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竟然跟丢了,秦石不是省油的灯,看来那个破庙也是假象,他故意带我走一圈,好让我放松警惕,如此煞费苦心,一定是想隐瞒什么!”
付星云将三重神识全部散开,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迹,可是,神识覆盖之地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已经走远。”付星云准备将神识收回,可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感应里,这身影像闪电一样快速穿插,凡人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一定是个修炼者。
“谁?是秦石吗?”一时间,付星云心里升起无数猜想。
修炼之人不轻易出现,一旦出现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是不是秦石,付星云都决定查探一翻。他的身影消失了。在他消失后不久,秦石房间里本空无一物的床上,显现出一个身影来。“终于走了!”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秦石!他动用了那件可以将人隐匿起来的法器。
“在此贫瘠之地使用轻云纱,果然费劲,幸好成功瞒住了付师弟,这样我就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时间所剩不多,我必须尽快完成。”秦石跳下床,化成一抹烟,朝远处奔去。
付星云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一旦进入狩猎游戏,每个人都会像狐狸一样狡猾。
此时,他正跟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身影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像极了秦石的诡异步法,但是,跟踪至此,付星云基本上可以确定,前面之人不是秦石,因为这道身影纤细婀娜,明显是个女子的身影。
“相似的身法,这女子会不会和秦石有关系?”付星云脑里开始思考着要不要跟踪下去。如果前面有陷阱,那自己真的一头栽进去了。“好像不太可能,秦石需要我帮忙去拿遗产,现在尚早,还不至于出手。他之所以甩开我无非是不想让我知道一些事情罢了。”付星云分析完后继续跟踪。
他们一前一后,越走越远。令付星云惊讶的是,到最后,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山顶处那废弃的寺庙。跟踪不同的人两次来到同一处地方,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原因牵引着这一切发生!
女子看着满地的残骸,露出了和秦石一样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么会这样!”她震惊得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这样!这不仅是她的疑问,同时也是付星云的疑问,按秦石说述,这寺庙是秦家为了延续香火而布置的后手,这女子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难道她也是秦家之人?这是极有可能的,她的身法以及这寺庙,都说明她和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付星云记得很清楚,秦石曾经说过他是秦家独脉,整个秦家的嫡系子弟死得只剩下他一个了,如果他说得是实话,那这女子的身份又是什么?
付星云觉得这趟水有点深了。
女子俯下身,用手摸了摸一根已经烧焦了的断梁。“看样子,应该是在三年前被人毁去的,到底是谁?该死!”
寺庙已毁,想找的人不知所踪,女子没有逗留太久,离开了。
付星云一路跟随。
女子又来到了一处城墙边,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灯笼,从外表看,这个灯笼和寻常百姓家的并没两样,但付星云知道,灯笼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类似于某种暗语,只有懂得人才明白。
灯笼挂在城墙一角闪着微弱的光芒,女子靠在城墙上焦急的等待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出现在城门口,他有点震惊的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灯后,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一盏油灯,灯里没有油,只有一根灯芯,男子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将灯放在面前。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灵海,也没有灵根,看上去瘦弱无比,他拿着油灯的手不停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一些其他原因。
说来也奇怪,在灯笼微弱的光芒下,没有灯油的灯芯竟然点燃了,发出细小微弱的火花。
男子看到油灯自燃后,变得激动起来,他对着女子跪拜。“小姐,真的是您吗?”
“这盏灯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是谁?晏安叔叔哪里去了?”女子心绪波动很大,胸前起伏不定。
“回小姐的话,晏安是家父,他已经离世了。”
“什么!晏安叔叔已经死了。”女子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是那种失去至亲之人才会有的悲伤,情真意切。
男人长跪不起。“家父临终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也将这盏灯传给了我,让我继续再此等待,小姐,我已经等了五年。”
“哎…”女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是晏安叔叔的子嗣,那我问你,清嘉寺是被何人毁去的?”
