人念叨过什么,却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
“刘备益州独大,孙权坐拥江东,陛下却自立魏国。你觉的那些人会真的臣服于陛下吗?”
白羽凝眸而思,心中不由翻出阵阵疑惑,柴萱当初说什么‘三分天下,魏蜀吴’难道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吗?原以为是她开玩笑的胡言,可如今的形势不正是如此。就此而言,她的判断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的意思是,刘备和孙权也会效仿陛下,建国称帝?”
白池不可思议的望着白羽阴沉的脸色,猛然一惊,他似乎知道白羽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了。
“当初,她提醒我好好跟着曹丕,将来会大有作为。当初陛下一度被先帝忽视时,若不是她这句话,我可能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难不成她当时已经算到今日了吗?”
忽然回想到当日的种种,白羽心间顿然一紧。如果柴萱真有这样的本事,除了未卜先知以外,那便真如她所言,自己已然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了,所以才会知道。
想到此处,白羽骇然大惊。
“将军,你在说什么呀?”白池拧着粗眉,惊愕的看着面色铁青的白羽,隐隐觉的有些不安。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柴萱她的确总能说中一些事情。而且,每次我们打了胜仗,好像她真的提前知道一样。可仔细一想,连军师那样的人物都无法百分之百确信的事情,她都肯定的很。”白池敛容含目,心中亦是惶恐起来。
浮纱揭开,好似牵一发而动了全身。以往看似正常的事情全都让白池感到了困惑,仿佛哪里都开始不对劲了。
“而且每次受伤,伤口不上药都好那么快。你们所有人都见到她被一箭穿心倒在血泊之中,居然还能活过来。更离奇的是,若是算起来,我们认识她也有十多年了,莫说变老了,似乎连一根皱纹半丝白发,都未增上半个呀。如此看来,莫非她是传说中的异人吗?”
惊愕不已的白池舌台难下的盯着凝眸深思的白羽,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倘若柴萱真如自己所言,不是普通人,那也太骇人听闻了。
“不是异人,而是异世。”
喉结微动,剑眉沉敛。白羽怔怔的望向那片藏着无数秘密的天穹,心中哗然。自己曾怀疑那只是柴萱摆脱自己的借口,可如今想来种种的骇然之事,或许并非只是偶然。
“异世,什么异世?”
白池云里雾里的盯着白羽,怎么白羽也开始讲些稀奇古怪的词语了。
“不行,我要见她,有些事情我必须问个清楚明白。”
倘若柴萱真的和自己的猜想一致,那么当初曹宝何自己所说的,一旦柴萱选择留下,那么结局便是死路一条,那她又为何如此毅然地选择进宫呢。
“将军,你疯了。不要忘了,陛下已经撤了你守卫宫禁的权利,没有陛下旨意,私自进宫可是死罪。”
拦住有些急躁的白羽,白池心中亦是疑惑。忽然一顿没头没脑的话,现在又突然急着要进宫,白羽的行为搞得的白池有点措手不及。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她。我总觉的一定有什么事情,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一定要去见她!”
