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娘也认为是女儿勾引王爷,勾引潋锋?”多多噙起的嘴角有着咸咸的液体滑过,好一个知女莫若母!
“不只他们俩,连皇上和四王爷你也去招惹,你这——唉,你让娘说你什么好呢!”
皇上?四王爷?震惊过后只余苦笑,原来自己竟然这么有勾引人的能耐,竟然连只见过几面的四王爷和只好男涩的皇上,也被她勾引到了……
“女儿二十年不曾离开过娘,女儿的为人娘难道不知?在娘心里,女儿难道就是这般不知自爱的人?”多多好想逃,逃到一个不这么冷的地方,只是,此刻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这冰冷欺身。
“以前的你,不是。”康夫人的口气软了些,“但是,现在,娘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人家都说,入宫的女子都会变,原本娘还不信,但是现在,娘信了。你告诉娘,你为何不住在皇宫住在王府?”
“我……”
“说不上来了?罢了,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娘,怎么就生出你——”康夫人有些懊恼。
“娘的意思,是后悔生我出来了?”
“娘不是这个意思,”康夫人意识到多多的情绪不稳定,也觉得自己话说过了些,又把多多揽在怀里,“娘是说,若是你生得普通些或者只是稍稍美些,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觊觎你的美貌,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拍了拍多多的背,“娘知道,你一向循规蹈矩,做事有分寸,又孝顺。为了娘,你一句怨言都没有就嫁给不喜欢的人,是娘对不住你。娘没出息,在康家又没地位,你想为娘争一口气,这些娘都懂……你气多灵抢了你王妃的地位,你气她在王爷面前假惺惺,这些娘也理解。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她争夺王爷的宠爱……”
“娘!”多多挣脱娘的怀抱,直直看着娘,就连泪都乏力起来,“全天下的人都误解女儿,女儿可以忍,可以不在意。可是娘,你不能……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是跟你在一起生活二十年的女儿,你怎么可以不懂我,怎么可以……”
“那你为何要和王爷纠缠不清,别告诉娘你没有,你现在都住在王府,你要知道,他不是别人,他是你的前夫!”
“我喜欢他。”
“你说什么?”康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女儿喜欢他。这个答案,娘满意吗?”
康夫人一下慌了神,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后来抱住多多,“女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可别说气话。”
“娘到底想要怎样的答案?女儿说没有私情娘不信,女儿说喜欢王爷娘又说我说气话,是不是娘一定要女儿承认女儿就是为了出气去勾引男人娘才——”
“啪!”
响亮的巴掌声,接着是桌椅倒地的杂乱声……
在厅外候着的碧儿和管家听到动静,冲了进去。
“公主!”碧儿赶忙去扶躺在地上的多多,扶她坐起,急得快哭了,“公主,你没事吧?”
“康夫人,这是?”管家也有了恼意,她没想到这亲生母女俩见面,还能弄出这种状况。这让她如何跟王爷交代!
康夫人也傻了眼,她没想到这一巴掌就把多多给打到地上……
“公主,你的伤口……”由于穿得厚,碧儿完全不知道那伤口会不会再次裂开。
多多摆摆手,想冲她挤出安慰的笑容,挤出的却是再次汹涌的眼泪……
“多多,娘……”
坐在地上的多多摇摇头,“女儿刚刚的话没有骗娘,请娘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康夫人脸色煞白,双腿一弯,竟然跪在了地上……
“娘,你这是干什么!”多多慌了,跪在地上去扶娘起来,“是女儿说错话了,娘,女儿求你,你别这样……”
康夫人紧抓着她的胳膊,“多多,不管你恨娘也好,怨娘也罢,这次你就听娘的,就当娘求你了……”
“娘……”
“多多,娘知道你孝顺,跟娘走,离开这里,咱娘俩自个过,成不?”女儿眼里的泪和心里的痛,她这个当娘的不是看不到感觉不到,只是,她虽然是一介妇孺,但也知道太后断断不会就此放过多多的,甚至还会波及到康家,“你若是不答应,娘就长跪不起!”
多多如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跌坐一旁,点点头……
响亮的磕头声,让人心惊,康夫人扶起她,眼里有些不忍,“就带她一起走吧,娘年纪大了,笨手笨脚,有个人照顾你娘也放心。”
“娘,我们这次走,连落脚的地方在哪都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也不知该怎么办,哪里有工钱给她?”多多近日来眉头似乎为舒展过,“你家中可还有别人?”
碧儿摇摇头,“公主,奴婢不要工钱,只求能一直侍奉公主身旁,只要公主赏奴婢一口吃的就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多多也只有点头的份了,“还跪着作甚,来扶我一下。”
碧儿挂着泪花的脸绽放了一朵笑容,忙站起身搀着多多往门外走。
只是,可惜,再次被拦住了。因为这屋内还有第四人,王府的管家。
“怎么,管家还要拦我?”多多在离管家一步的地方站定,“明人不说暗话,管家所做之事一心为王爷,我这一走,没人勾引王爷,似乎完全不违背你护主的本意。”无所谓了,反正她注定不能干净地抽身了。
“奴才不敢拦公主,只是问公主一句,公主可还记得桃子?”
“桃子?”多多乱糟糟的脑子经管家这么一提醒,方意识到醒来已有些时候,她竟然把桃子给忘了!“她不是跟那个公子走了吗?难道……”多多的心提到嗓子眼,默默祈求上苍,她已经够累了,千万不要再让她背负一条人命,她真的背不起来……
“放心,她没死。王爷交代她要留给公主处置,”管家一如既往地镇定,“还有那主仆两人,总共三人,现在潋锋大人府上做客。”
“放了他们。”多多对上管家的视线,“不是说要交给我处置吗?”
“这事怕是要公主跟王爷说才好,奴才到底是奴才,若是说错了话,触怒了王爷,奴才死不足惜,只是那三人怕是……”
多多又往前跨了一小步,几乎要挨着管家,手拍了拍她的肩,“管家看来是非要我见王爷一面,我不想知道管家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只是,你既然身为王爷的心腹,就该一心为他,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怎样才是为王爷好,以你的心思,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
管家微微颔首,“若是公主执意如此,奴才也不敢阻拦。”
多多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在碧儿的搀扶下,迈出了正厅的门,灯火映照下,朱红大门泛着的红光似也有了阴影。跨出这个门,一切就了了……
“我没醉!”突然爆发出的一声吼,把正在与醉酒王爷的衣服做斗争的多灵吓了一跳。
“王爷,王爷……”轻轻唤着,却又没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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