“小姐,我不知道啊,家父或许查探过,但他死的时候没有告诉我。小姐,我是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庄稼人,在不知道自己是秦家家奴的身份前,根本就不会留意这些,请小姐见谅。”
“哎,难为你们了。”女子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晏安叔叔是有法力的人,本不应该这么早离世,但为了秦家,却甘愿隐居于此,让辛苦得来的修为付诸东流,你们都是我秦家的恩人。”
“小姐,您这么说折煞我了。”男子诚惶诚恐。“我和家父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嗯,很好。”女子缓了缓神。“你把灯给我吧,时机已经成熟,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是”男子没有任何犹豫,恭恭敬敬的将那盏灯递了过去。“小姐,给。”
一开始女子还有所防范,但拿到那盏灯后,她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再次看向那男子时,眼里柔和了许多。“这是一袋你们凡人用的碎银子,拿去吧,买几片田,好好生活,从此之后,忘掉秦家,忘掉晏安叔叔对你说过的话,你不再是秦家家奴,你自由了。”
“小姐,带我回秦家吧,我还有几分蛮力,或许对小姐有用。”那男子哀嚎着。
“不”女子摇了摇头。“你不明白,秦家已经没了,你回不去了,不止是你,连我也回不去了,就当我没来过吧。”女子不愿纠缠,化成一道影线离开了。
“小姐…小姐…”男子大喊,可是,没有人应答。他幽幽站起,凝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小姐,保重,我怕是无法再见到您了。”他本有些木纳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不舍之情。“时辰已到,我也该回去了。”
藏在暗处的付星云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完后心里有了明悟,她也是秦家之人!而且她才是真正的秦家绝脉!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秦家残余人员都在此时此地出现,绝不是偶然!”付星云思索着。他看了一眼女子离开的方向,再看了一眼男子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疑虑。“我该跟踪谁?”
思索片刻后,付星云朝那男子离开的方向隐遁而去,直觉告诉他,这男子藏着秘密。
“话里有话,他说他是没读过什么书的庄稼人,可是,他的双手并不粗糙,不像是干过重活的样子。而且他知书达理,话语清晰,木纳的庄稼人可办不到这一点。”
付星云带着疑惑一路跟随。
男子左拐又拐之后,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巷子里有几间不起眼的平房,他走进了其中一间。
“事情都办妥当了吗?”平房里想起了一个声音。
付星云听到后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秦石的声音。秦石千方百计想甩开付星云,没想到绕了一圈之后,又被付星云找到了。
“回公子的话,都办妥了,秦家灯已经在小姐手里了。”男子恭敬的跪在地面,大气不敢喘一声。
“很好。”秦石面露微笑。“一切准备充分,只等堂姐拿着秦家灯去开启宝藏了,呵呵,她以为她得到遗产,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才是赢家!”
“公子机智过人,稳操胜券,小姐一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胜得了公子呢!”
“哈哈”秦石听到后很开心。“你说得对,堂姐胸大无脑,你明明暗中提醒了两次,她却视而不见,她这般愚钝,不死才怪呢。”
“公子!我…我没有…”男子瑟瑟发抖,害怕得很。
秦石微笑这说道:“你饱读经书,秀才之身,却说自己是庄稼人,这是为何呀。另外,寺庙是我为了引你父亲出来,于三年前烧掉的,你却说你父亲已经死了五年,这又是为何啊。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要说假话了。”
“公子,您…您也去了吗?” 男子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当然去了,毕竟二十多年没有见到堂姐了,我也想去看看她。”秦石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哦”男子慢慢站起,本诚惶诚恐的他竟然有如岩上青松一样立得笔直,一股傲气隐隐而生,和他之前担惊受怕的样子决然相反。“我猜公子也是会去的。”
“重新跪下吧,我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要拿到遗产,你对我没什么用处,我心情好的话会饶你一命的。”秦石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公子,恕难从命,我家虽然历代都是秦家家奴,但只效忠秦家真正的血脉,你这种庶出之子不配让我下跪!”男子的话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啪”的一声在房间里响起。“闭嘴,你一介凡人,也敢羞辱于我,找死不成。”秦石勃然大怒,他这一巴掌很重,将男子打飞了。
“咳咳…”男子踉踉跄跄的站起,吐出几口鲜血。“呵呵…”他笑了起来。“公子,你也不过如此,想当年秦家强盛之时,你这庶出之子毫无地位可言,像被遗弃的野狗一样让人同情,你身上流淌着的始终是最低等的血脉,你拿到遗产又如何,你改变得了这一事实吗!”
“混账东西!”秦石面色扭曲,愤怒到了极点。“找死!”他打出风刃术想将男子大卸八块,可是,慢慢的,他停了下来,将已经成型的风刃驱散了。“你很聪明,我差点上当了,想要速死,没那么容易。”秦石阴险的笑了起来。“你和你父亲晏安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家父!”男子眼里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公子,我错了,我向您道歉。”噗通一声,他又重新跪了下来。“公子,您想知道的秘密我都已经说了,对您来说,我们已经毫无利用价值,放过我们吧。”
“走,一起去见见你父亲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秦石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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