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阎修平的话,夏客足足愣了十几秒,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那‘沙沙’声的来源处。
白骨组成的长链此刻紧绷着,一团黑色模糊的影子在它的末端被缠绕住。随着白骨尾巴一点点的收紧,夏客嗅到了空气中那渐渐浓郁起来的血腥味。
随着那团黑影越来越近,夏客看着那个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忍不住骂了一句妈蛋。
她就知道,阎修平这货不仅是个奇葩,还是一个变态!
倒在地上的那人,她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从四周充裕的水分来看,他就是姑苏分部那个倒霉的葛青。
跟踪别人反被抓,这不是倒霉还能是什么!
这倒霉的孩子现在也算是悲了个催的,浑身上下都是血渍,也不知道是伤在了那里,那血腥味几乎已经快要把夏客熏晕过去了。
夏客担忧的看着昏迷过去的葛青,心想这孩子不会是失血过去就挂了吧?要是真挂了,那她的伤不就白受了吗?
还有哇,更让夏客想骂人的一点,她怀疑老天爷是不是诚心跟她作对。她刚跟姑苏小分队的人说她去引开阎修平,然后他们去救葛青。现在倒好,葛青就躺在她边上,那她的计划还有个毛线意义啊!
所以目前的情况她应该怎么办?带着葛青跑路?
她一个人倒是能跑掉,再带一个……夏客沉闷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总得试试才行呐。要不然真扔下这孩子跑了,估计这孩子也就到头了。
“喂,”夏客冲着阎修平喊了一声,成功将他的视线从葛青的身上吸引了过来,“你把他怎么了?”
她得先确定,葛青身上没有阎修平留下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才行,要不然就算救了葛青,还是不能摆脱阎修平。
至于葛青的死活,她倒是早就确定了。虽然呼吸很微弱,但胜在平稳,只要及时治疗,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阎修平咧着那张已经撑到了耳朵根上的嘴巴笑了两声,这才回答夏客:“就是放了一些血,你知道的,活尸不需要那么多的血。”
听到阎修平的回答,夏客不免就想起了先前她处理掉的那几个黑衣男。
难怪一分为二也没流出一滴血,原来是体内的血早就被放完了。
也难怪葛青现在浑身是血,按照阎修平的那个变态性子,他说的放了一些血,恐怕是一大部分才是。
“他还能活多久?”
夏客现在才不管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呢,反正阎修平现在不打算杀她,她多问一点等会逃跑就顺利一点。
阎修平也没有要隐瞒夏客的意思,反而冷着声音问夏客,“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夏客不说话,她对这个不感兴趣,但她想跑路,就必须拖延时间。可是她又担心葛青拖不得,万一什么时候说不准就咽气了,她要怎么和姑苏分部的人交代……
“不愿意说就算了。”
“脾气挺横,”阎修平又发出了那‘粲粲粲’的奇怪笑容,夏客一听这笑容,毫不犹豫就是一个白眼翻了过去,身为反派就非得把自己表现的这么与众不同吗?人家唐山和沐南风也是反派,怎么就没听见人家这么笑呢……
同九义,何独秀?
“这小子命大着嘞,少说还能再活五六个小时,”阎修平说这话,身子就挪到了葛青的身边。
夏客看着那只白骨手掌落在了葛青的身上,整个人的呼吸都提了起来。她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阎修平的那只手掌,只要那只手掌一有动作,她就立刻出手阻挡。
可是阎修平显然没有给夏客这个机会,他的白骨手掌快速地在葛青的身上划了过去,而葛青身上的血迹则又多了起来。
“住手!”夏客怒喝,要是再下去,葛青就真的没命了。
阎修平看着夏客那紧张的模样,嗤笑一声,嘲讽道:“你紧张什么,这小子的元力跟水有关,血液中也含水。不知道这小子子在晕过去之前搞了什么古怪,流血的速度竟然比平常驱元者都要慢一半。你还担心他,要是你跟他一起放血,你都死的比他早。”
这种说法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让夏客稍微轻松了一点。
“说到这里,”阎修平又挪回了身子,他一脚将夏客周围的铁桶全部给踹开,然后蹲在了夏客的边上。夏客感受着那股让人恶心的元力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体旁边,然后又听见阎修平说道:“你为什么不流血呢?”
