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萱的话让小满瞬间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超级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出一扔。待其回神过来,整个人已经在韩烜的大刀之下了!
“妹妹,你这是做甚?”韩烜惊讶不已的举着还未落下的大刀,一脸不解的望着双眼圆瞪的小满。
空气突然静了几秒,便只见小满扯着嗓子哀声一号,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抱着韩烜的大腿,哭道:“兄长啊,刀下留人啊——”
小满这一声哭得韩烜虎躯一震,周围的一干人都满脸懵圈。柴萱倍感欣慰的点点头。
果然是跟着自己的,孺子可教也!
“妹妹这是何意?”韩烜冷峻的粗眉一紧,将大刀放下,俯身想要将小满扶起来。
小满满脸泪水的甩着脑袋,紧抱着韩烜的大腿,继续哭诉,“兄长,这么多年,小满日思夜想,都盼望着能再见兄长一面。可如今,兄长为何会变成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小满,求您了,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
望着如此悲哀伤心的小满,韩烜那颗习惯冷酷的心也开始变得发疼。他找了妹妹整整八年,如今满心挂牵的妹妹就在眼前了,他又怎舍得让她为自己痛苦。
韩烜嘴唇微动,绷着的面皮一开始松动。咚一声将长刀插进旁边的地上,伸出两只手抓住小满的胳膊,将她拉起来。
小满有些害怕的看着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心里念着“贵人救命”四个字。
“妹妹别怕,兄长不会这么做了。”韩烜的眼神顿时好生温柔,跟之前那个只想杀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小满缩着脖子,一脸泪水的冲韩烜挤出个笑脸。面前那笑得笨笨的黑脸,好像真的很是熟悉,难道这个韩烜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
正当小满有些思绪之时,却听得闷声一棍,韩烜浑身一颤,白眼儿一翻,直直向后倒去。抓着小满的手也松开了,小满这时才发现被抓的地方隐隐有些发疼。
韩烜一倒,却见柴萱举着跟粗木棍正站在他的身后。
“小样儿,我还就治不了你了!”柴萱搓搓鼻头,得意的望着倒在地上的韩烜。
“贵人……”小满修眉一紧。
“小满,你放心。这家伙壮的跟牛一样,一棍子肯定没事儿哈。”柴萱宽慰道。
柴萱自然得注意些,万一这韩烜真的是小满失散多年的兄长,自己岂不是滥杀无辜了。
见韩烜倒地,白翼迅速带着几个人上前将韩烜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方才还霸气威风的韩烜顿时像个粽子一样,被白翼等人从地上架起。
“贵人,您的伤……”白羽面色微紧,紧紧的盯着柴萱的伤口。
都伤成这样了,还偏要逞能。什么时候,才能向别人那样装装柔弱,不再蛮干呢。
瞧着白羽越蹙越紧的额头,柴萱麻溜的将棍子一丢,拍拍手上的土,道:“没事,死不了,不用担心。”
柴萱嬉皮笑脸的样子,似乎并未解开白羽担忧的额间。柴萱略显尴尬的收敛了几分笑意。
“来人,送贵人回宫!”不担心,自己怎么可能不担心。即便知道,这家伙有特异功能,可自己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有一点伤痛。
注视着柴萱那还能笑得出的表情,白羽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还是给宫里那位送回去吧,要不,自己的话她永远都当耳旁风。
白羽回身望眼被架着昏迷不醒的韩烜,眸光一沉,冷道:“带下去。”倘若这家伙真的跟许蓉的死有关,那他绝对饶不了韩烜!
*
啪唧一声,柴萱将一件儿带血的衣裳丢在旁边的桌子上,转身拿过小满手上的新衣。
面对那血淋淋的衣服,小满心慌不已,“贵人真的不要上药吗,那伤口看起来真挺深的。”
方才换衣服的时候,小满特意瞧了眼柴萱肩上那狰狞恐怖的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痂,可是她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还是有些后怕。
“不必了,我受过这么多伤,还没上过药呢。”柴萱垂眸将腰间的细带子扎好,揪过挂在一旁的深衣,将白白的里衣整个罩住。
“萱儿!”一声急呼,自门外传来,惊得柴萱浑身一抖,差点儿没把系带给揪断。
“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柴萱撇撇嘴,不由紧了紧眉梢。
她就是害怕曹丕担心过度,才没让人去禀告的。这倒好,还没等自己换完衣服呢,人就已经窜来了。
话音儿还没落,门板就已经被拍的砰砰作响了。柴萱无奈叹口气,示意小满前去开门。小满将那带血的衣裳稍稍一搂,藏在桶中,起身给曹丕去开门。
门闩刚意松开,曹丕整个人就扑了进来,差点将小满撞到在地。
“贵人,贵人在哪里?”曹丕瞪着两只眼睛,焦急问道。
慌忙穿好衣裳的柴萱自屏风之后走出来,“我在这儿……”要是她再出来的慢些,估计小满就要被他的吼声震聋了。
小满见曹丕满心的都扑在柴萱身上,自己索性也不当这个电灯泡。端着装有柴萱换下衣服的桶,施礼退出。
“萱儿,我听白羽说你受伤了,伤的可严重?我带了御医来,快让瞧瞧。”攥着柴萱的手,曹丕整个人急得是满头大汗。
还从没见过曹丕担心成这个样子,眉间蹙的,都快瞧不见他那宽阔的额头了。
“子桓,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嘛。”柴萱颇为轻松的笑笑,还特意张开双臂,给曹丕转了个圈圈瞧瞧。
白羽明明说柴萱受了韩烜的一刀,怎么可能毫发无伤。除非她是害怕自己担心,故意演戏骗自己。
见柴萱如此,曹丕的眉间反倒拧得更紧了,一把抓住柴萱的手腕,满是严肃道:“萱儿,究竟伤的怎样。我必须要看!”
