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煞风景

屋内的女人显然很有耐心，对于这两个大男人完全无视她在庙外咬耳朵没有一丝不满。无视？若是无视倒也罢了，这两人分明提防她提防得紧。

“这事我看不对劲，我会查清楚的。你也别太担心，我会找到多多，然后找最好的大夫治她的。”大概知晓了过程，潋锋也意识到了多多的心结所在。

“多谢。”

潋锋捶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就咱俩这从小打到大，连看女人的眼光都这么雷同的关系，犯得着拿这两个字来恶心我吗？”

罗圣笑了笑，余光扫到仍然静静站在庙里的女人，“她是来做什么的？”

潋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在这儿等你，结果没等到你，倒是等到了她。自然是找你有事呗，说不定是来叙旧的。”

罗圣抬腿踹了他一脚，“我看你是皮痒！”

潋锋揉了揉被踢到的地方，咒骂，“还真踢……”也跟着进了庙里。

屋内的女人侧过身，看着进来的二人，最后目光定在罗圣身上。

“堂堂宇国第一美人，太后的干女儿，独享圣宠的皇妃出现在这破庙，还真是煞风景。”看了看在这破败之所仍旧如不染尘埃的仙子的玉瑶，嘴角上扬，“连灰都没沾，是被人用轿子抬上来的吧？”

潋锋悄悄捅了捅他，罗圣猛地拍脑勺，“瞧瞧，我倒是忘了。就算是被轿子抬上来，但是踩在地上鞋上还是会沾上灰的。这里也没有地毯，这样吧，我把我的被褥铺上好了。”说着作势还真要去取。

玉瑶脸色是一如既往的白，白得近乎透明，透明得愈发不真切。在罗圣开门见山的连串讽刺中越抿越紧的两片唇瓣终是开启，“罗圣，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来者即是客，我尚未说一句，你就……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讽刺我，能让你好过吗？”

若不是碍于潋锋在场，她倒真忍不住问他一句当真这么恨她吗？是他先爱上别人，又紧紧抓住过去不放，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曾经的这份感情中，难道她付出的就比他少？他一定要处处针对她来发氵世对她的不满吗？

罗圣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我讽刺你，并不是针对你，只是针对你来的目的。”

“哦？”玉瑶瞥过罗圣身旁的潋锋，“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司马昭之心。你，是为我而来。”罗圣故作高深地吐出一句废话……

“穷苦，是啊。像我们这种穷苦百姓，只要懒惰上两三天可能就揭不开锅，又岂是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所能想象的？”

“罗圣！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你到底对我有何不满，今日我们就一次性说开。”她既然来了，就不怕把当年的真相说穿。

罗圣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心态，总是忍不住挖苦她。“我对你没什么可说的。倒是你，三年不曾踏出皇宫一步，究竟是什么事非要你亲自来？”

“你说的没错，我是为你而来。你对我无话可说，我却有话要说。我可以告诉你三年前的真相。”

虽然小但是空旷的庙内，流转着字字沉重的话语，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沉淀，庙内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述说的整个过程，玉瑶虽然尽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但是眼里闪闪的泪花已经出卖了她强装的镇定。

她说完了，埋在心底三年的那些事终于得以解脱，却在放下这份令人窒息的重担之时，心里又装上了几分忐忑。

她在等罗圣开口，却不曾想他开口的话却是，“我怎么知道，你这次是不是又在骗我？”

有些心寒，“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的话，你就当作我所说的都是在骗你吧。反正在你心里，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让你毫无保留信任的玉瑶了。”

“让我好受？不要说得好像一切都是为我好似的……”罗圣向玉瑶跨近一步，近得他愤怒的气息直接扑到她面部，“三年前，我苦苦追问你，你当时的冷酷无情可曾顾及我的感受？我这三年来过得什么日子，你眼睛又没有瞎，会看不到？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好受为我好，那我宁愿不要！如果当初你告诉我真相，如果你说要我等你三年，我，一定，二话不说等你。”

“可你没有！”罗圣愤怒地一挥，“你任我整整恨你三年，痛苦三年。你可知，三年来，我都必须彻夜点灯入睡，一旦我一个人处于黑暗中，我就会无端地恐慌。你可知，三年来，我变得再也不相信女人不相信感情。每每看到你和皇兄出双入对，每每我意识到你已经是我皇嫂的时候，我心里……那种滋味，你懂吗？”

“我懂，我都懂……你以为，我这三年来过得就比你好到哪去吗？”玉瑶的泪水更是忍不住地簌簌流下，声音也变得哽咽，“在旁人面前，我和皇上必须表现得恩爱至极。戏散了，就只余我一个人，那些日子，我都不敢想我是怎样熬过来的……好多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诉你真相，可我都忍下来了。我答应过太后，绝对守口如瓶——”

“可你告诉多多了！”女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捉摸不定，矛盾。“连没见过几面的多多你都可以说，为何偏偏隐瞒有权知道实情的我！”

“没错，我是告诉多多了。”玉瑶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他，“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时你已经爱上她了。那一天，你那么紧张多多，每个人都看得真真切切，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知道你爱上她了。可是，在多多眼里，你仍旧是那个传言中有龙阳之好的王爷，一个不可能与她结为连理的王爷。事后，太后找过她，给她施压。如果你是多多，你站在她的位置想想，她会选择坚守这段不可能的感情，还是顺从太后皆大欢喜？”

“你会这么好心？”如果她心中当真有他，又怎么可能心甘去帮另一个女人？

玉瑶挂着泪痕的嘴角泛起一个弧度，这个男人，当真够了解她。“我有我的私心。”

“什么私心？”

“为了出一口气。”泛着湿意的眸子显现出一种朦朦胧胧的不甘，“太后曾许诺我，如果三年后，皇上依旧如此，太后便放我自由，到时，无论我选择谁，她都不会干预……可是，三年已过，她却只字不提。而且还，还给你赐了婚……你和多多进宫那日，我看你和太后都那么宠她，心生嫉恨，所以，所以我……”

“你做了什么？”

玉瑶白皙的手指微微蜷起，她既然说了，就不想再有隐瞒。“还记得那天的事吗？因为皇上和多多，你和皇上、太后闹矛盾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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