他的目光正好打量着夏客的右肩膀,肩膀那里的衣服被撕了一个洞,要是夏客的身体正常,那现在露在外面的就是她的肩膀。可是夏客的身体目前极为的不正常,所以就算阎修平再怎么打量,他看到的也就只能是夏客的衣服。
夏客当然不会傻逼的告诉阎修平,因为自己现在身体里有混乱之石所以才导致实体消失。她怕阎修平一丧心病狂就给她开膛破肚了。
当然,她也不敢什么都不说,毕竟阎修平这个变态谁也说不准。
于是在她思考良久之后,她才想出了一个听起来,不那么瞎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夏客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撒谎的天赋,每次编谎话都被人拆穿她也很无奈,但是在她被拆穿了许多次之后,她才发现,不知道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当然,光说一句不知道是不够的,你还得表演的非常真切,让对方相信你才行。
“我从死城出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在死城里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而且一开始只是我的脚消失了,但是时间越来越久我的身体也就慢慢消失了。现在我就只剩下一颗脑袋和一双手是正常的了。”
夏客特意将双手伸到了阎修平的面前,正打算再接再厉说些什么,手掌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啊,卧槽!”夏客痛呼着骂了一句,然后将手掌抽回放在了自己的背后。她就说阎修平是个不正常的,妈了个鸡的,刚才他竟然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不等夏客反应,阎修平就伸出白骨手掌要去抓夏客的手。夏客扭动着身子躲避着阎修平的抓捕,同时嘴里骂道:“死变态离我远一点,我擦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阎修平才不管夏客骂他什么,比这个更难听的他都听过。
白骨尾巴的钩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夏客的脸颊上,那紫黑色的光芒映照着夏客的脸颊,让她整张脸看上去都带上了一种阴暗的美感。
夏客不是傻子,在钩刺伸过的时候她就停止了反抗,任由阎修平捉住她的两只手,然后左一下右一下的在她手上划了三四道伤口。她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的手腕还没有恢复,不然那几刀就会落在她的手腕上了。
“乖孩子,”阎修平用那骨节分明且冰凉的手掌拍了拍夏客的脸,他下手丝毫不知轻重,夏客觉得自己的脸颊现在就跟被扇了大巴掌一样没区别。阎修平很满意夏客现在顺从的姿态,他站起身俯视着夏客,白骨尾巴从夏客的脸颊边上移开,“要不是你反应快,我的尾巴可能就会扎穿你的脸了。从左边到右边,腮帮子都破了。”
夏客没有说话,血液从身体里流逝的感觉,实在是太久违了。
久违到阎修平踢了她两脚,她才缓慢的抬头看着他。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们俩,谁会死的比较快。”然后,他就用白骨尾巴卷着葛青放到了夏客的边上,一瞬间,夏客几乎要被血腥味给逼得呕吐起来。
她分不清这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到底是来自于她还是她旁边的葛青,她目光平静,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应有的紧张感。
伴随着‘哒哒哒’的声音,阎修平终于离开了这座废旧的工厂。
夏客看着那重新被关上的铁门,终于明白了,之前阎修平废了那么大的劲将她逼到这里的原因。竟然让人活活流血而死,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让他们两个比赛。
比赛……这样的恶趣味,还真是能造出活尸的人能想出来的。
废弃的旧工厂没了阎修平的存在,也就重归了安静。周围都是漆黑一片,这样的天气,就连月光都不能有过。
夏客侧头,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葛青,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但就算是这样,葛青身上的血迹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向着那些伤口倒流而回,而那些被割开的伤口也在血液倒流之后缓缓的闭合。夏客的注意力一分为二,在注意门口动静的同时,对着昏迷的葛青下达了一道又一道的神谕。
“神谕:绝对防御——”
“神谕:血液倒流——”
“神谕:伤口缝合——”
“神谕:体力恢复——”
……
一切都完成之后,夏客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干净了许多,再看葛青,也没有了先前吊着一口气死不了的模样。
阎修平似乎在走出废弃工厂之后就离开了这里,至于去了哪里,那并不是夏客能够考虑的了。
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和葛青的这两条命。
对葛青下的这一系列神谕导致她现在没有办法维持十倍元力的状态,夏客退而求其次,在五倍元力的状态下祈祷,祈祷葛青能够在阎修平回来之前醒过来,否则他们可就真得在这儿挂了。
“呼……少年郎,”夏客的声音变的极轻,飘忽不定的在整个工厂里面回荡,“为了活命,快点醒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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