方才的猜想,更加验证了白羽一直以来的疑惑。此时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哪怕就是逼迫也得让柴萱罢实话说出来。
“白羽,你理智一点啊!”白池上前揪住激动的白羽,提升喝道,“你给我听清楚了。她现在是魏国皇帝的柴贵人,不是你的萱儿,也不是过去柴宏!你冲动行事的后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池的话像一盆冷水直直倾下,顿时冷静了不少。如今的自己就像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只要一提到‘柴萱’这个名字,就莫名其妙的爆发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将军,你若是想见她。春后围猎我会想办法通知她,让她尽量求着陛下带她出宫。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到时候再问也不迟。”瞧着白羽颓然丧气的模样,白池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白羽怏怏地向白池倒着歉,那失落的神情满是掩映不住的伤情。
白羽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要忘掉过去,一次次的逼着自己接受现在的一切。他强迫自己和许蓉同床共枕,和她以夫妻之名相称,可越压抑反抗就越强烈,越想推开一切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可他最后还是放弃放弃了,他可以让自己遍体鳞伤,但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柴萱同自己一样。
注视着白羽紧握的双拳,白池无可奈何的垂眸叹息。抬手拍过白羽的肩头,沉声而言,“你不要忘了,整个白家都捏在曹丕的手里。你的心要是还挂在那里,最终后悔的也只能是你自己。”
阴云层堆,压的天空阴沉沉的。微风撩过,天地间竟飞起了无数的小点点的。碎星般的细雨凉丝丝的打在白羽的脸上、颈部、手背,透着些许寒意。
碎雨拈尘勾记忆,残风半卷冷云积;休问俗心红尘事,难得双全刻浮生。
“啊——妈呀!”
叮铃哐啷一堆杂声顿时显得整个长萱宫跟过年一样热闹,荣芝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落汤鸡似的柴萱和小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去解决这个场景。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扶贵人啊!”
挣扎着从一堆木桶里钻出来的小满揉着***,龇牙咧嘴的冲众人吩咐道。毕竟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柴萱比她还要狼狈些。
听着小满的吩咐,众人开始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已经湿透的柴萱从无数个木桶中拯救出来,将其拉到一旁。柴萱甩甩头上的水滴,挨个揉圈发疼的脖子胳膊膝盖腿,眉毛快拉到鼻子了都。
小满上前拿着帕子帮柴萱擦着湿漉漉的发丝,无比哀怨道:“贵人,您这能成功吗。”瞧着那一地的水,小满已经在心底打了退堂鼓。
望着小满无比幽怨的眼神,柴萱额前卷起了一圈儿黑线。要不是小满害怕水桶倒了,自己也不至于担心踢到她而摔倒,更不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将全部的水桶都带到喽!
“小满,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说了想当年我的箭术可是百发百中的!”
柴萱不悦的从地上站起来,抖抖身上的湿衣服。再瞧瞧同样湿哒哒的小满,顿时又歉意满满。
“小满,对不起啊。非逼着你和我练什么力气,实在不好意思了。”柴萱挠着鼻头,舔脸而笑。
原来本是独自一人晨起锻炼的柴萱,突发奇想想试试自己的力气。便命人抬了好几桶水过来,提着个木桶扎马步。扎到一半儿,突然发现光扎马步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将那水桶堆起来。想起什么滴水计时的东西,开始招呼着小满和自己一起做。做着做着,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瞧着柴萱那虔诚的道歉模样,小满无奈的长出口气,“贵人,您能不能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您要有时间,多读两本书,多写两个字,也比现在这样无理取闹强啊!”
无—理—取—闹!
小满的话顿时令柴萱喉中一噎,额前层层的布了一圈黑线,蔫蔫儿的垂下脑袋,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要是自己的电脑手机都在这地方,鬼才没事找事的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柴萱鼓着腮帮子,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幽幽的望着面带愠色的小满,不满地撇着嘴。可看着收拾这凌乱地面的几个哀怨的小黄门,自己好像真的没事找事一样,给众人涂增了烦恼。
“贵人,您身上都湿了,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小满瞧着满是委屈的柴萱,发觉自己似乎说的有些不恰,当即改了改语气,扶着柴萱想带她进去换衣服。
“小满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柴萱低声的致歉,令众人皆是一愣。自来只有奴才跪地求饶,还有主子舔脸给奴婢道歉之说。小满愣愣地望着低眸颔首的柴萱,神经一紧。
“贵人,您这是做什么呢!”
小满一脸惶恐的瞧着柴萱,难道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说的太过严重,刺激到她了?还是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柴萱委屈的撇撇嘴,“小满,你不用管我了,你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这么冷的天气,搞不好可是会感冒的。
相思难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