“啊?可我真的没事儿啊……”
柴萱话还没说完,身形忽然一轻,整个人便被柴萱抱道了床榻上,没得任何反抗的机会。
“我不管,要么必须让我看你的伤口。要么从今往后,都不许你再出宫一步!”曹丕脸色铁青,定定地望着面前的柴萱。
听到曹丕不再准许自己出宫,柴萱有点儿急了,“别呀,我真没事儿。”本来自己就已经够苦逼了,要是再不让自己出宫放松去,那就更没什么盼头了。
可面前的曹丕完全是一副毫无商量的表情,那一对儿星眸紧紧的盯着自己,连给自己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柴萱无奈的扭扭眉梢,鼓鼓腮帮子。委屈的翻着小眼神儿瞅着没有任何回绝余地的曹丕,沉叹口气。心中暗道:不就是看个伤口嘛,那也比没了出宫的自由强。
旋解腰带,斜撑衣襟。随着衣裳的揭开,一道伤痕出现在曹丕的眼前。白皙无暇的肩头被深深印上了这样一道难看的疤痕,当刀落的那一刻柴萱得有多疼啊。
望着那道已快好的伤口,曹丕大为不解。如是按着白羽的说法,柴萱受伤也不过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这伤口怎么会好这么快。
曹丕心中疑惑,想要抬手摸摸出现肩头的伤口,柴萱却将衣裳一盖,将曹丕的手给摁了下来。
“你不是说,只看看嘛,上手做什么。”柴萱有些无奈的撇撇嘴。
曹丕狐疑道,“萱儿,你这伤口……”
“我的伤口一向都好的很快啊。”柴萱言道。顺带着利索的将衣裳重新穿好。
“一定很疼吧~”
曹丕温温一言,却令柴萱动作一滞。
一般人见到自己的伤口的话,一定会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这么快,然后再惊讶一番。可曹丕怎么……
“你放心,伤你的人,我一定让他百倍的还回来。”曹丕微微一笑。明明话说的那么狠,可却听不出任何残酷的意味。
百倍的还,那韩烜岂不是死定了。啧啧啧,这曹丕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实在够狠。只可惜,这种冤冤相报的事情听听就好了,做还是就不要了吧。
“子桓,那韩烜并非真想伤我……”柴萱道。
曹丕微叹口气,“怎么,你连一个刺客都要求情啊。”对方都是要杀自己的人了,还这么心软,到底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再这么担心啊。
“我不是求情。这韩烜究竟是谁,我们什么都还不知道。而且,我听说他是专业的刺客,那守口如瓶这一条他肯定还是做的到的,所以严刑拷打根本不适合他。又何必故意折磨他呢。”柴萱鼓鼓腮帮,晃晃脑袋。
她的确不想让曹丕杀人,而且韩烜毕竟和其他人不一样。万一他真的是小满的兄长。若是真的把他杀了,那小满岂不是连唯一的亲人都没了吗。这么狠心的事情,她可是做不出来。
“可他伤了你,这便是我不能忍的。”曹丕眸光微紧。
见曹丕还是这么坚定,柴萱只好软下口气,撒娇似的歪歪脑袋,“可他真不是故意的嘛。而且,我也有法子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瞧着柴萱那一脸卖萌的样子,曹丕翻身将其一抱,抬手抽过被子,将两人盖了个严严实实。眼睛一闭,不说话了。
柴萱一头雾水的躺在那里,听着旁边不停呼来的气息,无语的皱皱眉梢。
“子桓,你到底有没有听闻说话啊。”柴萱抖抖肩头,摇着将脸靠在柴萱肩头的曹丕。
“好,听你的。那韩烜就交给你处置吧,”曹丕睁眼言道。
听到耳畔之人的允诺。柴萱开心不已的转过脑袋,望向枕边正盯着自己的曹丕,“那就多谢陛下了。”
只要曹丕开口答应,那狠心的命就有保障了。不管能不能追查到凶手,反正小满是不会失去哥哥了。
柴萱的‘陛下’两字儿,似乎扎到了曹丕的耳朵,引得他额间一蹙,闷声言道:“叫什么。”
瞧着曹丕微沉的脸,柴萱咧嘴一乐,甜甜一唤,“谢子桓。”
望着面前笑靥如春的美人,曹丕情难自禁的抬手附上那细腻的脸颊,含情一笑,手臂轻抬,将柴萱紧拥入怀。“我才不要的谢谢,我只要你一切安好。”
温语一言,如暖言入耳,撩的柴萱真个心间都甜的似蜜,温暖如春。
月辉如丝牵心缘,烛火勾情撩心暖,好梦旖旎落思恋,夜短思长尽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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