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连声叹气,“在下也没办法,只能开些外涂的药,让小姐先用着,至于效果我实在不敢保证。”姚若水听完心一凉,面色如灰,若是大夫都没办法,那女儿这病……
苏老夫人让人好生把孙大夫送出去,镇定的声音给了姚若水一丝希望,“实在不行,我让人递牌子请宫中御医为芷儿医治。”
“多谢老夫人。”姚若水哽咽着行了一礼,这回她真心实意拜老夫人。
苏珊儿突然站出来,指着苏离落大叫道:“是她,今日芷儿姐姐便是在她来过之后才病倒的,肯定是她在吃食中下了毒,芷儿姐姐才变成如今模样。”
姚若水阴冷的目光落到苏离落身上,她害怕的抖着身子,哭诉道:“祖母,母亲,如果我做下这事,为何听到妹妹生病还过来看望,不是应该早早的躲起来,妹妹吃的东西我也一起吃了,为何我一点事都没有?”
苏离落一番分析不无道理,姚若水也不敢轻下判断,招来苏珊儿细细询问,“珊儿,你可确定是她做下的?你有什么证据?”
苏珊儿激动的指着桌上几个碟子,那是苏离落送过来的,苏白芷和苏离落用了一点,剩余的还未处理,“母亲,那盘子里的点心便是她送过来的,里面肯定下了药,母亲派人一查便知。”
姚若水挑眉看向苏离落,苏离落泪眼朦胧的说道:“母亲若不信,让人检查点心便是,如若是我做下的,让我不得好死。”
姚若水听苏离落发重誓,原本坚定的怀疑也不确定,苏离落看着姚若水犹疑的目光,心中清楚,姚若水现在只是怀疑她,只要她洗清罪名,那这件事就找不到她头上。
苏离落趁机又说道:“母亲可以让厨房的人来为我作证,她们亲眼看到我下厨,还有厨房的赖嬷嬷也尝了一点,可以传她过来看看她是否有事。”
苏珊儿不愿轻易让苏离落逃脱,“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路上动了手脚?”
“妹妹是看着我吃的,难道我会连自己也害?”苏离落沉着回应。
苏珊儿抚抚衣袖,状似无意的说道:“若是你已经先服下解药,自然无事,况且这毒是你下的,你回去服下解药我们怎会知晓。”
苏离落气着发笑,今日这苏珊儿算是与她杠上了,无论她说什么她都有借口把脏水泼到她头上。
“我不与妹妹争辩,等结果出来,自会证明我清白。”苏离落坦坦荡荡,姚若水只能沉声让丫鬟把厨房里的人传唤过来。
苏离落静静的站在一旁,腰背挺直 ,脸上虽还是如以前一样无颜,却自有一股风骨。
厨房里的赖嬷嬷与其她下人很快带到,孙大夫半路被请了回来,赖嬷嬷不知发生了何事,哆哆嗦嗦的跪在,“奴婢参见夫人,老夫人。”
“赖嬷嬷,你是管厨房的老人了,今日大小姐是否在厨房里做过吃食?”赖嬷嬷听得姚若水平静的话,脑中有一颗惊雷打得她措手不及,立马匍匐在地,求饶道:“夫人,奴婢不该私自让大小姐进出厨房,求夫人恕罪!”
姚若水见她话没回到点子上,有些不耐烦,身边的平嬷嬷几步上前提示道:“赖嬷嬷,夫人今日追究不是这个,你先说大小姐今日做吃食你是否观看全程?大小姐有没有添什么不该添的东西?”
赖嬷嬷心这才安定下来,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小姐做的吃食老婆子也尝了几块,味道真是不错。”
姚若水挥手让她退下,赖嬷嬷立马欣喜的行个大礼,急匆匆的退到门外。
随后孙大夫上前,姚若水让丫鬟把薄荷糕与其它几样东西端到孙大夫面前,“大夫,牢您看看,这几样东西是否有不妥的东西。”
孙大夫捏了一小块薄荷糕,放入口中尝了一下,另外几样也依次行事,又闻了几样吃食,随后才拱手答道:“这几样吃食都属清热解暑之物,并无不妥。”
苏珊儿急声问道:“孙大夫,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再仔细看看,怎么会没问题呢。”
孙大夫面色一黑,他好歹在京城行医几十年,结果被一个黄毛丫头说医术不行,若是他确实无能为力,倒也算了,只是这吃食干净得很,难道让他平添无故在上面添油加醋。
“小姐不相信,可请其他大夫验证。”孙大夫冷冷的回道,姚若水狠狠瞪了苏珊儿一眼,眼里满是威胁之意,苏珊儿只能撇撇嘴,不再挖苦孙大夫。
苏离落见孙大夫下了定论,上前向孙大夫行了一礼,“孙大夫,小女想再问一次,这吃食真的无碍,烦请大夫再说一遍。”
孙大夫看苏离落温温顺顺,一点也不似苏珊儿目中无人,倒是乐意回她这个问题,“在下不敢保证能治好二小姐的病,可是对于查看吃食中是否添了不该添的东西还是可以确定,这吃食无碍。”
苏离落盈盈拜了一礼,“多谢孙大夫,母亲,你可听清楚了,孙大夫的话大家都听到,女儿本是一片好心,想着芷儿妹妹近日胃口不佳,特意备了几样吃食,哪知被人如此诬陷?”
孙大夫见牵扯到丞相府家事,立马告退,有些事还是不听为好。
苏珊儿还是不甘心,“苏离落你不用在这里装,就算你在吃食上没动手脚,可你怎么解释芷儿姐姐在你离开之后才病的?”
姚若水盯着苏离落,苏离落大大方方让她们看,轻声说道:“我可记得三妹妹在我之后离开的,难道三妹妹就可以洗脱冤屈?三妹妹对待姐姐说话的态度是否有碍?难道你就是如此尊敬嫡姐?”
苏离落连连发问让苏珊儿慌了心神,她性子本就急躁,见苏离落把事情安到她头上,哪还忍得了,“我呸,苏离落,你照照镜子,就你长得这丑陋模样还好意思让我称你一声嫡姐,你连下人都不如。”
苏老夫人面色发黑,看着苏珊儿口出狂言,恨不得让花嬷嬷上去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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