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热牛奶与落日光

第二十五章：热牛奶与落日光

　　午后，小曦坐在租来的小公寓客厅里，窗帘半掩，阳光透过细缝洒在她脚边，像金色的水雾。

　　搬进这间房子，已经三天了。

　　叶融从未真正离开她的生活——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有时带着晚餐，有时只带着一瓶她爱喝的橙汁。可他从没提过要留下来。

　　他说：“你要一个人长大，我得忍着不去抢你机会。”

　　小曦却总在他走后，坐在阳台上发呆，抱着那瓶还没喝完的橙汁，仿佛抱着他的味道。

　　她没告诉他，自己夜里还是常醒，梦见以前的事。那些不堪的往事，像一张密网缠绕着她的神经，偶尔抽一下，疼得她惊出一身冷汗。

　　可现在不同了。

　　她有了一个可以打电话的人，一个在凌晨三点不会嫌她矫情的人。

　　手机“叮”的一声响起。

　　叶融发来一句：“想你了。”

　　小曦没回。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把那瓶没喝完的橙汁倒掉，换上一锅牛奶，加了点糖，又撒了几片碎杏仁，慢慢煮着。

　　窗外的树影在玻璃上映着，像模糊的画。她看着锅里的牛奶渐渐沸腾，眼神却柔了下来。

　　这时候，门铃响了。

　　她去开门——叶融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两包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我猜你中午没吃。”他说。

　　“你监视我？”小曦扬眉。

　　“我监视你这张脸。”他说得很直白。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厨房：“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着牛奶。”

　　叶融脱鞋进来，熟门熟路地走到灶台前：“这是什么招待？不请我坐就让我干活。”

　　“你不是说喜欢我丑丑的早上脸？那你也要配合点我‘冷冷的午后态度’。”

　　他笑了，打开盖子：“香啊，加了什么？”

　　“秘密武器。”她得意地说。

　　叶融把牛奶倒进两只陶杯里，递了一杯给她，自己也端着走到窗边坐下。

　　“这房子其实还不错。”他说，“光照好，适合养猫。”

　　“我就是猫。”她靠在他肩上，“流浪猫。”

　　“流浪猫也有窝了。”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喝了口牛奶。

　　叶融轻轻捧着她的脸：“小曦。”

　　“嗯？”

　　“我不是要逼你什么，只是想说，我不急。但你别一个人扛着什么事都不讲，我不是来看你坚强的。”

　　她眼睫轻颤，半晌才道：“我昨晚做梦，梦见自己还是小时候，缩在墙角，不敢哭，因为哭了就要被骂。”

　　“那你醒了吗？”

　　“醒了，你就在我身边。”她低声说。

　　叶融把她抱紧了些：“那以后，做梦也叫我，我来抱着你梦。”

　　她窝在他怀里，忽然轻声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出去旅行？”

　　“你想去哪？”

　　“远一点的地方，最好是没信号的，只有山和水，我们两个，还有……热牛奶。”

　　“那我带热水壶。”

　　“叶融。”

　　“嗯？”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哪怕我偶尔闹脾气、变回以前那个敏感暴躁的人？”

　　“你听说过‘不退货的爱情’吗？”

　　“你这么会说话，怎么没做主持人？”

　　“因为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两人又静了一会儿。

　　阳光越过窗台，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给未来上了一道温热的光。

　　小曦忽然转头：“那你今晚还走吗？”

　　“你想我留下？”

　　“我想我们再煮一次热牛奶。”

　　“那我留下。”他说得很认真，“留下陪你入梦，守你天亮。”

　　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人，是用来治愈你一生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像握住了整片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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